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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完全合格,方才掀了门帘,登了台。
舞台之上,已立起了四面巨大的净白屏风,摆成一个弧度,将开口完全面向了台下。每面屏风下端正得放着两只黑漆的盆,盆里容满墨汁,并将正当中一只白布铺盖的小圆台,孤立了起来。
这白布,覆满整个舞台,只要一个不慎,盆中的墨汁就会溅上白布,留下污点。此等布置,令围观群众们交头接耳了许久,在我登台之后,渐渐的趋于平静,直至鸦雀无声。
我环视一遍场下,躬身一礼,缓缓说道:“承蒙洛阳各位父老乡亲的厚爱,飞雪仅以此舞墨艺,敬谢诸位了。”
二十八 捅破窗户纸
跳舞,其实,或许会比练武要难上许多。
武功,或一招一式按部就班,或忽略过程只重视结果,不管人的把式耍得有多丑多难看,只要能把对手打倒,那这人就是高手。
但跳舞不一样。
跳舞讲究的是过程,并且同样也注重结果。
然过程,并不是所有柔软的女子都能做得好,因为要舞出气势,必须要有力度。
跳舞跳的好的人并不少,但之所以我的舞最能震撼人心,是因为我的舞,有灵气,有力度,不是那种软绵绵得扭几下腰转几下圈,不是那种少穿两件衣服搔首弄姿,而是真正融进了灵魂,活起来的舞。
世人皆知我善舞水袖,袖击鼓而响,隆隆有力。却不知,在有力的同时,一来一去,皆有迹可寻。
力度也好,动作也好,拼凑起来也好,分割出来也好,都是美,那才是真正的善舞。
墨色的绫罗,沾染了墨汁,因力度掌握的刚好,竟没有一滴溅上雪白的地面。
轻柔的布料,沉重起来,又因力度的作用,依然化作墨色的神龙,在身周游走,不时划出各种圆转的弧线。
每一次挥动绫罗,便在屏风之上留下一道墨染的痕迹,舞动的节奏随着琴声时急时缓,屏风上的痕迹亦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密。
或为横,或为竖,或为飞斜而过,或为重染一点。振袖抖过,墨点溅上屏风,梅兰菊竹,就这样在舞中,渐渐清晰。
如此边起舞边作画,或许我并不是第一个,但将这画仅仅作为舞的过程,便如练剑之人在石上刻字一般,一招一式皆能从笔画中重现。
舞,依然是不停息不间断的,对于留在屏风上的痕迹,我只是转身之间的一瞥,便记在心中,不停顿,不刻意,使得这墨染的绫罗如拥有生命的色彩,自顾自得将四副泼墨君子显现于众人眼前。
寒飞雪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就算不拿笔,画出的画也一样灵秀动人。
舞毕,画成,舞台依然霰白如雪,绫罗被我收成一簇花球,提起裙脚隔了一层布料托于手中,优雅得行礼谢幕。
回台下卸了绫罗,洗了手,欧阳喜过来问我那几面屏风卖不卖,我随口应了,在他去台前处理的时候,又瞧见王怜花摇着扇子似笑非笑得倚在台边。
“恭喜飞雪姑娘此战大捷。”他一拱手,笑得十分得意。
我回了一个礼,笑道:“哪里,飞雪这点小把戏算得上什么,卖笑而已,哪有公子的花瓶值钱。”
王怜花笑一合折扇,笑道:“你这是在怪我不该给朱七七花瓶了?这可冤枉了,那花瓶是她自己硬要拿去的,我拦也拦不住啊。”
“王怜花!你别颠倒黑白,明明是你自己跑来说你家有宝贝的!送了我东西,又帮着她说话,你们果然是一伙的不是!还想赖账不成?”朱七七尖锐得怒吼传了过来,我一扭头,正好看到她气鼓鼓得立在帐篷后,死瞪着王怜花,浑身发抖。
王怜花笑道:“朱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只是告诉你我有,但并不表示我一定要送你。当然,见你爱不释手,送与了你,也是在下不忍唐突佳人。但姑娘实在不该将我这一番心意,贱卖到分文不值的地步啊。”
我憋不住得掩口一笑,听朱七七气恼道:“呸!谁稀罕你这破瓶子!还你!”说完,便见她使劲一甩手,那一尊青瓷的花瓶直直得向王怜花砸了过去,用的力气之大,绝对有想把人砸死的冲动在内。
王怜花也不接,却是闪了身子躲了开去,只听哗啦一阵脆响,好好一尊上好的青瓷花瓶就此摔成了碎片。
王怜花看着那一堆碎片,摇头叹息道:“朱姑娘,你就算输了比赛,也不该朝花瓶撒气啊。”
朱七七呸了一口,气道:“输了就输了,没什么大不了!但你们实在是欺人太甚!”
王怜花莫名道:“哦?此话怎讲?”
朱七七红着眼睛说道:“你明明跟她串通一气,为什么还说要帮我赢?你究竟要耍我到什么时候?”
王怜花摆手道:“冤枉啊,姑娘,我一心向着你,怎的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那些误会,不是早就解开了吗?你就算是不愿与飞雪姑娘道歉,也别总是拿我当说辞啊。再者说了,飞雪姑娘又不是敌人,你不必总是这么讨厌她吧。”
朱七七大声道:“你们骗的了别人,骗不了我!我就是讨厌她,讨厌你!我讨厌你们!”她这一声吼,又带上了哭腔,一个转身,便要往外冲,冲也没冲出两步,便被沈浪猫儿拎了回来。
“好了,七七,别闹了。你也看到了,飞雪姑娘技高一等,你无论使什么手段都赢不了,既然输了,就安心的道个歉,莫要再给你们朱家丢脸了。”沈浪毫不客气的批评,连一向挂在嘴角的微笑,都消失不见。
朱七七委屈得一甩手,推开了他,气恼道:“是,她厉害,她有本事,她跳舞跳的好,她什么都比我好!那你去找她啊,你还理我做什么?反正我只会给你找麻烦!只会给朱家丢脸!你别拦我,我这就走!”
沈浪不语,却也没有阻拦,由着她往外跑了两步,却又被猫儿拽了回来。
“我的大小姐,姑奶奶,您消停一点吧。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可生气的,好好相处不行吗?非要闹的鸡飞狗跳!”猫儿拦着朱七七,劝阻的十分无奈。
朱七七推了他一把,气道:“谁跟你是自己人!给我滚开!”
猫儿无奈,扯扯沈浪,说道:“你到是说句话啊。”
沈浪没说话,也没有动弹,根本就似懒得理会她一般。朱七七一见如此,更是恼火,迈起步子,真的冲了出去,三步两步便已跑的无影无踪了。
猫儿看看沈浪,摇头叹道:“你明知道她最听你的话,怎么的却连劝上一句都不肯?”
沈浪道:“她这脾气,该要改改了,待她想通了,知错了,自然就回来了。”
猫儿一揉脑门,说道:“我真拿你们没办法啊。”
我轻笑一声,问道:“你既这么紧张她,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追?”
猫儿看了我一眼,说道:“我的话她又不听,追上去也拦不住,有什么用?”
我微一眯眼,说道:“是啊,就算追回来,也一定会再被我气走对不对?”
猫儿一怔,抓抓后脑,皱眉道:“我没这么说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好吧,什么事一沾上朱七七,你紧张得跟兔子似的直蹦,到了我这里,又各种装傻。你是在试我的忍耐限度么?
“朱姑娘家财万贯家世清白千金之体贵重无物,怎么看都是她比较重要是吧。她这一走,你熊猫大侠保不准就牵肠挂肚步步揪心了。我看我还是回荆州吧,省得她天天瞧我不顺眼,惹得你们各种不快。告辞!”
我一扭头,亦任性了一次,往跟朱七七相反的方向,快步离去。
既然你选择了朱七七,我还有什么理由再对你心存幻想。
什么狗屁的约定,什么狗屁的责任,都让它滚蛋吧!
生着闷气往南一路的走,穿着一身墨色的单衣,更是赤着双脚,这打扮在满地的冰雪中,实在是万分显眼。
两旁门里窗里的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皆看在眼里,心里烦乱,更也懒得理会自己一身的不和谐。我爱怎么着我愿意,关你们什么事!
目光斜过,瞪上了一旁挤在窗上指指戳戳最厉害的一群女人,寒意自目中射出,利剑一般,散出的真力更令身周一丈,瞬间冰封。
一时的寂静,听清了身后越来越近的呼喊,我一皱眉,施展了轻功,提气狂奔,一口气冲出了南门,没听到追寻的喊声,心里又忽然有些不甘心。
这一口气泄下来,我望着天长叹一声。
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朱七七,竟会惹得我一再发火失控,女人的醋劲啊,真是可怕。
猫儿啊猫儿,你这样一个劲的追着朱七七跑,莫非你真看不到她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