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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太过劳累,可能会发热。”语毕便欲离去。
我唤住他:“你不留下来看顾厂公吗?”
阿福为难道:“厂公生病的时候不让我们在旁伺候。”
我诧异道:“怎会这样?”
他诺诺道:“阿福不知。”
我心想反正这个病应该要不了性命,于理我是他的对食,于情我生病时他一直在旁照顾,我能对他不闻不问。便道:“既然如此,就让我来照顾厂公吧!”
阿福担忧道:“可是夫人…”
我挥手道:“我是厂公的夫人,本该照顾他,想来他应该不会责怪我,你下去吧。”
“是。”
我进入汪直房间,走至他的床边,但见他静静地睡在床上,神态安祥,仿佛孩童般纯净无害。我缓缓地伸出我的手,颤抖的手掌不断靠近他的颈项,如果我用力的扼住他的喉咙,他应该会在睡梦里逐渐窒息而亡吧,那么,我就为杨永报仇了。我的手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的手指已经触到了他温热的肌肤,我忽然像被沸水烫到一般,猛地缩回原本要扼杀汪直的手。我不能乘人之危,我不可以变的像他那般。
我颓然坐在床畔,凝望着他纯净的面孔,我坚定地告诉自己:“我现在不杀你,是不想乘人之危,过不了多久,我一定会为杨永报仇的。”
也不知坐了多久,我感觉眼皮越来越重,却被汪直的声音惊醒。他恐恍地叫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我定睛细看,发现他双手抱头,满脸恐慌地蜷缩着身体。我伸手摸摸他的额头,似火般滚烫。
看他这样,我不禁想到,他以前的日子一定过的很辛苦。我想把他的话手放回被子里,没想到他越发恐惧。我轻声道:“不要害怕,你是厂公,没有人敢欺负你。”
他才逐渐放松,喃喃道:“没有人敢欺负我了,没有人…”我替他盖好被子,然后出去吩咐阿福煎退烧药,并且打了一盆冷水端进屋内。
我走到床边,将铜盆放在椅子上,将白色的帕子放在水里弄湿,然后拧了几次,便将帕子放在他的额头上为了他降温。
过了良久,阿福拿着煎好的药走了进来,我接过药碗便让他退下。我拿着汤匙轻轻地搅拌着散发着浓浓苦涩的药汁,然后舀了一勺,轻轻的吹了散它的热气,才送到他口中。过了片刻,给他喂完药汁,我顺手将药碗放在茶几上。又给他换了几次帕子,他忽然打颤道:“冷,冷…”我又从他房间找来一床被子盖上,他才好点。就如此折腾了数次,他依旧没有退烧。他忽然将被子掀开,我无奈地再次要给他盖被子,他却忽然抓住我的手道:“春华,不要走,不要走。”
我一怔,知他又在呓语,便轻声道:“好,我不走,我不走。”
感觉他似乎放松了,我欲抽回手,他却陡然把我抓的更紧了,却见他激动地道:“你骗我,你骗我,我知道你变成柳倾璃就是为了来杀我,你终走一天会离我而去。”
听着他的话语,我却像似被雷电击中了一般,他早就知道我就是邵春华。我陡然想起他把我关在西厂大牢十天,我自杀的时候曾有人唤我的名字,以前我未曾想起,可如今想来,那时候他应该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是因为怀疑我和清姿的关系,所以去调查了我的身份。我忽然明白他为何对倾璃的态度突然转变,不是因为他对倾璃动了情,只因柳倾璃就是邵春华。不知为何我心里竟然有点欣喜,难道是因为他喜欢的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人?我用力的甩甩沉重的脑袋,想理清紊乱的思绪:他是否专情于我何干?我忽然又想他为何要假装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想了许久也未明白,我总觉得我心里似乎有一个模糊的答案,当我要碰触它的时候,它却忽然从我指见游离开去,我也不知道到底我是抓不住答案,抑或是我根本就不想知道答案。罢,罢,罢,既然你要玩这场游戏,那我就奉陪到底,因为,你注定是输的那一个。
又折腾了几次,他才安稳的睡去,我起身爬在桌边很快就睡着了。待我再次醒来,已是清晨,可他依旧高烧不退。这一天,我依旧在他身边照顾他,喂他喝了几次药,他偶尔醒来了也浑浑噩噩不认识人。
待到晚间他幽幽转醒,说要喝水,我拿过水喂他。发现他好似已经清醒了,便用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发现温度低了不少,我道:“太好了,应该退烧了。”却见他正痴痴地望着我,喃喃道:“你一直在照顾我?”我颔首道:“是。”他道:“谢谢你,这么多年来,唯有你在我生病的时候这样细心地照顾我。”我道:“倾璃生病时亦是厂公细心照料,如今厂公生病了,倾璃理应照顾厂公。”他对我温柔一笑:“可我还是要谢谢你。”我突然发现他眼底掠过一丝失望和落寞。我道:“其实照顾厂公的不止倾璃,阿福也一直再为厂公做事,我不过是在略尽绵力而已,厂公无需将此事放在心上。”他道:“那是不一样的,这世上,我只珍惜你的付出。”
听他如此言语,我又陷入了沉默,他道:“我应该好的差不多了,你回房休息吧。”
我道:“恩。”便起身离去,我忽然觉得有一道灼热的目光绞灼着我的脊背,压迫的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我撑着一颗忐忑的心,加快脚步迅速离开汪直的房间。我回房后,便梳洗完毕就上榻睡下。
翌日,我再去看望汪直的时候却见他又发起了高烧,陷入了昏迷。找来太医诊断,太医道:“按厂公的病情,昨夜即已退烧应该很快就痊愈了,如今这样真是怪哉!除非是他自己不愿意好。”
语毕,他又重新开了副药方,便即离去。我默然地望着这副药方,耳边却不断回荡着太医的话:“除非是他自己不愿意好!”
就这样,他又烧了两天才逐渐退烧。这次我替他喂完药,用丝帕擦拭他唇畔的药渍,手指却仿佛被什么扎道一般,我拿开手细看,却发现他嘴边绕着一圈有点黑的东西,是胡茬。
我简直被惊呆了,他明明是太监,怎么会长胡子,难道他…我觉得这实在是太不可思异了,他当初是怎么混进宫的呀!想到此处,我的脸颊骤然发热,又想到如今我与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更加羞涩。
便欲离去,可是想起他需要人照去,便又留了下来。我忽然明白他生病时为何不让别人照顾他,他这样混际于宫中简直就是如履薄冰,如果让人发现他的秘密,那可就死定了。想到此处,为什么我不去皇上那告发他,那样的话他即便有九个脑袋也不购砍了。
可是,他放任我在他身边就是在拿生命赌博,他对我又一往情深,我该利用他的秘密置他于死地么?我在屋内来回的跺着步子,感觉自己的头似乎就要爆炸了。
最终我决定,这一次,我依旧放过他,因为这样的做法实在是太过卑鄙。
既然我不屑于乘人之危,那我亦不屑这样的做法。看来最佳的做法就是取得他贪脏王法的证据,让皇上依法惩治他的罪行。
既然决定放过他,我便安静下来,坐在他床边照顾他。
没过多久,他缓缓的睁开眸子,幽幽地说道:“我怎么又睡过去了。”说着便要起身。
我扶起他,轻轻地说道:“前天晚上厂公本已退烧,谁知又烧了起来,你已经昏睡了两天。”
汪直喃喃道:“两天…唉…真是麻烦你了。”
我笑道:“怎么会呢?厂公这几天都没怎么进食,我去拿一些食物吧。”
“谢谢。”
然后我去了厨房,将今天的晚膳拿到汪直房里。我将饭碗里添好菜,拿起来递给汪直,不禁意间和他的手指相触,我们都是一怔。我猛然想起汪直并非太监,脸颊就似被火烤一般腾地一下变的滚热。
我赶快将饭碗塞在他手里,起身道:“厂公既已苏醒,我就放心了,我…我走了。”
我赶快挪动脚步,极速走出房间,仿佛走慢一点就永远走不出去了。我站在暗夜里,深深地呼吸几次,然后来静静凝望着从窗户里透出的光芒,一颗心砰砰乱跳。一袭凉风轻轻拂过我的脸庞,似乎带走了一丝燥热。我抬手拂摸光滑的脸颊,只觉触手极烫,想来一定是满脸绯红。又想起自己这副模样落在汪直眼里,他一定在心里暗暗笑话我,不惊又羞又恼。我轻轻地跺了一下脚,飞也似的跑回房间,砰地一声关上门痱。这一路其实很近,可我却似跑了很长一段路似的,竟然气喘吁吁。我抬手紧紧地按着胸口,只觉一颗心就要跳出来了,又觉得口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