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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圣兽苏醒,无论多远,我都会知晓。”
“同心蛊……为何我觉得这个名字更像是情侣或夫妻之间使用的东西?”
蓝溪哲睫毛轻颤了两下,思索了一下便答道:“似乎是这样。但那种同心蛊,夫妻一旦离开百里之外,彼此都会心痛难当,若不及时回归,下蛊之人就会心脏爆裂而亡。”
“下蛊之人,不是被下蛊的人吗?”莫声谷骇然,这是什么奇怪的蛊毒,到最后伤害的反而是下蛊者?
“因为我们苗疆人的性子很直,也很烈。我们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呢,就会义无反顾绝不退缩,而同心蛊,就是为了表达我们的心意而献出的诚意。”
莫声谷继续骇然,为了爱情二字,居然连生命都能当成祭品吗?他苦笑一下,对于他人的民风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委婉表达自己的感想,“听起来你们那地儿颇为有趣,但那同心蛊却委实可怕。”也难怪大家提到苗疆时总会带上惊惧、好奇、探究甚至鄙夷等复杂的混合情绪。
“你是在担心吗?”蓝溪哲轻笑着,“没关系的,你是我们教中贵客,不会有人敢对你怎样的。”
听得此言,莫声谷看着蓝溪哲,无奈道:“我似乎没有说过我会随你前往苗疆吧?”
“嗯?你是圣兽的宿主,自然是我教中拥有无上地位的长老。身为教中长老,你怎能不回苗疆?”
“我什么时候变成你们教中长老了?”
“教义规定,一旦圣兽选定宿主,那位宿主便是长老。而我教中长老,从来都是住在教中圣地。不过宿主拥有无上尊位,你若不喜圣地,也可选择一处你喜欢的地方。”
“蓝兄,不是我质疑你的话语,只是凡人的性命与你口中的圣兽相比,实在是太过短暂。你说圣兽要以宿主之血为食,但若宿主死亡呢?”
“书上从来不曾提过宿主死亡的先例。”蓝溪哲双手抱膝,有几缕发丝垂落,在他脸颊边飘荡,“而且,这十年间教中所有人都会尽心尽力保护宿主的安全。”
“十年?”莫声谷强压下把眼前之人拽住摇晃的心思,努力从对方的话语中研究着他所不曾详细解释的疑问。
“宿主只需留在圣兽身边十年。十年的血液灌养,已足够圣兽度过进化期,此后,宿主的行动将不再受限制,而他的安全也不再受保护。”
有道道黑线从莫声谷额上划下。蓝溪哲,蓝圣子,你也太过老实了吧,居然将你们过河拆桥的教义都坦荡荡地告诉我。
“如果你已经没有任何疑问的话,我们现在就启程吧?”
莫声谷头痛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看对方那理所当然的表情,让他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在不知不觉中答应了某些奇怪的邀约。
看着莫声谷不肯点头的模样,有些微的怒气染上蓝溪哲的脸庞。他冷下脸,嗤笑道:“方才你还说得冠冕堂皇,说什么你喜欢圣兽,但现在呢,它有生命之虞,你却置之不理!”
莫声谷看着对方毫无威慑力的冷脸,问道:“生命之虞?”
“我刚才已然说过,它若不回圣地接受圣泉的洗涤,以他现在暴涨的功力,必有一日会爆体而亡。”
莫声谷一怔,想起方才对方是有这么一说,只是被自己遗忘了。他叹息一声,将小白从自己怀中拽出,放在地上,拍了拍它,授意它回到蓝溪哲身边。
“蓝兄并不像是会扯谎之人,我自也不会让小白冒着生命危险留在我身边。”莫声谷怜悯地看了小白一眼,“乖小白,天天吃虫子,也好过没命吧。”
蓝溪哲脸色稍霁,桃花眼望向莫声谷,“你呢?若没有你的血,圣兽一样会死亡。”
“我?”莫声谷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反正你需要的只是我的血,我一会便割些血给你,足够小白一年使用的。”
听到莫声谷这样的回答,蓝溪哲眨了眨眼,莫声谷也跟着眨了眨眼。
“师父说过,若跟中原人讲道理讲不通的时候,可以使用武力。”话音刚刚落下,蓝溪哲的身形已如鬼魅倏忽飘近,如白玉般剔透的手掌却带起开山碎石的气势,以十分奇诡的角度绕过莫声谷防守的双手,紧紧扣住他的肩膀。
莫声谷心下一惊,虽自己的功夫尚称不上好,但对方如此轻易地突破自己的防线却是自己不曾料想到的结果。他身子一缩,运劲于肩,试图震开对方的手。但蓝溪哲却只是淡淡一笑,在那耀花人目光的灿烂笑容中,手掌仿佛被固定在莫声谷肩上一般,竟是纹丝不动。
“蓝兄!”莫声谷急忙开口,正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时候,却觉得身上穴道被人狠狠点中。他张了张口,发不出声音;手指想动弹一下,也是毫无反应。
“方才你说你叫莫声谷?那么在接下去的路途上我便称呼你为小谷了。”蓝溪哲轻松提着莫声谷,另一手拎着小白犬,以凌空之姿飘然而去。
被人当成包裹夹在腋下的莫声谷脸孔朝下,看着不断后退的花花草草,再看着蓝溪哲足不沾尘的潇洒姿态,暗自想着究竟是怎样出神入化的轻功才能让人像非人类一样在空中飘行,忍不住心生向往。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一旦真的被挟持到苗疆,等待自己的绝不会只是蓝溪哲口中的长老待遇。那种看似高高在上的待遇,其实一定是软禁吧,只是为了将人喂得肥肥胖胖然后放血给小白当点心吃……
想到自己可能到来的悲惨命运,莫声谷忍不住将目光瞄向蓝溪哲另一手上的小白,目光悲戚莫名、冷冽如刀。莫名其妙的被莫声谷记恨上的小白无辜地汪汪两声,随即讨好地舔了舔蓝溪哲的手心。蓝溪哲浅浅一笑,换了个姿势让小白舒服地窝在他怀里。至于莫声谷,依旧是货物一般的存在,随着蓝溪哲前进的动作而在空中悲哀地晃来晃去……
风萧萧兮易水寒,莫声谷看着自己离古墓越来越远,心中的悲切也越来越重。不知道平叔会否因为自己下午不曾前去和他学医而发现异常;不知杨昶是否不再生他的气,而心血来潮想看看他最近过得如何;如果他们能够凑巧发现自己的失踪,进而追来,该有多好——他真的不想去那个恐怖的苗疆啊!
只是,为什么他觉得这个卑微的希望也是那般渺茫?今日恰巧是俞岱岩离去之日,他本也说过要好好送送三哥。就算平叔和杨昶真的心血来潮跑到湖畔小居,但看到空荡荡的屋子,大概也会以为他和俞岱岩兄弟情深,不知不觉中送得远了些吧。
真是满心凄凉啊……莫声谷刚想叹口气,但因为被点中穴道,那声悲愤的叹息却被卡在喉咙处不得发泄,凭空添了他的几分怅然。这世道,居然连叹气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情都无法做到,他真的没有在不小心的时候招惹了路过的神仙吗?
第八章 冷暖'VIP'
先不说杨昶在发现莫声谷失踪时是何等表情何等心情,也不说他手中那本刚刚誊写好的《心经》被他紧紧握住蹂躏得不成样子,只说杨昶冲冠一怒为蓝颜,终于不愿再守在活死人墓当那个可怜的看家人,一封飞鸽传书送往在雪山卿卿我我的父母手中后,他挥了挥衣袖,留下墓中一堆面面相觑的少男少女,提了把宝剑收起曾经的游戏之心,便真正踏向了江湖。
留下平叔在他身后涕泪纵横,心中直道:公子你终于会为外物而情绪变动,虽然我看你的样子很像是想去杀了他,但这也是件好事不是?小七啊,我的好徒儿,为了公子难得的情绪化,你就委屈自己牺牲一下吧。在目送杨昶离开后,平叔一点都不为自己的医术继承人担心,而是面无表情实则内心暗喜地关上了墓门。
杨昶的鹅黄色身影在空中划出一道潇洒的背影,在往外走了一段距离后,他忽而侧首,对着身边的树丛淡淡道了声:“出来。”
“你今日心情不好?”被发现之后,最高的那棵树上发出一阵簌簌的声响,随即一道白色身影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以最华丽的姿态落在杨昶面前。范遥慢悠悠地晃着扇子,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偷窥兼监视的行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看着杨昶与平日相似的冷冰冰表情,他却轻易察觉对方那份平静中所带的隐约怒气。他绕着杨昶转了两圈,啧啧两声后,好奇道,“就算上次教主重伤,我也不曾见你露出这样的表情。这次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竟能引你这般动容?”他最近一直守在古墓附近,杨昶对于他几近于“监视”的行为一直是不闻不问,但这次却一反常态地将他指出,除了他心情不好,还能有其他解释?
杨昶却没有回答范遥的疑问,直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