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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流昔影-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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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在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回答必要问题后,他便不再开口。或者当他们一团空气,或者用他乌黑的眼睛冷漠安静看着他们,一个又一个讯问警官气急败坏摔上隔离室的门。
  十八岁后,也就是去年,流川进了酒吧做调酒师。最终以另一种方式让治安警们松了口气,火狐狸酒吧,本市类似场所治安最好的一家,流川在这里上班后,少有人再招惹他。
  酒吧老板是个名叫水户洋平的青年。 

  整个中午,我沉浸在报告中。
  流川的照片,流川的证供,流川签名的笔迹,流川的点点滴滴,从十三岁出孤儿院开始,我看着他一年年长大,稚气的圆润线条慢慢拉长,他变得越来越英秀。
  直到某天,他挺拔站在灰沉沉大厅里,安静地转头看我,铺天盖地的刺目阳光从玻璃窗外急涌而入,争先恐后扎刺我的视网膜,眼睛能适应光线后,天空里有无边无际的蓝色。没有一丝云,清澈、透明,纯粹到诡异的蓝。 

  接过报告时,我曾问花形,“怎样?已经查过全部资料了,对这个流川枫,有什么感觉?”
  推动黑框眼镜,花形没有立刻回答,走之前,在办公室门口,好象终于找到合适的表达方式,好象突然被什么驱使着不得不开口,他很认真严肃地转过身,给我只有一个形容词的判断,危险。花形说,藤真,流川枫很危险,如果与缉毒无关,最好不要接近他。 

  花形是对的。
  不要惊醒沉睡中的阿修罗。
  但是要我怎么能?他吸引我,就象尝过毒龙胆的鹏鸟,明知毒性发作时,将有焚心之苦,可是如何能放弃此刻的鲜美与芬芳。
  何况,我柔和地笑,传说要尝过五百条毒龙滋味后,才会毒火焚心,在此之前,如果止住,反可涅磐新生。我不会上瘾到不能自拔,我有十足把握。 

  落在办公桌上的光线慢慢拉长,我放下报告开始冷静思索,最后拿起内线,“请将毒字七号卷宗拿到我这里。”
  放好话筒,在玻璃窗上看到我的影子,异常清秀面孔与优雅笑容,还有明亮双目。
  以前我的导师曾说,人与人之间总会存在吸引,心理学不能解释一切,导师还说,科学不能解释时,不妨归诸于命运。
  如果是命运把他带到我身边,那么我不应放过,况且,流川不应当坚持穿雪白衬衫。
  我想了想,再次拿起对讲机,“请帮我查询牧绅一警长是否在办公室。” 

  三、 

  连续几天,与花形陷入大堆线索资料,近期警方会有次加强打击缉毒动作。我们必须从形形色色的情报中挑选出最可能、最有用的,缉毒组个个累到人仰马翻,无数的讯问,无数的论证。
  对我来说,这不是难事,但也不是什么有趣的事。与重案组不同,缉毒组显然更需要耐心,懂得放长线钓大鱼之类,事先准备与详尽的方案极为重要,然后则是预计之中的收成或意料之外的失手,没有第三条路。
  重案组则不,破案永远在案发之后。
  对于大多数毒贩来说,贩毒的动机只有一个,金钱。然而在大量刑事凶杀案件中,很难找到完全相同的动机,打个不好的比方,就是那样说,警笛凄厉响起时,永远不知道接到的这盒巧克力将是什么滋味。 

  很多次,我独自一人来到凶杀现场,天空又黑又暗,我闭上眼,尽量摸拟重现一个个细节。
  就在这个角落里,曾有两个人来到这里,其中一个死掉了。他们两个人之间一定有某种社会交往,不管是长久稳定的或是短暂狂暴的联系。
  他们有各自的家人、朋友和历史。他们对彼此说过的话和彼此的反应,是由他们是谁以及构成他们的性格来决定的。凶手来到这个角落,他的内心带着过去塑造他的这个人的一切,我们每个人都是自己过去的产物,而这些决定了凶案的发生。
  凶手挥起刀时在想什么?冷静还是迷乱?偶然还是预谋?为什么要选择他或她?名字早就注定的被害者,还是出于一个我们不知道的诱因?受害者倒下时,他有什么感觉?兴奋还是恐惧?后悔还是茫然? 

  想做一个好的刑侦警察,就得学会了解“他们”的心理动机,是什么东西驱使他们挥出刀、砸下重物、勒紧绳索,是什么东西让一个生命有足够勇气感受另一个生命呼吸慢慢消逝灵魂渐渐抽离?
  就象一个巨大拼图游戏,从现场细节与线索中一点点拼凑出“他”或“她”,性别、性格、职业、年龄、经历,一点点拼下去,在茫茫人海里慢慢寻找,慢慢排除,直到最后一环,姓名。
  在拼图游戏最终完成前,刑侦警员们必须试图走入另一个人的人生,我们在其间艰难跋涉,熟捻又陌生,贴近再疏离。 

  一年前,我呈交了请调报告,从重案组调任缉毒组,留下任期内史无前例的破案率。
  欢送酒会上,牧绅一跟我开玩笑,“狡猾啊,藤真,说什么认为毒品犯对社会的危害更大,所以要求离任,是想乘着没出现难以解决的案件前调任吧,这样的话,想破你的记录可就难了。”
  我端起酒杯微笑,牧虽然在警局号称十项全能的王者,但说到幽默风趣之类,实在差得太远。哪怕再无厘头的话,都会被他正气充盈的黑面孔压制出认真严肃意味。
  何况,牧永远不会明白,虽然牧并未主管过重案组,可我知道,他与我的破案手法完全不同,牧就象一个高明的渔夫,总是居高临下,在最有可能的水面上从容不迫撒下大网,而我,则会常常被迫独自穿行迷宫,或者可以索性说,我喜欢铤而走险。
  是,我喜欢黑暗中一条条危险的道路,不穿过它们,不会明白绝处逢生的快乐。
  越是危险,越有可能吸引我。 

  资料全部整理完,天已全黑了,花形粗黑镜框后的眼睛都快要睁不开,朦朦胧胧对我说,“费这么大动静,只会打草惊蛇,无非捉些小鸟,为市政府本次换届选举造造势罢了,如果真那么大决心打击毒 犯,倒是先想个办法关了七号再说。”
  我笑,“为政府效力也是警局义务之一,何况,七号是我的。”橡木门在厚重的活页上转动,经年累月的扭动擦得铜锁在微光下发出澄黄光茫,喀答一声落锁,我对花形温和微笑淡淡重复,“七号是我的,看着吧,花形,仙道彰一定会被我绳之以法,而且只能被我捉住。”
  走廊里的夜风令花形清醒一些,他点头,“那当然,我相信你。虽说是那个家伙啊……,但是你一定可以的。”
  我们并肩在地板上走着,空旷长廊中发出回声,我忽然很想见到流川。 

  车子悄无声息滑上西街时,我看到倒车镜里闪闪发亮的眼神。
  花形说过,他说藤真你就象猫一样,不但走路象猫一样轻巧,对人象猫一样,看似礼貌客气实际最我行我素,而且好奇怪,算算大家都常熬夜,可只有你越到晚上越有精神,越到晚上眼晴越亮。
  当时我闪动眼睛笑嘻嘻答他,说什么啊花形,什么猫啊狗啊,就算这些特征总结的都对,也不一定是猫哦,如果是吸血鬼也可以这样的,对了,与其说象猫,不如叫我吸血鬼吧。
  花形罕有的,很认真反驳我,他说,不,藤真,你就是象猫,不是什么吸血鬼。 

  这个时点,夜色渐深的时候,恰是火狐狸慢慢开始红火热闹的时候,猫也好,吸血鬼也好,这里聚集着一群喜欢在夜里出没的生物。
  推开酒吧的门,热气与声浪立刻袭卷我,正赶上热舞时分,舞台正中,火红发色的少年,大汗淋漓热情洋溢地狂野嘶吼,台下人头涌动的人群时不时传来声嘶力竭回应,眩灯随节奏狂烈闪动,冷气机明显到最大功率,然而空气中仍然满满全是人体特有汗腥味。
  我看到了流川,在一角的吧台后,在这样无比喧闹中场合中无比安静却又无比和谐的流川。
  流川照旧穿着衬衫,脖子上还有个小小领结,正倚着墙打瞌睡,深黑刘海垂下来,挡住了精致面孔。虽说在这样的灯光照耀下,除了深浅外,颜色已不大能分辩清楚。可我当然知道,那是件雪白到耀眼的衬衫。
  喉头有些发痒,我微纳闷地问自己,怎么居然拖到现在才来见他?
  从人群中挤过去,很幸运找到空旋椅,坐上去 ,舒口气我对流川说,“一杯蓝色珊瑚礁,谢谢。”
  

  四、 

  夜夜留连在火狐狸,直到半夜时分曲已终人将散。喝完最后一杯酒,回家稍做休息与修整,再清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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