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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真不容易,”她凉凉地对伤员道,“可以说说怎么回事吗?”
事情也不是很复杂。简单的说就是因为情报上的失误,中了敌人的埋伏。小队里其他三人都战死了,关键时刻鼬血继觉醒逃过一劫。
同桌叙述时语气平淡,但然生也能从这平淡的叙述中略微想象当时的场面是多么惊心动魄。
“血继?宇智波一族的血继我记得应该是……”
“写轮眼。”
“……哦。”
医疗忍者来得很快,走得更快,完全不懂什么叫“服务精神”。检查了一遍,发现鼬只是伤口裂开没有其他“更大一点”的问题时,他那表情里明白无误地流露出“这点小问题以后不要来烦我”的意思。
伤员还挺多。
目送坏脾气的医忍匆匆离去,然生摸摸下巴,暗自推测这“黎明前的黑暗”估计还会持续一段时间。
虽然对写轮眼好奇得不得了,可看看同桌苍白的脸色,然生体贴地小坐了会便早早告辞。出门前,眼角的余光瞟到捧着完整的红苹果站在一旁哽咽的宇智波弟弟,她没多想地走过去摸摸他的小脑袋,表情勉强称得上友善——她自认的。
门关上后,良好的听力让她没有遗漏宇智波弟弟对她这一反常行为的真实感受——
“大哥,她今天是不是吃坏肚子了?”怯怯的童音。
“佐助,怪兽是不会吃坏肚子的……”忍着笑的声音。
冷静,然生,你要冷静……里面一个是伤员一个是小鬼,动手胜之不武只会气死老头……可恶,鼬那混蛋一定是知道我会听见才这么说的。
默念了一百遍清心普善咒,一走出木叶医院的大门,然生立刻冲到小溪边发了一通火遁术。
没过几天,鼬伤愈出院了。
瞄一眼桌面上包装精美的点心盒,再瞄一眼桌对面小男生日渐清秀的脸孔,然生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是个挺宽宏大量的人,为什么以前都没注意到呢?
“伸手不打笑脸人”啊,原先计划的毒药陷阱五行遁术这会统统派不上用场……然生不禁对同桌竖起了大拇指:高,您真高,都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境界了。
鼬弯了弯嘴角,竟有点腼腆:“然生同学……”
“你已经毕业了。”然生平淡地指出一点事实,“我们都直接叫名字吧。”
鼬这会真的笑了:“然生。”
然生忍不住摸摸脸皮,祈祷它最好足够厚。咳了一声她偏过头,装模作样地倒茶,心里纳闷怎么才几个月不见同桌倒出落得愈发“水灵”了。
“天黑了以后不要一个人往人少的地方跑啊……”突然回过头,然生严肃地说。
“啊?”
“你会被人套布袋打闷棍的,一定。”然生一本正经地说。
“……”
这样,宇智波鼬对同桌的了解又多了一分:毫无预兆地说冷笑话。
这是在第三次忍界大战结束前一年发生的事。
几个月后,然生参加了提前毕业考试,并合格通过。
“没有比这更好的磨练手艺的机会了……”。
她是这么说的。
说完,然生对三代一鞠躬,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身后,木叶村的三代火影大人使劲吸了烟,然后用力地一口气吐出——他大笑,脸上的皱纹深深,每一道都是岁月的痕迹。
“嘿嘿,真是小鬼,不过……护额很适合你噢。”
05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上
记住,你不是九命怪猫,你的同伴里也没有无敌铁金刚。
从大陆地图上看,木叶村所在的火之国,堪堪被其他四大国包围在中央。
这是一个很微妙的位置。
强则震慑诸国,弱则遭诸国觊觎。
随着三战落下帷幕,木叶村声势大增,火之国隐隐显示出大陆第一国的强势。明面上其他各国各忍者村愿赌服输一副服软的态势,可暗地里的手脚从来没消停过,甚至在某些特定的时间段里更加激烈了——姑且当作最后的反扑吧。
因此,然生他们就倒霉了。
当初对老头说得豪气,然生琢磨着怎么也不能落了面子。也亏得她早几年底子打得好,加上那很快适应了战场气氛的粗神经,前几次任务倒也没出什么差错。
带队的上忍还夸了她两句,说这么有潜力的新人很久没见了期待你的表现要继续努力。
这个上忍,最终没有机会看到然生“继续努力”。
接下来的一个C级任务中,他们小队遭遇了来自砂隐村的忍者。战到最后,对方全灭,然生所在的小队剩下她和另一名下忍活着——仅仅是活着。两人都受了重伤动弹不得,然生的伤甚至还要更重一些。然而当最近的一支救援部队赶到时,她的情况看起来反而比另一个稍好。
然生的意识还很清醒。证据就是她还能从带着各种动物面具的木叶忍者里面,认出了一个熟人——好久不见的卡卡西。
他是这支暗部的领队。
“嗨,卡卡西,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呢。”
卡卡西抱着然生飞快地往村子里赶。怀里的小女孩紧紧闭着眼,他知道她醒着,气息平稳即使受了这么重的伤依然维持得一丝不乱——她一向是个坚忍的孩子。
然生从忍者学校毕业的那一天,卡卡西一脸不情愿地带她到外面吃了一顿。“也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啊”,这句话代表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卡卡西是个理性主义者。也许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那天起,在心底深处,他其实已做好了有一天会在慰灵碑上看到“然生”的心理准备。
这并不是冷血。
自有忍者以来,善始善终者万中无一。
这个混乱的年代,即使是卡卡西这样声名在外实力超卓的忍者,也不敢保证他一定会在下一次任务中平安生还。像然生这样的新手,死亡率更是高得恐怖。
他只是想,与其被突如其来的噩耗打个措手不及,不如一开始就有所觉悟的好。
抱着这样的想法,从接到求救信号到将然生他们送到木叶医院。整个过程中,卡卡西表现得异常平静。
医院里,医疗忍者们在给然生及获救的另一名下忍作手术前的准备。卡卡西站在外面的走廊上,无所事事地想:是不是该回家洗个澡吃顿饭休息一会先?看小鬼的伤势,手术起码得持续到天黑,也许到时再来看结果也不迟……
当然,也可能出现另一种情况——不需要那么长时间就会知道结果的情况。
最坏的情况。
两种结果的差别仅在于可能性的大小。
然生之前表现出的意志力确实令人钦佩,卡卡西自认若受同等程度的伤他不一定能做得比她更好。
不过,已经是极限了。
然生在看到木叶大门的一瞬间进入了昏迷,依靠她本身能力而勉强维持以正常状态运行的身体机能,立刻出现了崩溃。大出血、心跳加快、呼吸紊乱、查克拉暴走……卡卡西觉得自己果然还是应该回去修整一下再来。
等小鬼进了手术室,回家吧。
他这么决定了,事实上也准备这么作了。如果,没有接下来发生的事的话……
卡卡西站的位置,是通往急救手术室的必经之路。然生被推过他面前时,他下意识地向这个方向看了一眼,这一看他就怔住了——然生竟然又醒了过来,并且,她还在说话。
“卡卡西,我不会死的。”
她笑着说。
直到手术室的门关上,上面“手术中”的几盏红灯亮起,卡卡西才回过神来。
“啧,可恶的小鬼!”
他挫败地往墙边的椅子上一坐,低头,双手烦躁地抓着头发,完全不见了刚才的平静:“一个下忍也敢这么自大,都不知哪来的自信……果然是一点也不可爱!”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不再对很多事抱有期待。
大概,是从很久以前开始。
父亲、母亲、带土、琳,直到三年前的四代……“投注的感情越多,到后来只会越伤心罢了”,他渐渐这样相信。
“呐,卡卡西。人死过一次后,就会对生有特别的执念呢。”他走过去抱起她的时候,小女生靠在他耳边轻轻地喃喃着。
如果不是受了这么重的伤,如果不是清晰地感觉到挣扎在生命的边缘,以她那死要面子的性格,一定不会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的,哪怕——只是一小会儿。
也许会被她杀人灭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