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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真挑战般的说道,“请您更加辛苦的压榨我吧,所长先生,直到您无计可施为止。”
大家都笑了起来,说笑之后所长就吩咐他说芥川第三设计所的设计图和布置图都已经传过来了,要他快点把模型建起来。
“要是做不完就加班吧,总之周末前一定要把数据和曲线表回传给对方,一切就拜托你了。”所长认真的拜托他道,说完想了想就又补充了一句,“多喝点水哦,不要被我榨干了,否则我会伤心的。”
藤真哦了一声然后微笑着说,好的,请你放心。
立川则在一帮打岔说:要是我的话一定会请假的,所长真是不体恤我们啊。
结果所长用力的拍着他的肩膀说除非高烧40度否则藤真怎么可能请假。
立川黑着脸说:拜托所长,40度的话就得喊救护车了。
※ ※ ※ ※ ※ ※
中午和晚上他都是在所里的餐厅吃的饭,上午的时候打电话回家让流川自己叫外卖,结果刚说完就被挂,藤真连问他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头疼的机会都没有。
被挂了以后藤真很克制的盯了手机看了一会儿之后才把手机收了起来。
晚上大概十点的时候巡视的警卫过来锁门,藤真这才带着手提去停车场开车回家。到了家之后却在门口犹豫起来,推开门以后发现客厅里的灯仍然亮着,流川坐在沙发上手里转着球,一副很精神的样子。
结果流川一看到他的脸手里的球就掉了下来,橙色的篮球一蹦一跳的滚到他的面前。
他弯下腰捡了起来扔回给对方,不等流川发问就先回答道:你昨天晚上喝醉了打的。
把手提放在一旁然后把外套脱掉,流川把球扔到一旁走到他旁边来看,藤真虽然很想让他知道他到底干了些什么,不过从来没有这种习惯所以还是不自然的扭开了脸。”我也踢了你一脚,所以不必说抱歉。”
流川抓住他的肩膀用力的把他的身体掰了过来,藤真叹了一口气之后无奈的侧过脸去给他看,“几天就好了,没关系的。”
流川站在他的对面认真的对他说:你也打我一拳。
藤真心想我不是都说了没关系吗?你怎么还是那么的固执。
流川看他没有反应就立刻抓住他的左手手腕抬了起来,又重复了一遍说:你再打我一拳。
藤真只是想回自己的房间接着做剩下的工作而已,被对方紧紧的钳制着所以也开始有些生气,“你放开手,我不想打人。”
流川甩开了他的手,然后迅速的抬起右拳狠狠的向自己的脸上捣去,藤真没拦住结果重重的打在右脸上。
震惊的冲击过后就是愤怒,差点儿再给他一拳的藤真生气的对他吼道:你为什么总是怎么任性!
这是藤真头一次在流川面前发火, 狠狠把他按在沙发上之后青着脸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确定牙床和牙齿都还好之后这才松开手。
结果不得不又把昨天晚上自己做过的事情重复了一遍。藤真按着流川的肩膀强迫般的给他脸上抹药的时候懊恼的想着早知道会这样这两天就住到花形那里去好了。
九
那天晚上藤真又梦到了很久以前,那种朦胧但是却又真实的梦境,梦里落满了淡黄色陈旧的光。
他在黄昏的时候一个人走进空荡荡的医院,所有的房间里都悄无声息,走廊里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
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的藤真迷茫的站在走廊中不知所措。
他曾经每天都来这里,那是矶岛出事以后的事情了。
同班的矶岛,曾经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转了学第一天就被安排坐在旁边的人,非常的喜欢棒球,梦想是甲子园。因为总是在外面象着了魔一样的打棒球的缘故所以被晒得黑黑的,一笑起来就露出满口洁白的牙齿,结果大家都叫他刚果人。
那家伙对棒球有着异常的执着,他曾经对藤真抱怨说上课真是讨厌,“但是如果念书的话就可以参加棒球队,将来可以去打正规的比赛,”这么说的矶岛一脸的憧憬,“只要来上课,然后考试及格就行了。”
藤真非常的喜欢他,为了自己的梦想所以每天背着书包来学校,就算是因为听不懂而昏昏的睡了过去的样子也喜欢,为了他从来不做笔记的藤真开始认真而且详细的记笔记,然后在快考试的时候借给矶岛看,甚至还加入了棒球社,每天和矶岛一起去参加社团活动。
但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彻底的改变了他们的未来。
在放学的马路上跟人打架所以被拐角处开过来的货车撞伤,那几天的藤真因为姑姑的拜托去接流川所以没有和矶岛一起回家。
藤真是在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才从学校的同学和老师那里知道的。昏迷着躺在医院里的矶岛无论怎么喊都不会站起来拍着他的肩膀叫他一起去社团活动了,怔怔的站在病床前面流着眼泪语无伦次的向矶岛的母亲道歉,终于听懂了他在说什么的女人哭泣着搂着他说不是你的错真的,不是你的错。
藤真每周都来看矶岛,看着戴着氧气罩闭着双眼,一天和一天都没什么区别的朋友,他曾经好几次趴在对方的病床上无声的哭着,可是无论如何都无能为力的自己所能做的也只不过是这样无助的站在床前看着矶岛日益的瘦削和苍白。
后来藤真仍然每周去看矶岛,他参加过足球社篮球社甚至还有桌球社,站在矶岛床前的时候他就低声的讲社团的活动给矶岛听,藤真甚至还满怀期望的对他说过“你醒过来我们可以一起去参加篮球社,我很喜欢篮球,大概就好象你喜欢棒球那样。”诸如此类的话。
但是半年多后矶岛的心脏终于停止了跳动,他的母亲用大量金钱贿赂了医生给他注射了一定剂量的镇定剂,当矶岛的心脏停止跳动的时候她悲凉的微笑着坐在一旁,就在藤真平常站着的那个位置。
藤真那天照常来看矶岛,但是房间里却空无一人。窗帘被大大的拉开,床头的柜子上摆放着黄色的雏菊,床单洁白得刺眼,整整齐齐的平铺在床上。
那件事情彻底改变了藤真。当他站在木然的矶岛母亲面前,甚至连矶岛的墓地都打听不到的时候,藤真第一次认真的开始思考活着的意义。
如果什么也不做的话,那么就和安静的躺在那里的矶岛没什么区别了,他喜欢的是那个在阳光下流着汗水大笑着的矶岛,喜欢的是那个微笑着端给他小饼干的矶岛的母亲。
之后的藤真退出了除了篮球社以外的其他社团,但是仍旧迷茫,不知道将来到底要做什么,就好象看到了明亮的阳光却感觉不到灼热的温度一样,他努力的想找到自己的方向,那种炽热的可以让他尽情燃烧的光芒和温度。
大概就是那个时候。
大概又过了半个多月后姑姑突然打电话来拜托他说照顾一下流川吧,说那孩子又跟人打架了。“礼子才结婚不久,不好总因为这种事情叫她过来,你能过来一下吗?拜托你了。”
于是疲惫的他就在社团活动结束后来到了姑姑家,带着篮球和书包,僵硬的站在流川的塌塌米前,看着已经睡着了的流川那么的安静,所有的一切好象做梦一样。他跪了下来仔细的端详着流川的脸,乌青的侧脸,嘴角也肿得厉害,额头上还贴着很方正一块厚厚的纱布,微微的有血迹渗出来。
他不自觉的伸出手来慢慢的抚摩着流川的脸,尽管闭上了眼睛,但还是想起了矶岛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自己在这种年纪的时候在想什么呢?为什么这个孩子是这么的不一样,为什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呢,不知道周围的人会担心吗?
他的手颤抖了起来,那种恐惧和愤怒的心情矛盾的纠缠在他的心里,国小的事情 ,甚至他们再小一些时候的事情,他能记得的全部,想起来全都是那么的令人生气。
就这么想着想着居然就趴在一旁疲惫的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是一片温暖的淡红色,大概是夕阳的颜色,带着些金黄,还在睡觉的流川身体微微的朝他这边蜷过来,藤真想要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左手被他紧紧的握住了。
藤真沉默的伸出右手覆在流川的额头上,那么的温暖。那一刻藤真忽然觉得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寂寞,就好象他躺在在一个连呼吸声都听不到的地方似的。
那大概是他快上国中三年级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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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时候他是慢慢醒过来的,就算是在梦境里那个空旷的病房里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