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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宫女:“你们一直闹到少府跟前,凭什么他们上下牙齿一碰就减半了合欢殿的俸禄,陛下和皇后娘娘还没发话呢,他们自己先糟践上来。你们娘娘再不济也是正式册封的爵比公乘的少使,他们也敢轻慢。”
算了,我现在没心思争那个。心都凉了就是殿里炭火烧的再旺盛有什么用处。其实也不是少府那边苛刻东西,全是那些来阉人,苛刻我的东西罢了。宫内的一应供给全是少府管着,可是外官不能随便进宫,嫔妃们的俸禄都是内侍们去少府令那里领来的,对着得宠的嫔妃自然是没人敢克扣的,可是贾氏这样闭门思过的,东西经他们的手上就克扣异常。
栗氏怒其不争的挨着贾氏坐下来,她对佳萝吩咐道:“你回去把咱们的炭火分一些送来这里,还有昨天皇后娘娘赏赐下来的衣料和丝绵全拿来吧。”佳萝带着两个宫女出去了。贾氏看着窗外浅灰色的天空:“已经不早了,姐姐怎么还在我这里。还是赶紧回去吧,我在这里好不好的有什么关系,我死了和活着有什么区别?”说着贾氏眼里进浮起一层亮闪闪水光。
“你不知道这些日子陛下一直都在昭阳殿,皇后娘娘出身高贵,又和陛下是从小长大的情分,若是论起来得宠谁能比得上皇后娘娘呢。只是你这样下去真叫人看着难受,后宫里面还不是那么回事。得宠的自然是锦上添花,人人都赶着奉承,失宠的人也不过是在冷宫里面了此残生罢了。你眼前虽然有点妨碍,可是只是个小水沟,只要越过去以的日子就能平顺了。你的性子太倔强了,只要好好地在陛下跟前认错,再得宠爱也是易如反掌。你在深宫自苦叫家里的父母怎么能安心呢?”栗氏缓缓地全贾氏振作起来。
贾氏毫无焦点的眼睛有了点光亮,可是那点光亮转瞬即逝:“陛下对皇后娘娘自然是夫妻情深,我夹在中间算是什么?那样摇尾乞怜得来的恩宠不要也罢了,我的心算是错付了。”
“你真是个执拗的性子,我平常看你还以为你是个柔顺的人。今天听你的话,竟然叫我敬佩起来。你对陛下付出真心,陛下也该知道才是啊,你说陛下和皇后娘娘夫妻情深,既然夫妻情深何来的三千佳丽呢,人生在世总有些无奈。陛下不识你的真心,未必将来陛下还不识你的真心,你既然能甘心忍受在这里被人欺凌 ,何不奋力一搏叫陛下知道你的心?”栗氏脸上始终带着温暖的笑容,只是她的温暖只在表面上,眼底不见分毫。
贾氏转狗过头直直的盯着栗氏,唇边泛起个冷笑:“你拉拢我,你想要把谁退下来,是韩氏还是卫子夫 ?或者你在觊觎皇后的位子。”
“妹妹竟然是这么看我的,既然你如此想我无话可说就此告辞了。”栗氏并没有因为贾氏诛心的话勃然变色,她依旧是保持着一贯的沉静温和站起来,毫不犹豫的向着殿门走去。
贾氏坐在原地,直直的盯着栗氏的背影,就在栗氏抬起脚要跨出寝殿的那一刻,她忽然大声的说:“栗姐姐,请你帮帮我!”
栗氏的嘴角泛起个笑意,她转过身用,眼光落在贾氏身如同春天的阳光般和煦温暖:“我只不想看一起进宫的姐妹做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罢了。贾妹妹凭着你的才貌聪慧,没准以后我还要靠你提携呢。”贾氏妩媚一笑,她站起来忽然严肃地对着栗氏敛衽一拜:“苟富贵勿相忘。”
作者有话要说:婆媳不和全是丈夫没用。刘娘娘你很幸运啊,娇皇帝不会抛弃你的,顶多欺负你一下。
☆、第117章 不领情
诸侯王们陆续来了长安,长安城的百姓的话题从太皇太后薨逝到了比较着那个诸侯王的车驾更气派;谁带来的供品最多的议论上;给还沉浸在太皇太后薨逝;沉闷长安城带来些隐隐的骚动。
连带着安静的长安城都变得热闹起来;本来太皇太后薨逝;整个帝国都要跟着沉浸在悲伤中的。不过皇帝下旨,按着文皇帝的遗诏;民间也不过是服丧三日;民间也没禁止嫁娶 ,宫中上下三十六天除服。因此长安的街头上虽然不见什么歌舞升平的场面,可是百姓也没被困在家里,大家的生活依旧按着平常的节奏进行着。只是诸侯们的来到,一队队的依仗,无数的仆从,反而是给有些清冷的长安街头带来些车水马龙的热闹。
昭阳殿里面刘彻正在听着春儿说着这些天长安城的话题,诸侯王里面声势最大却胶东王刘寄,建元年间最出风头的淮南王这次来长安却是低调的可以,他带来无数的供品,据说装着淮南王给皇帝供品的车子在长安的街头上排了整整十里地。“哦,其实也不算是什么,以前老太太还在,他自然是觉得朝中有人,陛下奈何不了他。现在老太太不在了,他是担心陛下和他算账,来长安城示弱罢了。”刘彻想起来上一世的种种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可是娘娘,建元年间淮南王也没有什么僭越之事啊。或者是奴婢记错了,生了一场病,脑子都不好使了。”春儿仔细想想,她是知道皇帝和皇后对着淮南王一家没个好印象,但是淮南王谨慎小心,似乎没有什么明显的把柄啊。刘彻一下子想起来,一切都改变了,阿娇和他互相交换了身体,这一世做皇帝的是阿娇。阿娇怎么会惹得老太太生气,非要和老太太对着干,惹得老太太闹出来放风声叫淮南王做太子的风波呢。“算了,里面的事情你不用问了,陛下不喜欢淮南王的话不要传出去。春儿你刚痊愈,还是下去休息几天,我身边不少的人服侍。”春儿染上瘟疫,病情来势汹汹,好几次都要救不过来了,都是太医院的魏苏拿出全部本事把春儿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
刘彻知道春儿是阿娇最信任的奴婢,他催着春儿下去休息省的阿娇不放心。“娘娘对奴婢真是恩重如山,奴婢是个操劳惯了的人,躺着反而是浑身上下不自在。魏太医开的药奴婢还吃着,身体恢复的很快。说起来这个魏苏,奴婢以前竟然是看错他了。”春儿是永远站在皇后一边的,韩氏小产,魏苏当着皇帝跳出来不容置疑的说韩氏就是小产,害的皇后差点被太后迁怒,魏苏的行为惹得春儿十分不满。她甚至认为魏苏是收了韩氏的好处,故意在皇帝和众人跟前给皇后上眼药的。春儿一直对着魏苏很是不满,屡次在刘彻面前要他小心魏苏,希望皇后找个机会把魏苏给撵出宫去。
刘彻很是好奇的看一眼春儿:“你一向不喜欢他,怎么就忽然改了口,难不成他治好你的病,你就要徇私了?”
“奴婢不敢徇私,只是冷眼看着魏苏在掖庭处置病患,他虽然身为医生,可是也是血肉之躯,瘟疫还是会传染他的,太医署内的太医们不少,本事高强的也不少。可是那些人没有谁干之身进入掖庭,救治病患。他们都担心自己染上疾病,而且掖庭那个地方,生病的全是些犯罪的奴婢,即便是救活了有什么用处?谁会在意个奴婢的生死。奴婢冷看着魏苏,不管是掖庭里面的罪奴,还是奴婢这样在娘娘身边的人,他全是一视同仁。魏苏应该不是那种一钱财就能收买的人。他有责任心,做事踏实沉稳,是个能堪大用的人。”春儿脸上显出光彩,她从十几岁进宫就在太皇太后身边生,后来在皇后身边,宫中的世态炎凉她看了够多了,就在这个充满着捧高踩低,人心叵测的地方却能有魏苏那样人,对于心里已经被人情冷暖磨得荒芜寒冷的春儿来说,不啻于是一道阳光。
刘彻不置可否的挑下眉:“你一向很少夸奖谁,既然魏苏能叫你赞不绝口,我也就成全你的心意吧。魏苏既然不错,就叫他任宫内的医官吧,我倒是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
春儿听着刘彻表态,她立刻露出来些欣喜的表情:“多谢皇后娘娘,娘娘如此提拔他,魏苏一定能感念娘娘的恩典,为娘娘效力的。”
陛下来了,随着一声通报,阿娇裹挟着生寒气进来了。刘彻看着灯影下阿娇眼睛下明显的黑圈,就知道她这几天累坏了。太皇太后的丧事还没完,尽管不用整天在太皇太后的灵前哀哀痛哭,可是每天午时皇帝依旧要亲自去灵前致哀。朝廷提倡孝道,又是在诸侯王的眼皮子底下,皇帝的致哀就不能她形式主义,阿娇一定要变现的伤心才好。自然阿娇和太皇太后的感情是不用担心在灵前守丧不哀,阿娇虽然强撑着处置政务,接见诸侯王,叫外人看不出来一丝破绽。可是刘彻知道,阿娇内心还没从太皇太后的薨逝中走出来。
她每天在太皇太后灵前哀哀欲绝,叫大臣和诸侯们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