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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连第一次做任务也是？”卡卡西没有料到是这个答案，不由有些惊讶，“朱诺前辈她，不带你吗？”
“不带啊，”安在卡卡西怀里翻了个身，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轻松地说，“我知道木叶和其他村子是‘老人带新人’出活吧？我们不是啊。能完成任务就好了，要人多干嘛，又不是码群架。”
暗杀——心中一跳，一个词浮上脑海。卡卡西几乎要忘了，怀里一脸无辜地躺着的，是13年前，名震五国的杀手啊——
敏锐地捕捉到卡卡西眼底的波澜，安突然不笑了，一个闪身，挣脱开卡卡西的怀抱。
“安？”不明就里的卡卡西惊诧地看着安在三步外傲然而立，用一种从未见过的冰冷的眼光看着自己。
“你害怕了。”开口了，安的语气里，满是无法抑制的悲怆。“因为我是个杀手么？”职业的，一流的，杀手……
“不，安——”卡卡西心中一揪，刚想往前，却被安的眼神制止了！
“别过来！”安的眼睛说，海蓝色的眸子里，混杂了淡淡倔强、戒备和痛楚的幽光。卡卡西停住了脚步，不知该如何安抚，面前这个最坚强，也最敏感而脆弱的，丫头……
“很奇怪么？4岁起杀人，很奇怪么？那年，第一次出任务的情节，我甚至，都已经不记得了……只有后来翻阅时在文档里看见的一句：‘雪纪13年，时4岁，往雷之国，灭‘雷豹’等若干，计6人。毫发无伤而返。’”一声苦笑，安摇摇头，“6条人命啊，就化作了我简历的第一笔这么短短十几个字，没了。”
“从此，生活大同小异：修行，接不同的任务，化不同的妆，以不同的身份，去不同的地方，干同一件事——杀。唯一的区别，大概是杀人的技术越来越娴熟，杀掉的高手越来越多吧？”安抬起头，天很蓝。木叶，真是一个让自己变得超级话多的地方……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开始害怕见到陌生人。因为除了族人，我每见过的陌生的人，便是注定要被我杀掉的人……”往事开始慢慢重现，安只觉得一阵晕眩——原来，这么多年，自己根本就没能忘记！这么些年，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
“我甚至，手刃了恩师绯村——”
“有一天，我偶然得知自己多了个名字：‘血姬’——哼，这算什么？对强者的敬畏么？……可是，可是我不能收手……你是忍者，你懂的对不对？？”
“我懂。”卡卡西向前一步。
一股无力从心底翻腾而起，终于鼓起勇气面对内心的挣扎，安深吸了一口气，低低垂下头去：“为什么不告诉你呢？为什么不找五代呢？不知道，我不知道——大概是觉得罪有应得吧……肉体的疼痛，寄托着我救赎精神的奢望啊……很傻吧……”
两步，三步，卡卡西单膝跪下，将安颤抖的身子温柔地揽进怀里。一声低低的抽泣，安终于没有抵抗，而是将脸埋进了卡卡西的颈窝。
“卡卡西，今年那个男人……明知他是平民，我却真的有，杀了他的冲动——就像以前的我那样，毫无顾忌地出手——”如果你再晚来那么一步两步，如果他再靠近哪怕一点点，我真的就会动手了——
“我也有。”无限轻柔地吻着安的长发，卡卡西坚定不移地说：“如果不是因为你不愿意，我当时就出手了。”谁让他居然想用他的脏手碰你！
抬起头，安眼眶红红地，用略带着含糊鼻音的声音，半信半疑地问：“真的？”
“真的。”卡卡西抵着安的额头，甚至能感觉到安鼻尖的冰凉，“别哭了。我的心真的会碎的哦——”
“我没有哭——我不会哭——”眼泪吗？另一个陌生的词。安抽了抽小鼻子，摇了摇头。卡卡西抓了抓脑袋，无奈地哄道：“好好好，你没哭……”
“本来就是，那么无奈干嘛。”安抬抬手背，抹了抹眼睛，“对了，为什么你的心会碎啊？婆婆和朱诺老师的心就从来不碎，果然是女人比较坚强吗？”
差点背过气去，卡卡西翻了个白眼：“好吧，这一回，你婆婆又说什么了？”
“婆婆说，男人是脆弱的生物。”安耸了耸肩，一脸无辜。
胡说，脆弱的话，哪还能被你折腾到现在。早气死了——卡卡西心中苦笑。
“说啊，是不是啊？”看着卡卡西光是摇头却不说话，安皱了皱眉头，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
“那个，心碎，是因为，因为——”那个字都到嘴边了，却挣扎着吐不出口。卡卡西啊卡卡西，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跟情窦初开的小毛孩子一样……
“因为？”安眨了眨眼睛，一脸迷惑。
“因为——”神啊，《亲热天堂》里怎么没出现过这种问题？！！
“嗯？”安不依不饶。
“因为——同心伤啦——”简直是灵光乍现，被逼到绝路上的卡卡西情急之中，竟然灵感突发！趁着安还未回过神来问更多问题，他一把把安抱了起来：“总之，以后类似这样的傻问题，就不要再自寻烦恼了啦，知道吗？”
“这怎么是傻问题——”安不满地嘟囔了一句，“这是事关人生的沉重话题——”
“总之——”卡卡西第N次感受了无奈的哭笑不得，“类似‘害不害怕’这样的肯定知道我回答的问题，就不许再问了。我明白地告诉你，不——怕——还有问题吗？”
“嗯，有了再问——”安吐了吐小舌头，却被卡卡西接着跟来一个吻——长长的，宛如凝固了时间的吻；迸发的热情，耗尽了周身全部的空气，抽干了全部的感伤情怀。
是呀，好在，你不害怕——
终于分开的两人，在缺氧般的晕眩里静静而对。犹豫着，安搂着卡卡西，低声问：“卡卡西……你，也担心我吗？”
没有回答，卡卡西也不打算回答，只有用身体，将言语付诸了行动：再一次的缠绵的吻，夹杂着灼热的情绪，席卷了全部的思维和感官……
“五代一直在等着呢，去见她吧。”
“嗯——”
语言算什么？承诺自在心中。同心伤为什么？傻丫头，当然是因为，心动了——
慢慢的，你会懂的——
第三十六章、绝对防御（上）
“你是谁？”漩涡鸣人十分郑重地，第三遍问道。
“我是安。”第三遍同样的回答。
“不可能！！！！！！！——你到底是谁？”鸣人快 哭了。
“鸣人，我真的是安。”无奈地回望，安求助般地示意在一旁捧着一本橘黄色小书做无辜状的卡卡西赶紧救个场。
“那个，鸣人，她确实是安。”实在看不下去了，卡卡西终于停止了傻乐，安抚性地点点头，“长高了一点的安。”不用说了，鸣人的印象，自然还停留在四天前最后分手时，那个穿着湖蓝色小衫，身背一把长刀，仰头微笑起来跟妹妹一样的安。可是，四天内长了16公分的安（注：现高138公分，生长中），已经快可以和鸣人平视了……确实有质的飞跃……
更何况……瞥了一眼安额头闪亮的木叶护额和一身标准的木叶忍者装，卡卡西叹了一口气：看来，想让鸣人接受现状，需要一点点努力啊……
“鸣人！你烦不烦啊！”关键时刻，小樱大无畏地出现了，“人家长得快你嫉妒吗？！”安住院的那些天，一直负责护理的她亲眼见证了安身高的奇迹，自然不会再纠缠于这样的问题吧——不过显然，她也是有一点好奇的。卡卡西挠了挠头，又叹了口气。
“那个——”开口的是天天，“能不能解释一下——”她的身后，一干摸不着头脑的木叶下忍面面相觑。
终于能够从鸣人的质问中抽身的安长嘘了一口气，环视面前众人，默默将昨晚“突袭”的资料核对了一遍，才微微一笑：“木叶下忍9人，排名不分先后，漩涡鸣人，李洛克，日向宁次，秋道丁次，犬冢牙，春野樱，山中井野，日向雏田，天天。特别成员，忍犬，赤丸。油女志乃因特别任务而不列入名单。以上，人员核对有无疑问？”
“没有……”被挨个点名的众人震于安的气势，纷纷噤声。赤丸摇了摇尾巴，缩在犬冢怀里，出奇地乖。
一时间安那并不高的声音，竟清晰无比：“很好。大家好，我是安。三小时后，诸位将跟随我进入木叶村西北方5公里外的森林深处，开始为期七天的中忍考试特别训练。我是此次特训的导师。旗木卡卡西老师将作为特别辅导老师，随同我们七日特训。此次特训，视同A级任务，导师全权负责奖惩和训练内容，保密级别A＋，禁止在一般公众场合提及或宣传。以上，五代应该已经提前通知过诸位了。有无疑问？”
沉默。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