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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琏儿的房里不是有姨娘和通房丫鬟什么的吗?这个我们不计较!”
安卉笑了,气笑了,“太荒唐了!太荒唐了!”
郑氏这个时候拍案而起,“这有是荒唐的?只不过是定下亲事……”
“没有经过选秀的女儿,定哪门子的亲?合着你自己活腻歪了,也要拉着我们一起吗?”安卉已经压抑不住自己胸中的怒火了。未经过选秀便私下议亲,是对皇家的大不敬,这样的罪名,足够抄家的了。到时候,也不需要任何罪名了,只这一点,就足够皇帝将整个贾家一举拿下了。
“我们只口头上说定,不下……”
安卉无语了,豁然起身,跟这样脑子不清楚的人,根本没有办法沟通,“够了!你说你都不必说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罢!”
再跟郑氏这样的人沟通下去,安卉觉得自己一定会疯掉。所以,话音未落,转身便要走。
郑氏一把拽住安卉,“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
安卉对正是怒目而视,“我算什么东西?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是琏儿的母亲!你倒说说看,我是什么东西?”
“女主人?!母亲?!”郑氏冷笑,“真是好笑!在我们张家人面前,你不过就是个奴才罢了!什么继室太太,在我们姑太太的面前,你也不过是执侧室礼,和那些妾室姨娘没什么区别,都只是奴才罢了!”
正如郑氏所说的那样,安卉对着张氏的确是行侧室礼,侧室和姨娘也的确没有区别,只能算半个主子,但是她对着的是张氏的牌位。有牌位的,是已经死掉了,不存在的人。若是因此而轻贱了安卉的身份,只能说张家的人也太自视甚高了。
因这张氏的关系,张家的人对着安卉,总是有一种高一等的感觉,但是郑氏并不是疯了才说这些的,如果她的女儿不能嫁进贾家的话,为自己计,她也要彻底惹恼了安卉,以保证他们的庶女不会进门。
不得不说,这张家的人都是自以为是的,贾琏没有嫡子,再怎么也不可能娶了四品官的庶女为妻。
安卉不否认她是故意激怒郑氏,但是她没想到郑氏被激怒之后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从来没有。怒火中烧之下,一记耳光直直扇了过去。
或许是在这边待得时间长了,这样一番尊卑论,竟真的深深地刺痛了安卉的心,让她没有办法云淡风轻下去。心里,好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的难过。
“啪!”
被打晕了的郑氏怔怔的看着安卉,脸颊上火辣辣的疼唤醒了她,想也不想的,抬手便要打安卉。
可是,这里是安卉的地盘,见主子要吃亏,不需要命令,下人们立刻便一哄而上,直接把郑氏拖到了一边。
郑氏怎么可能会服气?拼命挣扎,却是无用!泼妇一般,对着空气乱踢。可是,对着空气再怎么用力,安卉也是不痛不痒的。
于是,觉得很不解气的郑氏怒骂着:“邢氏,你好大胆子,竟然敢这么对我?你不要我说,我偏要说,在张家人的面前,你就是奴才!这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你永远都要矮张家人一头!我奉劝你最好老实一点,这个家早晚都是琏儿的,你不讨好我们张家,将来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我看,你才会死得很难看!”
安卉没有回头,她知道那是贾琏,他们终于把找回来了,她的计划成功了。本就对张家人没什么好感的贾琏,这回必定会彻底恼了张家。如此一来,可以说是一劳永逸,她以后再也不会对着张家的人忍气吞声了。可是,她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对于这样的羞辱,她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的。
一滴清泪滑落,安卉踉踉跄跄的疾奔回自己的房间,然后“砰”得一声用力关上了门。
看到安卉的反应,贾琏原本就黑掉的脸愈发的阴沉了。
贾琏一贯温和,所以就算是对着自己本不喜欢的舅舅家,他也是克尽自己的本分,从来都是恭敬有加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张家的人便以为贾琏爱屋及乌,因为母亲的关系给对他们很好。自作聪明的郑氏以为,不管是贾赦还是贾琏都是心向着张氏,所以愈发的嚣张的了。
“琏儿,你终于来了,你不知道,那个邢氏……”
“闭嘴!”此时的贾琏再没有往常的好脾气了,看着郑氏的眼睛有些充血,“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对我母亲如此无礼?”
话音未落,也不给人反映过来的机会,转而对着下人们吼道:“你们都是死的吗?由着她这么侮辱太太?她嘴里不干不净的,你们不会掌嘴吗?还不把她给我拖下去?以后我们家不许她们踏上门一步!这样的事情,如果再有发生,你们所有的人都不用留在贾家了,统统滚蛋!”
贾琏毕竟是读书人,再加上性格方面的原因,从来不曾爆过粗口,但是这一刻,他是真的忍不住了。
不去管郑氏如何,贾琏疾奔到安卉房门前,小心的敲着房门,”母亲,您把门打开好吗?您千万别相信那个女人满嘴胡沁,在琏儿的心里,您和琏儿亲生母亲是一样的!您放心,琏儿不会让您受任何委屈的!”
可是,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
贾琏等不到回音,心里很是着急,“母亲,您好歹应琏儿一声啊!母亲,您千万别想不开……”
“我没事,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贾琏所作所为,安卉全都听到了。对于贾琏的心意,安卉也感受得很清楚。所以,她也不忍心贾琏如此的焦急,便主动出声了。
“可是,琏儿不放心您一个人,您放琏儿进去,好不好?”贾琏不由得用上了哄陌陌的态度和声音。
接着,又是沉默,贾琏在外面等得十分的心焦,“我保重,我决定不会发出一点生气,只要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就好。”
又过了好一会儿,安卉打开门,眼睛微微有些红红的,看起来并不算严重,但是眼睛里却没有半点神采,“我真的没事,你不必担心。”
“母亲……”贾琏自然不相信安卉说的话,还想再劝。
安卉面无表情,眼睛里更是古井无波,“你如果实在不放心,便让秋雨进来伺候着,你先回去罢。”
贾琏也知道,如果他在的话,安卉可能会觉得不自在。无奈的转头,用眼神示意秋雨小心伺候,然后对安卉道:“不管怎么样,请母亲相信琏儿。”
安卉点了点头,“我相信你,我只是累了。今天这事儿,别惊动了你父亲。弟弟妹妹那边,也不要让他们知道。”
其实,冷静下来,安卉已经不那么生气了,之所以会如此,主要是冲着贾赦去的,她想着自己的计划应该能提前通一下关了。顺道,帮帮她以后的儿媳妇儿。
“琏儿明白!”
贾琏退了下去,但是,他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对下人们下了缄口令之后,无力的坐在了院子里的栏杆上,说到底,他还是很不放心的。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贾琏有些懊恼,如果不是他磨磨蹭蹭的,或许……或许郑氏就没有机会说出那样的伤人的话……
可是,他当时正和王熙凤在一起,怎么能轻易、痛快的走掉呢?
这么想着,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和王熙凤再次相见的种种。
089 二房内斗了
这一日;本是宁国府那边的贾蓉邀了贾琏一道赏枫叶;不曾想竟遇到了贾琏不愿想起的王熙凤。
说起来;这贾蓉虽是宁国府的唯一继承人;但是不知道是怎么个原因,他的父亲,也就是贾珍极不喜欢他。贾蓉和贾琏虽然差了一辈儿;但是年纪相近;因都姓贾,平日里关系还算不错。而且,因着贾琏与贾珍平辈,再加上是贾赦亲子的缘故;贾蓉和贾琏一处时;大都不会被父亲训斥。于是,贾蓉愈发的和贾琏亲近了一些。
贾琏并不是个会拒绝别人的,所以,一般情况下,都会给贾蓉一个面子。而且,看着贾蓉对着贾珍比他对着自己父亲的时候还要惨,贾琏也有些同病相怜之感,也愿意帮衬一二。
所以,这次贾蓉约贾琏和几个朋友一起赏枫叶喝酒之事,贾琏也没有拒绝。横竖,他觉得自己也该好好的散散心了。
虽然年轻,但是酒喝多了,贾琏也还是觉得头疼得很,再加上这些酒肉朋友,贾琏也并不是很看重,中途便退了场,“真对不住,我觉得有些头疼,先到外面去透透气。”
贾蓉见状,忙起身,“我陪叔叔去罢。”
贾琏按住了他,“你在这里陪着大家才是正理儿,我只不过出去走走,有小厮跟着,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