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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窗前,有些黯然。可是我并不想上榻睡觉,便一直这样静默地坐着。窗外的微光越来越弱,最后整个房间都陷入了黑暗,我突然发觉晚膳结束,西厂异常的安静,想来是汪直为了让我好好休息吩咐过下属。可是他不知道,其实我一直都未就寝。原本夜夜哀怨的箫声,今夜亦未响起。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有些乏了,便欲起身去榻上歇息。却不料我一动不动地坐的太久了,双腿已然麻木,刚起身便“啊”的一声摔倒在地,椅子亦被我碰倒了,“砰嗵”一声伴着我的惊呼打破了夜的宁静。
我在黑暗里想爬起来,奈何双腿麻木,无法行动。却听得汪直叫道:“倾璃!”便推门而入。他提着宫灯奔治我身前,惊呼:“你怎么摔倒了?”说着便想扶我起来,我却觉得双腿仿佛正在被千万虫蚁噬咬,不禁轻轻地呻吟,我痛呼道:“不要动我,我的腿麻木了。”他惊道:“怎么会这样?”说着他放好宫灯,一把将我从地上抱起,放到榻上。我忽然觉得心如鹿撞,脸庞有些微热。他道:“不用担心,以前我做乞丐的时候因为要跪很久,也会这样。”说着他用双手轻轻地按摩我的双腿,他动做轻柔,我却仿佛触电般浑身不自在,赶快伸手抓住他的手臂,阻止道:“你是厂公,怎么能做这种事呢,还是让倾璃自己来吧!”他笑道:“我是厂工,可也是你的对食,是要和你相伴一生的亲人,这世上,能让我心甘情。。.
愿这么做的…如今…也唯有你一人。”他望向我的目光这般诚挚,仿佛溪流般清澈纯净,原来他也有这样的目光。我逐渐松开了他的手臂,任他为我按摩双腿。过了片刻,我不再觉得不自在,反而觉得很舒服,好似他的双手冲满魔力。我仿佛身在绵绵云端,仿佛沐浴着春日和煦的阳光,而我的心跳的更快了,仿佛雨点般急促,我的脸颊亦更加热了,仿佛夏日的娇阳正照射着我的脸庞。
过了半响,我觉得双腿已经不再麻木了,便道:“谢谢厂公,倾璃觉得好多了。”他停止动作道:“是吗?那你走几步试试看。”我颔首道:“恩。”他便将我扶起,我试着走了几步,很是顺畅,开心道:“现在完全好了。”汪直舒心一笑,问道:“你怎么会突然这样?”他忽然一怔,将我从头到脚扫视了几变。我低眉看着自己的衣着,明白他定然发现我还未上床歇息,鞠促道:“厂公,我…”他打断我话语道:“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已经很晚了,你早些歇息吧。”我颔首道:“恩。”他举步离去,走了几步却又回身道:“有些事情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你可以…对你信的过的人诉说,如果你愿意,亦可以对我说。”“恩。”他又道:“以后天黑了,在房里一定要点灯,否则容易受伤的。”“恩。”“还有不要一直闷在房里,要出去走动走动,就算坐着,也不要像今天这样,知道吗?”听着他对我三番四次的叮嘱,心中涌过一丝暖流,可眼中却有些泛酸,我深吸一口气道:“多谢厂公关心,倾璃知道了。”他微微颔首,默然离去。我瞥间桌上的宫灯,赶快将其提起追了出去。我赶到他身边道:“厂公,你的灯。”他默默地接过宫灯,温柔一笑:“谢谢。”我转进屋内,他则静立在门口为我照亮这一室黑暗,待我点燃烛火,他才关上门痱默默离去。我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观望着这团跳动的火焰。忽然间,一只小飞蛾挥舞着翅膀冲进了火焰里,我心中一惊,待要救那只小飞蛾,却已经来不急了,飞蛾的身体已然烧焦了,它跌落在桌面上,抽搐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目睹这惨烈的瞬间,我的心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难言的痛楚忽然充满我的心房,它为什么这么傻,明知道会被烧的体无完肤,还要义无反顾的冲进火里?突然间我想起了汪直,想起了他说,此后在这世上只对我一人好,他说他愿意为了我盗仙草,为我水漫金山寺,为我被压在塔下几百年,他说他只想我平安,哪怕他自己他亦可以不在乎。我恍然明白,若我是那团火焰,他就是那只扑火的飞蛾。我越是明白,心里便越是痛楚,而我的心越是痛楚,我就越觉得痛苦,汪直你为什么一定要做那只飞蛾呢?你可知我不想你做那只飞蛾,不想。我只想早点报仇,堕入那黄泉,你知道吗?知道吗?
红袖点评:任世事清浊,为你一笑间轮回甘堕暗自窥探她的神情,紧锁黛眉愁烟笼罩,不忍心她乱作主张,还是出声点醒沉进心事的她,如世事不能力挽狂澜,倒不如推波助澜。只是这话也只能在他心里说,这丫头说再多也是说不到她的心里去的,只能是多费心思好好看着她,不能让她再冒险了。
看着桌着未动的食物,犹自放下手的筷子,“唉,要拿你怎么办。”把院中的人都赶了出去,怕吵着她休息,可是又怕她半夜无人照料担心过来又担心过去,怎么也睡不着索性披衣坐在院子里,托着腮目不转睛的盯着又无灯光的窗子,看了许久他满足的笑了,每日就这样吃吃饭听听小曲,他这一生也了无遗憾了。
“怦,”从屋里传来她的惊呼。春华,血色顿时从他的脸上退尽,不会又晕倒了吧,抛起用黑布罩着的宫灯,撞破屋门冲进里面,发现她扶着双腿在地上挣扎,顾不上她会抗拒抱起她放在榻上,听到她的解释他松了一口气,她在他的眼里一直都是谨慎本份,没想到也会迷糊至此,见她耳边的碎发散落,伸出手想帮她抚平理顺,抬起手才想起会唐突了她,便想起以前自己的腿麻木无知觉时,多按几下血脉通了之后就会没事,不想她受万蚁蚀骨般的痛苦,便帮她按摩舒缓麻木,见她不在拒绝自己,低头偷笑心情如孩子般雀跃不已,原来守的云开见月明这句话是真的存在的,在他的心里很想就这样简单的如她相守一生,只是这个愿望会不会如同上次一样是水中月镜中花呢?
偷偷掐了一下自己,原来真的不是在做梦,她就坐在自己的面前,不在用抗绝的眼神望着他,不在用防守的目光看向他,退开在平时与她相对的距离,面对她清澈的目光总让他自惭形秽,他真的配不上她。对她微微一笑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嘴角不自觉的弯了弯,抬头看了看对面他缓缓了半了房门,靠在门绯边上把手举到眼前,轻轻的抚在胸口,转瞬握成拳背在身后,斜眼看了看身后,明知道身后并不能看到什么,甩去脑海里的纷乱压下心中上翻的血气,汪直,就这样已经很好了,不要再去多求什么了。
一夜相思一夜长
繁花若雪,开的炫烂夺目,转眼间盛厦已至,天气变的分外灼热。这日午后一场暴雨浇灭了尘世的燥热,带来些许清凉。夕阳西下,天边的云彩分外娇媚,仿若少女羞涩的脸庞。我抱着琵琶从御花园经过,远远的便见赏心亭里锦月优雅的坐着,而她的对面,莫争正执笔在细细地描摩着什么。
我疑惑地缓步前行,却见初颜静静地立于一棵花树下,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正是赏心亭。我默默地走至她身畔,轻轻地扶着她瘦弱的肩膀。
她转头望着我勉强一笑:“倾璃姐。”然后她转过头依然望向赏心亭,幽深的目光静静地投射于风华绝代的身影,她轻启红唇:“你看他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的唇畔明明漾着一抹浅笑,可我却觉得那好似即将凋凌的花朵,那般孤独哀伤。突然点点鲜红蹿入我的眼帘,是她抓着树的手被树刺扎破后溢出的血液。
我怜惜地执起她触目惊心的手,心痛道:“你这是何苦呢?”
她抽回素手,淡淡地道:“倾璃姐,初颜没事的,初颜先走了。”语毕,她快步离去。
我望着那瘦弱的身影,心下一阵黯然,我瞥头望向赏心亭里绝世无双的男女,暗叹一声,就默然离去。
黑暗吞噬了整个世界,这晚没有月亮,亦没有星星。我提着宫灯沿着蜿蜒的小径缓缓行走,耳畔充斥着夏虫的鸣叫声。刚回西厂便见太医从里面匆匆出来,我心中疑惑,唯恐汪直又指使太医做坏事,便唤住太医问道:“太医何事?”
太医道:“厂公受伤了。”
我心中一惊,没想到竟是汪直受伤了。我快步走进去,却见阿福从厂公房里退了出来。我上前问道:“厂公的伤势怎么样了?”阿福道:“厂公的伤势本无大碍,可是厂公近日感染了风寒,又太过劳累,可能会发热。”语毕便欲离去。
我唤住他:“你不留下来看顾厂公吗?”
阿福为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