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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
直到酷拉皮卡走到我面前,皱着眉头,问我“没事吧?”
于是我终于眨了眨眼睛,感觉到有什么液体漫了出来,胸前的衣服慢慢的湿了一块,一小部分顺着脸颊流进了嘴里,咸而苦的,有些反胃的味道。
“别哭了纱娅……”然后酷拉皮卡的眉头皱得更紧,攥紧的拳头有些明显的颤抖。
我只是睁着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我为什么……要哭呢。
因为被监视而恐惧的时候,被嘲笑讽刺和威胁的时候,指甲被拔掉肩膀被刺穿的时候,甚至是决定鼓起勇气自我了断的时候,明明,都没有哭。
为什么,终于得救了的现在,反而会哭呢。
“……”酷拉皮卡有些笨拙的握住了我的右手,因为碰到了伤口,我痛的“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于是他立刻慌张的放开手,看着我血肉模糊的指尖,放轻声音问:“疼么?”
我点了点头。动作扯动了肩膀上的伤口,于是又是一阵吸气。
“纱娅你……说句话……”酷拉皮卡像是怕惊吓到我一样轻声说道,“……你到底……怎么样了?”
我看了看他逆光的脸,然后垂下脑袋摇了摇头,思索一阵之后,又点了点头。
“……我不明白……”他试探着碰了碰我的膝盖,确定没有受伤之后便把手搭了上去,“说句话吧……只说一句你没事都好。拜托。”
我努力动了动嘴唇,有些想嘲笑他“居然还会说这么人性化的语言”,想了想之后觉得这么对救命恩人说话好像不太合适,便用力笑了笑,说:“咳……虽然听起来很扯,不过我因为过度惊吓而失去语言能力了嘿嘿。”
听到我的胡扯之后,酷拉皮卡似乎终于松了口气:“这样看起来,好像是没事的样子。对吧。”
“才……咳咳……才不是没事呢。啧。”我伸出左手抹了一把脸上快要干掉的眼泪,撇着嘴对酷拉抱怨道:“来的太晚了啊混蛋……咳咳咳咳咳。”
为了证明我的情况真的很糟糕,我有些夸张的把卡在喉咙里的血一气儿全咳了出来。然后酷拉皮卡很顺利的慌了手脚,他有些手足无措的轻轻拍着我的背,大概是怕我一不小心被血呛死。
等我的呼吸终于再次顺畅了之后,他再次皱起了眉头,问:“伤势到底……怎么样了?”
“唔……”我费力的抬起左手,指了指右边肩膀的位置:“被钳子戳穿了大概。”然后顺着肩膀指下来:“断了……以及指甲没了你已经看见了”。最后指了指腹部的位置:“被揍了一拳不知道情况怎样……咳……内脏大概出问题了,气儿不顺。”
“……”酷拉皮卡低着头沉默了一阵子,然后伸出手扶起一直缩在椅子上的我,“先回去再说吧……能走么?”
当然不能!老子走不动!
虽然内心在如此咆哮着,依然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被扶起来的瞬间内脏好像猛得扭曲了一下,疼得险些叫了出来。混蛋夏佐,别让老子找到报复的机会。老子一定要把你轰成他妈的渣啊!!!
走出房间之后,我看到了熟悉的走廊。不出所料,我依然身在之前的酒店里。或许离我的房间只有几步之遥也说不定。
接下来的路程验证了我的猜想,在走了几步和拐了个弯之后,走廊旁边的房间号变得十分熟悉。809;808;807……再往前,就看到了自己房间的门牌号。我翻了翻口袋,惊喜的发现房卡居然没有丢,于是有些艰难的掏出来递给酷拉皮卡,然后一步一步的挪回了房间。
终于在自己的床上坐定之后,我长长的舒了口气。“得救了”的感觉突然变得无比鲜明,巨大的喜悦直直的冲上心头,恍惚间激动的有些想哭。
“酷拉……谢谢。”这是,第二次了吧。“虽然来的有些晚不过还是原谅你吧。……本来以为……真的死定了。”
“抱歉。来晚了。”酷拉皮卡的脾气好像变得出奇的好,配合的低下头道歉,“如果早一点找到的话就好了……对不起。”
“不不不我已经……很感激了。”根本就……没有指望过会有人来救我。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谢谢。真的。”
“感谢什么的等一下再说吧。”酷拉皮卡手上的锁链再次出现,他扬起拇指,十字架形状的吊坠在肩膀的位置停了下来。“……还疼么。”
十字架覆盖的地方开始变得温暖,伤口以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迅速愈合着。
我摇着头笑了笑:“其实已经没什么感觉了。说起来酷拉你居然还有医生属性真是好犯规啊……”
“呵……是么。”他好脾气的笑笑,中二的属性似乎暂时消失了一般。
我有些出神的看着他的笑容,愣了良久。突然回过神之后尴尬的摸了摸脑袋:“说起来你怎么找到我的……其实我一直觉得说不定我死在那个房间里也不会有人知道来着。”
“……不是说过5点在餐厅见面么。因为你一直没有出现,觉得有点奇怪……于是就去酒店的保安室调出了监控录像。”然后酷拉皮卡平静的语调突然变得有些低沉,“对不起……来晚了。”
“不……真的,已经不知道怎么感谢才好了。我……”——本来是已经做好了去死的准备的。
低下头咽下了有些泛滥的莫名情绪,平静了半晌,抬起头努力扯出一个看上去大概很灿烂的笑容:“酷拉皮卡你……真的,像是闪着金光降临的,带来救赎的神明一样。”
第17章 歌虽无形
伤口处传来的暖融融的温度麻木了疼痛,困意潮水一般涌来,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在瞬间被击败得溃不成军。
我强打着精神用左手揉了揉眼睛,问:“话说……几点了?”
酷拉皮卡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之后回答:“1点半。”
啊……已经9月3号了呢。
粗略算算的话,从被夏佐那混蛋绑架,到现在安稳的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也不过才过了十多个小时而已。
……还真是,惊心动魄的十个小时啊。
右手断掉的骨头似乎已经恢复了大半,试着动了动胳膊,尖锐的疼痛立刻再次袭来。
“别动——!”酷拉皮卡皱着眉头按住了我乱动的胳膊,看起来似乎有些不满,“治愈的能力很耗体力……别增加工作量了拜托。”
“啊哈哈哈对不起啊……”我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想挠一挠头。突然想到酷拉皮卡的抱怨,又识相的把左手放了下来。
窗外的霓虹一如既往的绚烂,因为累的够呛的缘故,视线已经不太清晰。远远的眯着眼睛看过去,灯管周围好像生出了毛茸茸的光晕。
我扭了扭脖子向后躺过去,身体挨上被窝的一瞬间便开始意识模糊。意识里突然开始自动播放起一首有些久远的歌,连带着前奏的完整版那种。
我轻轻清了清喉咙,跟着脑海里的旋律唱起来那首在卡尔斯塔的小屋里反复循环的歌。
“薄红の时を彩る花びら、ひらひら舞う光の中、仆は笑えたはず。鲜やかな日々に、仆らが残した、砂の城は波に溶けて、きっと梦が终わる……”
轻轻的哼唱似乎有些微微的走调,声音大约也并不好听,但是我仍然有些着迷一般的一直唱了下去。
酷拉皮卡仍然在认真的发挥着医生属性,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我乱七八糟的哼唱。温暖的触感移到了指尖,指甲或许正在缓慢的生长。
我继续哼着歌,迷迷糊糊的在脑海里搜寻下一句的歌词。然后,唱到副歌的前一句的时候,整颗心突然变得异常温暖而柔软。
“透通る波、映る仆らの影は苍く远く。
あの日僕は世界を知り、それは光となった。”
映照在透明的海浪中,我们的影子既苍蓝而遥远。
那一天我才知道了世界的存在,然后,变成了光芒。
大约,就是在你带着救赎如同救世主一般降临的那一刻吧。
我想,我是真的,看见了光芒。
从不断回放着背景音乐的睡梦中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阳光已经热烈的刺眼。
习惯性的抬起右手揉了揉眼睛,后知后觉的发现痛觉已经差不多全部消失,只余下手指因为肌腱的切断而有些微微的麻木。如果不是这份仅剩的麻木,我几乎要以为记忆里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因为泡澡的时候晕倒在浴缸里而产生的幻觉。
无事可做。
突然对“出门”这件事患上了程度不轻的恐惧症。虽说呆在房间也不见得一定安全,但还是有些固执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