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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发现自己受的苦越多,春华对他就越亲近,一时之间舍不掉这种缱倦缠绵的感觉,让他一次又一次的陷进自虐的地步,下属跪在他的面前请他回宫时,若在以往他会毫不犹豫的转身回京,可是现在好不容易跟她之间有了转机,他不想错过终身遗憾,便不让把找到他的消息回报到京里。
一个月的同榻而眠,让他从最初夜夜无眠,到后来的深深眷恋,回到家里再也不用面对她如小鹿般惊慌失措的眼神,相反她会带着淡淡的笑容依在门口等他归来。一边面对春华不能自拔,一边加急文书催他回京,握碎手中的信纸,深吸一口气,若失去权利会让他意志崩溃,可如果失去爱一个人的机会他会生不如死。
一世为一人
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到了,汪直带着我搬离了沈府,来到一间破旧的小木屋。一切实收拾完毕,汪直道:“这是一间废弃的屋子,我们就先在次住下了,只是让你受苦了。”我抓过他的手道:“大哥,和你所以受的相比,这一点都不苦。”汪直心疼地望着我,道:“等我攒够了盘缠,我就带你回宫,再也不让你过这种穷日子了。”我摇头道:“日子穷不穷我在乎,我只希望大哥你不要那么累,大哥,换一份差事吧!拉纤实在是太辛苦了。”汪直叹道:“你不要担心,我去找找看,看有没有我可以干的差事。都怪我没用什么事都不会做…”我抬手堵住他自责的话,摇头道:“不,你不是没有用,只是没有学而已,如果你学了,肯定比任何人都做的好。”汪直定定地看着我道:“真的吗?”我颔首道:“真的,你还记得吗,你本不会做饭,可你只学了很短的时间,就做的那么好吃。”汪直一怔,一拍额头,喜道:“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明天我去饭馆酒楼问问,看他们要不要厨子。”
我微微一怔,鼓励道:“大哥一定能被雇佣的。”心中却有些痛,他贵为西厂厂公,如今却落的要为生计四处奔波的地步。于是我们便在此住下,汪直将里间的床让我睡,自己则睡在外间。翌日,他煮过饭同我吃过,便去了镇上,下午便回来了,言道正巧悦来酒楼的厨子走了,便雇了他,他很是开心,说道只要大半年就能攒够回京的盘缠。我见他说的喜悦,心下却一震酸楚,没想他却要给普通百姓煮饭。汪直见我闷闷不乐,眼珠一转,哀声叹气道:“虽然赚得多了,却有一件大大的憾事。”我疑惑道:“什么憾事。”他道:“以前,我只为你一人下厨,如今却有那么多人等着我烧菜,只为你下厨却是再也不能了。”
只为我一人下厨,多美好的句子,可是我却没有哪件事只为你一人做,汪直,你真傻。
但我见他故意挤眉弄眼只为哄我开心,便勉强微笑:“你这么好的厨艺,如果只让让你为我下厨,我岂不是太贪心了。”
汪直摇头道:“不,那不是贪心。如果你觉得那是贪心,那我就喜欢你的贪心,只怕你不贪心。”
说着说着,言语中就多了一丝落寞,我见他如此,便道:“在你面前,我一直都是贪心的。我贪心你的厨艺,贪心你吹的曲子,贪心你的做的一切事情。”
汪直蓦地一怔,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微微颔首:“真的。”其实我自己也不知此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只知道他烧的菜很美味,他吹的曲子很动听,他沏的茶很香醇,他给的暖包很温暖,他送的玉观音很温润,他…或许,我真的有些贪心。贪恋美好是人的本性,汪直他的确给我带来了巨大的痛苦,可我不得不承认,他亦带给我许多美好的感觉。
然后,他让我闭上眸子,说是要给我一个惊喜,我依言闭目,过了一会便听到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他道:“可以睁开眼看了。”
我缓缓地睁开眸子,但见他身前有一把轮椅,而他面带微笑的看着我。我惊喜道:“轮椅?”
他颔首笑道:“喜欢吗?”
我点头道:“喜欢,可是你怎么会有钱买这个?”
他咧嘴一笑,道:“我想着上工的时候你一个人在家多有不便,想给你买一个轮椅,便问酒楼可否预支工钱,没想到老板竟然答应了,于是我就买了一个。”
“大哥,谢谢你。”
汪直笑脸着摇头:“你我之间何需言谢,对了,我用轮椅推你出去散散心,可好?”
“好。”
于是,他便扶我坐上轮椅,将我推了出去。门外稀疏地散落着数家农户,小孩子在门前无忧无虑的嘻戏耍闹,惊的鸡鸭四处逃蹿,陇陌田间有一些正在收割庄稼的削瘦却健壮的男子,山野里萦绕着袅袅炊烟,是那些女子正在等候他们的丈夫,儿子归来。
这便是平民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幸福吧。听着孩童的嘻笑,嗅着炊烟的气息,望着阡陌纵横交错,我被汪直沿着门前蜿蜒的小径越推越远,直到来到和边,他继续推着我沿着河岸前行。河水静静地流淌,如同一条银色的锦锻环绕绕在山脚之麓,无边的落叶纷纷而下,落在流水上随之飘远,落在眼前的泥土上铺了一地憔悴。秋季总有那么几分萧索,几分愁绪。远远地便见一对鬓发斑白的老人携手满步,他们的年纪如同秋季的落叶已然荒芜,可是他们之间相依相伴的感情却如同涓涓细流,源远流长。那或许就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或许就是“愿得一人心,百首不相离”,原来那不是传说,就在山间的某条小径上,就在河畔的某个拐弯处,就在秋季的某一瞬间。伴着轮椅咕噜咕噜的声音,我们默默地与他们擦肩而过。
过了片刻,汪直的声音幽幽地在我身后响起,他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和你一起在雪地里赏雪吗?”
我回头道:“不知道”
他深深的凝视着我,道:“因为那样我们就可以一起白头。”
我凝视他清澈的眸子,心中一阵酸楚,汪直,一起白头,多美好的愿望,可是之于你我却注定只能是一个愿望,因为那个人想要一起白头的人只有你,而我只想和你一起走到末路的尽头。
我缓缓的抬手握住了的手,道:“好,一起赏雪,一起白头。”汪直,对不起,我又对你说谎了。至少,在谎言里你可以和我一起白头。那样你的心中的伤口会不会浅一点?过了许久,我们沿着原路折回。
次日,汪直煮好饭同我一起吃过,便去了镇上,因为中途不能回家,他便将饭菜热在锅中,当做我的午饭。黄昏的时候他总是背着一捆柴,拎着明天的菜篮回家。有时候,我觉得我就像那些在家等待丈夫归来的妇人。这个小村子民风纯朴,没几天我们便和他们熟络了起来。
有一日,我看隔壁的吴大婶正在刺绣,只见布料较为精致,不似乡下人能用的起,便出口询问,才知她是替镇上的大户人家所绣,以求赚些零钱,贴补家用。于是,我便问她可否帮我拿几副回来让我绣,她便让我绣了一点让她看,她看过之后连连夸我手艺精妙,答应以后多拿几副让我绣。
第二天,她便拿了几副来给我,我便开始刺绣,有了份差事我就没有那么无聊了。黄昏时汪直回来了,见我正在刺绣,便出言询问,待我告诉后,他拿过我手上的缎子,心痛道:“都是我不好,让你这么辛苦。”
我摇头道:“一点都不苦,而且我们是一家人,应该同甘共苦,你答应过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一起承担的,所以,我们要一起工作,一起养活这个家。”
汪直一怔,失神道:“原来有一个可以同甘共苦的家人是这么幸福的事。”
接着他凝视我道:“倾璃,如果没有你,我永远都不会有家,永远都感受不到家的幸福。”
想起他的出生,想起他的经历,我心中一痛,以前他是任人唾弃的乞丐,连苍天都丢弃他,如今他权倾朝野,有很多人对他阿臾奉承,却没有人真心对他,他从来就没有享受过家的温暖。他说过我是他唯一的亲人,可是偏偏我和他有解不开,化不去的仇恨,上苍,你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我低眉掩饰心中的痛楚,抓住他的手道:“大哥,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让你失去这个家。”他亦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喜悦道:“恩。”
如此过了两个多月,我的腿骨已然愈合,如沈天所说我的腿竟然可以行走了,除了刚开始几天有些不适应,现在我的步履十分平稳。
汪直见此自是高兴,这一日早晨,我想着既然已经可以行动了,便想出去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