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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似有几声闷笑声回荡,莫声谷恍若未闻,估计对方应该收拾妥当了才转过身去,随即走上前为他束发。
“接下去怎么办,一路闯杀出去?如果我们将这些五毒教的宝贝毒物都杀干净了,蓝溪哲会不会被气死。”
“哼。他既然送了我们这样一份大礼,我们不回赠他怎能符合中原的礼仪之道?”杨昶捞过莫声谷的发丝,看着它们在自己指间滑落,“你不同意?”
“被他困在此地数日,我怎会不同意呢?”莫声谷轻笑,眸中亦有几分犀利。
两人对望一眼,只觉得无数豪情在胸中沸腾,不需更多言语,他们收拾妥当后便从洞口冲出,一路上彼此照应痛快斩杀,自是留下身后遍地虫蝎的尸体。但这一番折腾,出得密洞,却也是两个时辰之后。
终于将满洞的毒物抛在身后,莫声谷心有余悸地回望一眼,低头看着彼此身上的衣服,苦笑道:“我们总不能以这副样子去见他们吧。”
杨昶低低笑着,“我此时却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
莫声谷回头瞪了眼那个出言狂傲的人,随即言道:“这附近应该有不少五毒教的弟子,我们随便敲晕两个身形与我们相似的弟子,剥了他们的衣服换下我们的,如何?”
“打家劫舍之事,莫七侠可真是熟门熟路。”一句话,却让两人同时记起当初从元大都返回武当时,莫声谷化身侠盗的荒唐事情。
那件事距今也不过半年光景,但两人对视间,却恍惚觉得彼此已经认识了许久,不然怎会有此刻不需多加言语便能明白的默契?但往日发生的一切却又在脑海中镌刻得清清楚楚,仿若昨日初相识。
莫声谷淡淡一笑后,便转过头,不知为何心中隐隐泛着一股哀伤不安。在密洞之中,他自然可以毫无顾忌;但出了那洞,想到江湖的一切,便忍不住考虑自己身上所无法舍弃的责任。
“你可是在胡思乱想?”就在莫声谷面露忧色的时候,一双手覆上他的眼。杨昶隐含不悦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不,我只是在想蓝溪哲看到我们杀了他养的虫子并打晕他的弟子时,会有怎样的表情。”莫声谷自不会将自己方才心中所想的东西告诉杨昶,他拽下杨昶的手,目光向最近的一所阁子飘去,“我们先去那边一探如何?”
杨昶却是看着莫声谷状似云淡风轻的微笑,“若我说我猜到了你在想什么,你可信?”
莫声谷怀疑地看着他。
“无论怎样的困难,我都会站在你面前。”
莫声谷一怔,随即撇开头,“我们还是先找衣服吧。”
丽江城的笑笑酒楼建在丽江江畔,江风微拂,撩起窗边悬挂的轻纱,带着几分委婉的婀娜。若在平日,此地真是一幅绝佳的风景画,但当鲜血染上白纱,剑气划破窗户,酒楼开始倾塌,再美的画也变成血染的修罗杀场!
“贼人歹毒,狼子之心!”灭绝提着手中利剑,护着身后几个弟子,一双妙目满是怒火,看着依然端坐饮茶的蓝溪哲,“吾等诚心向你们道歉,更是将鲜于通交予你们处置,谁料到你们竟在酒中下毒!”幸好峨眉弟子皆不喜饮酒,所以中毒不如其他人重。饶是如此,她们也坚持不了太久。灭绝担忧的目光扫过那些因中毒而瘫倒在地上的西华子与白垣众人,眸光更冷,当下便有了决断。若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当先保全自己身后那些可以行动的弟子逃离,至于他人唯有再寻他法。
“鲜于通?”蓝溪哲轻笑着,“在你们三大门派浩浩荡荡地向苗疆进发时,我早已私下找过他。你可知他在知道我的身份后,是怎样跪伏在我脚下乞饶?当我答应他,只要他帮我剿灭你们,我不仅不杀他,更会帮他得到他想要的掌门之位甚至武林盟主的位置,你可知他是怎样的欣喜若狂?”
“胡说!”白垣因为鲜于通之事而大受打击,难以相信自己最信任的师弟竟会做出那样负心的事情,先前便一直闷头饮酒,也因此所中之毒也最重。虽对鲜于通极度失望,但听到蓝溪哲这番言语,他仍是忍不住反驳着。
“哦?”蓝溪哲扬眉,“你身为鲜于通的师兄,应知他向来能言善辩,为何当初他被溪凰几句指责后便乱了分寸口不择言?若说蓝溪凰是我抛出的第一个鱼饵,那么鲜于通就是我让你们深信不疑的第二个鱼饵。”
“蓝溪哲,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是觉得我们没有人可以逃离你的杀戮,又或者你在拖延时间?”灭绝冷冷扬剑,“如果鲜于通真的做出那样的选择,我足可以骂他一声愚蠢!他与你合谋,无异与虎谋皮,你如此出卖他,一旦事败他绝对身败名裂。而若他执意将他做过的错事隐瞒,而专注于剿灭五毒教,倒是有可能因此功绩而如你所言登上掌门之位。”
“告诉你们这些,只是为了彻底断了鲜于通的后路啊。”蓝溪哲的目光缓缓滑向窗外,“未来的鲜于盟主,你在窗外听了那么久,也该进来完成你的事情了,为你的江湖同道补上最后一刀吧!”他又含笑将目光转回,“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五毒教只求安居一隅,设计你们便是为了你们居然萌生剿灭五毒教的念头。”
就在蓝溪哲话音刚刚落下时,鲜于通急速从窗外射入。但他并不是自己飞进来的,而是被人点中穴道丢进来的。随着他的出现,有一道极其淡雅的兰花香味在空中弥散。灭绝等人直觉是毒,当下掩住口鼻;而白垣等人却在香味钻进鼻子的瞬间觉得原本无力的四肢重新泛起酸麻的感觉,被药物制住的内力也渐渐恢复。
蓝溪哲笑意敛起,目光向那个窗口扫去,看着那道人影轻声道:“杨昶,居然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杨昶立在窗边,看也不看灭绝等人,其他人的生死,若不是莫声谷在乎,他本不放在心上。
蓝溪哲盯着杨昶,看了半晌突然轻笑起来,眉眼弯弯,“千般算计,却功亏一篑。我算是明白那句‘人算不如天算’的含义。可是你这样做,似乎违背了你我的约定?”
“我曾答允不插手你与中原之事。但此时,我只是帮声谷将鲜于通丢在这酒楼上,与你我之间的约定无关。”
“无关啊……”蓝溪哲单手支在桌上,侧扶着头,看着那些已经逐渐恢复力气的正道人士,不顾身后蓝溪凰等人的暗示,眼睁睁看着他们恢复体力和内力,“小七呢?”
杨昶神色微微一僵。两个日夜的荒唐,再加上两个时辰的打斗,莫声谷的体内其实已经到达极限,只是强撑着不肯言明。方才偷衣服的时候,他们偶然撞上鬼鬼祟祟的鲜于通,并进行一番打斗时,他才发现莫声谷的不妥。
从鲜于通口中知道蓝溪哲将计就计准备剿灭三大门派的计划,莫声谷急着赶到笑笑酒楼,却被杨昶制止,叮嘱对方先好好休息后,便拎着鲜于通和解药出现在此。
看着杨昶的神色,蓝溪哲眼珠子一转,突然笑起来,“我在那瓶子里混杂了分量极重的催情药,我本以为你没有五天是不会离开那个洞穴的,除非——你身上的毒性在一番翻云覆雨后悄悄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
杨昶犀利的目光骤然射向蓝溪哲。
“之前小七中了情蛊之毒,虽然我已为他解毒,但他的身体却意外拥有了对一切催情药物没有反应的体质。”蓝溪哲笑容加深,“我知道你在乎他,所以我故意让他见到你丑态百出的样子。没想到,你居然对一个少年都能下得了手,怎样,他的身子是否足够香甜?”蓝溪哲那如玉的面容配上这句话语,带来极致的阴冷。
“蓝、溪、哲!”杨昶身形微晃,十指如刃,已然挥向对方的喉管。
“解药。”简单两个字,清晰如珠落玉盘。杨昶的右掌迅速停在蓝溪哲的颈侧,而他的发丝正因为这阵掌风而高高扬起。
蓝溪哲却不再理会杨昶,转向灭绝等人,“杨昶所用的解药虽暂时压下各位的毒性,但毕竟并不能完全解开诸位所中之毒,时日一久,难免会有不可挽回的症状出现。”一个瓷瓶从他袖中滑出,落在他剔透的掌心,“五毒教本无意与中原为敌。只要各位同意揭过此事,既往不咎,我便将这份解药送给各位,如何?”
灭绝、西华子、白垣三人默默对视着,最后灭绝开口说道:“好。只希望蓝圣子不要出尔反尔便好。”当下便接过解药,却不急着服用,而是收入怀中。她转向杨昶,行了个礼,“阁下可是古墓后人。”
“是。”
“不知您的解药能支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