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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倾璃没事,谢谢厂公关心,倾璃以后会尽量早歇回来。”“恩。”我道:“那倾璃去歇息了。”“恩。”我福身行礼,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却听汪直道:“倾璃。”我顿足回身道:“厂公何事?”他道:“月色这么好,你能陪我说会儿话么?”我仰望夜空,月色如洗,便道:“好。”
我同他一起坐于石桌旁,静默片刻。他道:“今天我出宫看了几场皮影戏,很有意思,只可惜你没去。”我浅浅一笑:“只要厂公看的开心,倾璃没去又有什么打紧的。”他道:“我看的开心,自然是好,若你在,我会更开心,我真希望我开心的时候你都在我身旁,来分享我的开心,这样我就能经常看到你开心的模样了。”我淡淡一笑,却不知该如何言语,气氛一时变的很是尴尬。他轻轻道:“我今天看的皮影戏有一场讲的故事最为精彩,我讲给你听,可好?”
我婉然一笑:“好。”他温柔一笑,道:“很久以前,有一条小白蛇在山中修练,却被捕蛇老人所抓,眼看就要丢了性命,一个小牧童却从捕蛇老人手中救了她,并且放了她,一千年后,白蛇脱胎幻谷化为女子,化名白素贞降落凡尘,找到了救她的牧童,不过小牧童经历轮回成了许仙,早以忘记了白素贞。白素贞和许仙结为夫妻,很是恩爱,白素贞还帮许仙开了医馆,完成了许仙悬壶济世的心愿。后来许仙端午节,白素贞误饮雄黄酒,显出真身,吓死了许仙,为了救许仙,白素贞闯了天庭,经历九死一生,盗得仙草,终于救得许仙性命。没想到许仙听信和尚法海的馋言,知道白素贞是蛇妖竟然惧怕白素贞躲在金山寺。而已经身怀六甲的白素贞为救许仙,竟给法海下跪,最后不惜水漫金山寺。后来白素贞再次找到许仙,许仙明白白素贞一片真心,二人从此相亲相爱。可是白素贞因水漫金山寺伤害无数生灵,罪犯天条,在生下儿子之后,就被法海压在雷峰塔下。许仙感念白素贞一片深情,便在金山寺出家为僧,为白素贞扫塔。而白素贞唯有在雷峰塔倒,西湖水干后才能重获自由。”
听完这场荡气回肠的旷世绝恋,我仿佛看到了那身形曼妙的白衣女子在烟雨中缓缓走来,仿佛看到了那为爱凶涌的洪流,仿佛看到了矗立于西湖之畔的雷峰塔。我叹道:“那白素贞最后出塔了吗?”汪直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忽然坚定地道:“她一定会出塔的,即便不在今天,将来的某一天,她一定会出来找到许仙的转世。”汪直一怔,有些诧异,有些欣喜,道:“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你不怪她水漫金山寺,伤害了许多无辜生命吗?”我道:“也许是因为我也是女子吧。她虽然在水漫金山寺时害了许多生命,可那并不是她的本意,论起来,法海和许仙也有责任。她本性很善良,才会一心报恩,才会帮许仙实现他的心愿。她为了许仙放弃修仙,放弃尊严,甚至可以不性命,如此痴情的蛇妖,纵然她有错,压她几百年也就够了,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我相信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了。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她也应该获得属于她的幸福了。”
汪直道:“你真的这么想?”我颔首道:“恩。”汪直幽幽道:“如果有一天发生同样的事,只要做的到,我也愿意为你盗仙草,为你水漫金山寺,为你被压在塔下几百年。”我心中一震,低头道:“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不希望厂公为我那么做,我不想因为我而伤害无辜,也不想厂公受我连累。”他绝然道:“可我不在乎,我只想你平安,哪怕我自己,我也可以不在乎。”他的言语让我不知所措,我便默然不语。静默良久,他道:“夜深了,你回房歇息吧。”我道:“恩。”然后起身离去,走了几步,却听他幽幽地道:“假若我被压在塔下,你愿意为我扫塔么?”他的声音很是低沉,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对我说。我身形一滞,忽然觉得无比的哀伤。我握紧拳头,便走回房间,关上门痱,也不点灯,只是默然靠在门上。我取出丝帕狠狠地擦拭早已湿透的脸庞,却怎么也拭不干脸庞,止不住眼中的洪流。
我紧紧地绞着手指,心痛的无以复加,为他,亦为了杨永,我知道我必须加快复仇的脚步,否则,我怕有一天我会不忍心去害他。
红袖点评:灯火阑珊,歌不尽愁丝万缕乌云蔽月,道不完迷离寂寞在宫外又查封了一处官员府邸,他看着哭泣的老老小小,见下属用探寻的目光看着他,微愣一下随即摆手把一干人等带下去。“救赎”两个字浮上了心头,他是一个把灵魂都出卖给了魔鬼的人,还能救赎吗?面容露出一丝苦笑,答案已了然心中,当他被人当胸一箭或是人头落地时才能得到真正的救赎吧,春华你说是吗?扔掉手中的素帕转身踏出零乱不堪的府邸。
回到西厂他已换洗一新,在他的心里不想让她闻到身上有一丁点儿血腥味,见对面屋中还未有人影,拿出箫来吹奏她谱写的曲子,没想到他也能吹出空灵幽静的曲子,见到她安然无恙回到西厂,悬至多时的心终于回到肚子里。
看着她莫落的神情,这丫头的善心又在发作了,不想让她带着心事去睡便把自己在外面看的一个小戏曲讲给她听,原来单纯的想陪着她说说话,没想到讲着讲着这个故事背后的深义却让他忍不住寻问坐在对面的她,可否会为他流出一滴清泪,如果能得到她的一滴眼泪,他会便还她一片海洋,没想到她的见解却如同自己一般,都会相信白素贞会回来再找许仙,或许他们真的有可能会在一起,但是她眼中筑起的宫墙,已把他封在她的门外,自嘲自己的痴心妄想,目送她回房。
如梦似幻
这一日,我刚进怜心殿,便见皇上怒气冲冲的从里面出来,我便慌恐地立于旁边,默默行礼,待皇上离去,我才进入室内。荣妃一脸悲戚地跪在地上,侍女在旁边劝慰着悲哀她,可荣妃厄自伤感没有反映,侍女见我进来,看了我一眼便默然离去。我行礼之后,放下琵琶,想搀荣妃起来,便道:“娘娘,地上很凉,你快起来吧。”
可她依旧呆滞无语,我轻声劝道:“娘娘这么做,只会伤害自己的身子,若你病了,又有谁如娘娘这般为皇上做安神的香囊?”她缓缓地抬起头望着我,黯然道:“是呀,本宫不能生病,倘若本宫病到了,还有谁会对皇上这般用心良苦。”我便乘势将荣妃扶起,搀她坐回软塌上。她惨然道:“在这偌大的后宫里,佳丽三千,谁不是为了皇上带来的荣耀权利而讨好皇上,又有谁真心为皇上着想。”我见她如此,心中难过,安慰道:“不是还有娘娘你吗?”她凄凉一笑:“有本宫又怎样,皇上都中毒了,本宫都帮不了皇上。”我震惊道:“中毒!”荣妃道:“万贵妃从民间寻来一位术士,为皇上练治丹药,以求皇上长生不老。本宫知道做皇帝的都这么想,可是千百年来又有谁真的做到了。本宫习得医术,发现皇上已然中了丹药之毒,长此以往,恐有性命之忧。可是万贵妃她什么都不懂,不晓其中厉害,而宫中太医又畏惧万贵妃不敢明言,今日皇上偶然临驾怜心殿,本宫便乘机谏言,可皇上根本不信本宫所言,还…”说着荣妃已然泣不成声。
“娘娘…”我还想说什么安慰荣妃,最终却咽了回去。这一日天还未黑我便已下工,我默默地回到西厂,汪直便邀我吃晚膳。我却没有胃口,只是闷闷地浅尝,过了半响,汪直道:“倾璃,遇事要量力而行,既然无能为力,就不要苦了自己。”我放下筷子,道:“你都知道了。”他亦停箸,到:“恩。”我哀叹:“荣妃娘娘待我不薄,可如今我却什么都做不了。”他道:“我都明白。”他轻叹一声,又道:“其实我宁愿你什么都做不了,也不愿你冒险。”
我微微一滞,只能默然以对,过了片刻,我道:“厂工慢慢吃,倾璃先回房了。”汪直关切道:“可是你今天吃的太少了。”我道:“可能是胃口不太好,倾璃已经饱了,再也吃不下了。”他起身道:“那我去叫太医来给你瞧瞧。”我亦起身阻止道:“厂工无须费心,可能是劳累所致,想来休息一晚就没事了。”他道:“那你回房吧,记得早些歇息。”我颔首道:“恩。”便转身离去。我刚刚回房,便听的汪直唤阿福收了饭菜。我默默地坐在窗前,有些黯然。可是我并不想上榻睡觉,便一直这样静默地坐着。窗外的微光越来越弱,最后整个房间都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