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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次却一反常态地将他指出,除了他心情不好,还能有其他解释?
杨昶却没有回答范遥的疑问,直接问道:“你守在此处,可曾见莫声谷离开?”
“小七?”范遥眼中划过一抹异色,轻轻摇头,“离开古墓这一带的唯一出路,便是我守着的这条道路。我虽不是十二个时辰守于此地,但我不在之时,自有信任的手下替我注意周遭的情况,那几人也是认得小七的,若是发现小七有任何危险,必不会瞒我。除非……在此期间,有功力高过他们许多的人挟持小七离开,否则以小七目前的功力,他的行踪又如何逃得过我的耳目?”
杨昶修长的手指抵住微微拢起的眉心,双眼微微眯起,狭长中透着一分犀利。
看着对方的神色,范遥“嗯”了一声,笑道:“杨昶,你居然是认真的?”
杨昶缓缓挪开自己的手指,对着范遥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冷意,让人一见便遍体生寒。“你想探究我所做的事情吗?”
范遥一滞,随即跳脚大叫道:“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笑得比我还漂亮?若你以这般姿态出现在江湖上,让自诩江湖第一美人的我情何以堪?”
“范遥。”杨昶轻轻吐出两个字,完全无视对方的插科打诨,眉眼间的冷意丝毫不曾回暖,“你平日里爱怎么做怎么闹我都不管,但是莫声谷是我看中的人,你对他的隐瞒、利用是善意也好,是恶意也罢,我皆不赞同。因为除了我,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对他做出任何算计。”
“哦?”范遥拉长疑问的声调,笑意丝毫未敛,手中扇子慢悠悠抬起遮住自己唇畔的笑,眸中目光已几度变幻。“你说小七是你的人,但为什么我更觉得他只是你的猎物?你说你不允他人算计于他,那你自己所做的又算是什么?相信你我都可以看出,他是个在乎‘情’字在乎得过分的笨蛋。”
“那又如何?”杨昶浅笑,那笑容却殊无温度。
“有关你之事,教主私下也曾对我提及一二。虽只一二,却足以让我窥见你之性格……”范遥一句话刚说到此,便有一股冷厉的气息扑面而来。无形剑气利如北疆之风,他折扇轻抬,看似从容却已运足了五分功力,饶是如此,他仍是微微向后错了半步。
“我怎不知阳顶天也是如此饶舌之人?或者说,出门浪荡了几年,他这个晚辈已经忘了对自己叔叔要保持一份尊崇之意?”阳顶天,又名杨顶天,同为杨家后人之一,虽年龄较杨昶大了数岁,但辈分却是矮了一辈。
“哎呀呀,杨昶你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岁,何苦摆出一副老者的姿态来教训晚辈?往日里教主虽曾偶尔与我提及你的存在,却满是恭敬而无戏谑之心。”范遥不急不缓地摇着手中的扇子,“按理说教主的长辈便是吾等属下的长辈,为你奔波做些无伤大雅的事情更是分内之事。但是,有句话我却不吐不快——杨昶,我虽感激你从明教密道内救出因练功走火入魔而不得不以龟息大法自保的教主,并但并不代表着所有事情我都会站在你这边,比如小七之事。”
“说到他,你才是最没资格评论的吧?当初你已利用过他一次,此时你却又再次利用他,试图以他为饵,引出常年隐居的苗疆五毒教。范遥,你的心思何曾整洁过,若让他知晓你的用心,又将如何?”
“蛊毒之盛,源起苗疆。若要彻底拔出小七体内的情蛊,必寻五毒教。而你我都明白,小七身上既有情蛊,五毒教之人出现是迟早的事。”范遥垂下眼帘,只觉得手心有点发冷,“教主虽经你的救治保得性命,但这五年间却始终昏迷,且脉象渐趋虚弱。平叔可谓当代神医,但他不久前却送给我‘药石罔效’四字,剩下的可尝试的途径便是蛊毒。蛊可杀人,亦可救人;事到如今,我无计可施。但——我却不是存心利用小七,此事之后,我自会向他负荆请罪。”
杨昶定定地看了范遥一会儿,低声言道:“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他吧。”随后转身便欲离开。
在他身后,范遥慢悠悠地说着:“哎,能在我眼皮底下带走小七的定是江湖罕见的高手。我委实难以想象,若不能及时找到小七美人儿,他将会遇上怎样的事情。如果对方恰巧是不懂怜香惜玉的恶徒,只怕小七危矣。”
一声冷哼之后,“范遥,你如今期盼着顶天快速苏醒,部分原因也是为了明教此时的内乱。若你不想看到我将本已足够混乱的明教搅得更加混乱,便收起你的乌鸦嘴!再则,阳顶天在石室内躺得也够久了,我也腻味了为他收拾烂摊子的日子。”
所以,你是想说教主他这次一定会醒来吗?范遥漂亮的眼睛眨了眨,被乌云笼罩的心情终于窥见一丝阳光,对着已然飘远的杨昶背影作揖道:“是是是,阁下身为教主的叔叔,您的话语小的怎敢不从?只希望在我离去的这段时间,教主能被好好照顾,哎,我实在不放心您墓中那些小鬼。”
远远的,有话传回:“有平叔在,你还担忧什么?”
范遥眸中有琉璃色光芒闪动,他拢起折扇,负手而立,忽而笑道:“江湖,嘿嘿,将乱了。”
第九章 从容'VIP'
自那日离开湖畔小居,莫声谷、蓝溪哲、再加上狗腿的小白,两人一犬一路西行,不知不觉竟也过了半个多月。在这段时日里,莫声谷早从最初的不安到随遇而安,再到后来的从容——当然,如果他不用伪装成蓝溪哲身边的小厮,那就更美妙了。
此时,莫声谷正端坐在一个简陋的茶寮中,看着漂浮在淡黄液体上的几根茶梗,饮着几近无味的茶水,再夹起那些略微有些发潮的花生米嚼了两口,随即抬眼看着眼前浑然不晓自己惹来多少麻烦的蓝溪哲,双耳轻松接收着四周那惊艳的低语以及其中夹杂的猥琐交谈,忍不住皱起眉头,寻思着一会要用怎样的方法教训那些仗势欺人并打算强抢民“男”的纨绔子弟。
“小七,你又想着怎么欺负人?”清如泉水的声音倏然响起。
“嗯。”正在思索问题的莫声谷下意识地回应一声,随即回神地蹙起眉心,无奈道,“公子,我说过很多次了,那不叫欺负,而是打抱不平,严惩恶贼!”
“恃强凌弱,是为欺负。”蓝溪哲的长睫毛闪了闪,纯良无辜,让人觉得质疑他的话是一种十分残酷的行为。
但是早已经免疫的莫声谷毫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很想反唇相讥一句:“你当初掳走我,更是恃强凌弱。”但想想对方手上的功夫,便将这句意气之言咽回肚子中。他摇摇头,不解明明身为俘虏的自己,怎会在不知不觉中变成眼前这个家伙的保镖,一路上对方走得悠闲逛得舒心;而他,本应被人好好伺候着的人质,却要鞍前马后的操劳,时不时地为这位不谙世事的圣子大人讲解一下所谓的风土人情、处事原则。
这世界上,还有比他更惨的俘虏吗?莫声谷哀怨地夹了粒花生米,趁着对方不注意,狠狠瞪了眼这个浑然不知自己惹了多少麻烦的蓝溪哲,不得不继续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便在此时,最角落那张桌子传来有人推开凳子起身的声音,思及那张桌子方才并没有针对蓝溪哲出众的相貌做出任何过分的评价,莫声谷不由祈祷他们只是喝完茶打算离开茶寮继续赶路,而不是前来寻衅。但他的祈祷显然没有生效,那脚步声并不曾向外走去,而是向两人所坐的这张桌子靠近。
听得脚步声在身后停住,莫声谷认命地放下左手的杯子,握在右手中的筷子却是不曾松开。他慢慢转身,看到的却是两个面目清秀的少年剑客,只是他们眉眼间隐约带着一点傲气,莫声谷尚未搭话,蓝溪哲已然开口道:“两位有事?”说完,尚不忘当初在苗疆之时,教中之人对他的教导,对着来客微微一笑。
这一笑,纯属无心,却无端端引出一番风雨。
两位少年剑客看着蓝溪哲,原本疑心眼前之人为女扮男装,此刻更为对方一笑怦然心动,径自在心底坐实了自己方才的猜测。走在前面的剑客一双眼只落在蓝溪哲脸上,而后面那位却是低下头,但目光时不时飞向蓝溪哲。
许是习惯了他人如此的注视,蓝溪哲并不觉得对方那样的目光有什么不对,他疑惑地看了看那两位剑客,又侧首去问莫声谷:“小七?”
莫声谷认命地站起身,收起眸底那微微的鄙夷,随即向着对方轻轻点头,拱手道:“在下小七,是这位蓝公子的……贴身小厮。”微微咬牙切齿后,重拾笑容续道,“不知两位少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