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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了。
想着他们这样转下去迟早会被发现,我终于忍不住了。一来到这一边,我就拉起他的手,往另外一个方向走。早知道他们是两个路痴加在一起,我就应该更早这样做了。
“骸?你来了啊!”他一点紧张感也没有的语气让我一时无语。
“你还真是一个让人放不下心的男人呢,纲。”
“哈哈,但是这里的景物总是一样啊,你不觉得么?”纲说。
我转过几个路口才停下,冷笑道:“连库洛姆也没发现自己中了幻术,彭格列的超直觉还真是强大到恐怖呢。但竟然有人敢对我使用幻术,真是愚蠢。”
三叉戟一挥,我在原有幻术的基础上又加了自己的幻术,不到一会,我就听到不远处的一声低呼,四周的景物也发生了改变。虽然只是很轻微的变动,我已经知道那个术士的幻术被我破解了。
幻术被幻术回敬回去,就表示知觉的控制权完全的被夺走。下一击,我便要取那个术士的性命。
“真不愧是彭格列的雾之守护者,一下就识破了我的幻术。”说话的正是那个术士,对于他的话我只是扬起了眉不做声。
不对,四周的幻术还没被完全解除,术士不止一个!
我冷笑着把纲护在身后。
“哈哈,这就是雾守真正的模样么。我知道你是谁,六道骸。”那个术士又说。
他让我稍稍有些生气了。
眼前这个术士不足为惧,然而在暗处的那些,我一时无法得出人数。但有一件事可以明确,我们的行动已经败露,计划一下子提前了很多。
这时身后传来了不同的热度,他的额上冒出了橘黄色的火焰,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小言纲。
我一下明白了他的想法,回头轻吻了他一下,说:“你也看到的,真正的路在那里,事情完了后再会合。”我指着一面墙,但那却是真正的唯一的路。
他点了点头,正要走的时候又好像有些犹豫,橘色的眼直看着我。
“怎么了,彭格列,你是在担心我?”
“嗯,小心点,骸。”一定又是他的超直觉又告诉他些什么了。
“你再不快走会让我很困扰的哦,彭格列。”我露出往常的笑,要骗过他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一次,他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知道,他把自己的背后交给了我,自然,我不会让他失望。
对方的术士中竟然混有一个擅长格斗的人,这是我意料之外的事。对此我必须在两种能力间不停地改换。把最后一个术士放倒之后,我身上也挂了不少伤。至于那个格斗者竟然还活得好好的,这让我自尊大受打击。
背后一阵风,回头时已经晚了。我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看来这么多年我真的是白过了,竟然没意识到格斗者有两个。
当三叉戟插入偷袭者心脏时,我腹部也受到重重的一击,我痛得差点握不住武器。口中尝到了腥甜,下唇已经被我咬破了。
吃力地不让身体倒下,我已经没有力气去确认另一个格斗者的生死。
哎呀,这么狼狈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还真是让人说不出的不愉快。
已经要撑不下去了么?
“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可爱的库洛姆……”
为了不让库洛姆的身体受到伤害,我把实体化时受到的伤害全数转移到自己的身体上。于是在解除实体化后,我还能感觉到全身上下的剧痛,特别是胸口。那一下至少打断了我两根肋骨。
纲还在战斗吧,但我已经把库洛姆留在他身边了,况且,这些年来,他真的成长了很多,他不会输的,不会像我这样狼狈。因为他是彭格列的十代首领,是我六道骸唯一认可的首领,是我唯一的大空。
我记得,一周后,我的刑期便满,但愿,我能撑到那个时侯。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那时我正接受着修罗道的试炼。什么修罗道,不过是要经历一世的战奴生活罢了。
一出生就被烙上了奴隶的印记,成为了贵族们娱乐的工具,为了食物要把别的奴隶杀了。长大后,我终于成了一名战奴,在斗兽场上和别的战奴厮杀。有时会是猛兽。
一旦我死了,这一世也就结束了。但我并没有在任何一场厮杀中死去。我被称为最强的战奴。永远也不可能抹去奴隶之名。
那是一个可笑的所谓荣耀。
我那一世死在了自己的主人手中。他说我太强了,一个奴隶不该如此强大,我只是冷笑着没有反抗地让他把刀送入我的胸口。我能看到那青白的刀刃,用一把上好的刀杀一个战奴是愚蠢的。
在那刀刃上我看到自己的脸,跟我每一生每一世都一样的脸,唯一不同的是血色的右眼里是一个四字。
第四道。
如果是梦的话,到这里就该结束了。因为那一世已然结束。然而在黑暗之中,胸口的钝痛越来越清晰,我挣扎着要醒来,微微睁开的眼被白光刺得生痛。然后听到耳边传来了低呼。
终于适应那白光后,我看到了库洛姆。她坐在我旁边,哭得梨花带雨。可是她却笑着对我说话,说了些什么,我都没听清,我想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是撕裂的痛。随着每一次的呼吸,胸口便传来一下下的钝痛。我想起来,却提不起半点力气。
库洛姆哭着说着就出去了。后来进入了一个人,先入眼的是一头蓬松有些乱的长褐发,随意地披在肩上。然后是那双我最爱的琥珀色大眼,最后我终于看清了那一张我最爱的脸。
“骸……”一只温暖的手抚上我的脸。
“你可终于醒来了,骸。你已经让我等了十年,为什么还要狠心地让我多等十天。我一天也不想等了。”
“我,知道啊,我,不会再让你等了,纲。”
吃力地说完整句话,名叫泪的液体从他美丽的眼睛落下,落到我的脸上,有的滑进了嘴里,很苦。
不要哭了,我的纲,我不是已经回来了么,所以不用再哭了。
他俯下身来,但愿,时间就此停止。
被关了十年的身体非常虚弱,我躺了好久,要不是彩虹之子亲自来找人,纲是打算一直留在我身边。虽然我也想要他一直在身边,但并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的狼狈模样。送走他,我才能更专心的休养。
我在彭格列在威尼斯的一个据点,运河边上的一间大屋里。从窗外看去,房子就仿佛是飘在水上。
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我一下叹息,回头给了傻笑的纲一个爆粟。
“又逃出来了啊,纲。”
“不是啦,我已经把事情处理好了,Reborn放我出来的。”他还在抱着我,往我的怀里蹭,像小孩子一样撒娇。
“出去走走吧,你回来这么久,都没怎么走动过。”
于是就这样被强拉到街上。
纲租了一艘刚朵拉,我们一路摇摇晃晃,到达了一个水上集市,那里热闹的让我头痛。
即使现在意大利几乎是彭格列的天下,但是如此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人多的地方,会不会太没有紧张感了?
何况,我向来不喜欢这样的地方。
经过一艘卖花的船时,他说想要买花,然后完全忘记了现在身在何处地站起,马上就重心不稳地向前扑倒。还好我即使把他拦腰拉回来,否则不仅我们的船要翻,还会连累到别人。
我什么时候变得会为别人着想呢?
“你真是一个爱找麻烦的男人呢,纲。”我环着他,不打算放手。
“对不起。”他也乖乖地靠着我。
“买东西不用站起来的,你喜欢的话,把整艘船买下来也可以,但是,如果你掉到水里的话我会很困扰的。”狠狠地咬了他小巧的耳垂一下,我才放开手。他的脸一下红了。
还真是一只天真的兔子。
“花就别买了,碍手碍脚的。”我重新坐好,吩咐船家离开。
“骸,我们要去哪里?”
回答他的是我深深的吻。
我们上岸的地方在凤凰歌剧院旁边,剩下的路,我打算步行。
我拉着他的手一路走着,走过了叹息桥,圣马可大教堂,最后,终于到达了圣马可广场。那里的潮水还没有涨起,我们就坐在边上,看着游人。
纲从坐下就一直把玩着我的头发,整整十年的时间,它们已经很长了。
“骸,我已经听库洛姆说了,幻术不是万能的,即使会让人有真的感觉,但不存在就是不存在,不可能把真实的东西消去,也不可能把真实的东西转移。所以,我从她那里要回了这个。”
他拿出了一个盒子,那是五年前我交给库洛姆的,那个放着我最珍爱东西的盒子。
如五年前一样,他顺好我的头发,把银环戴上。这一次,从脑后传来的重量是真实的,便像是我们的感情,都是真实的。
夕阳把上涨的水都染得金黄,我想起了十年前的他说过的话,那是他的誓言,他的承诺。经过了十年,终于实现了。
“纲。我回来了,从轮回的尽头。”
“欢迎回来,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