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于是那老板娘又看向伊莎,亲切地说道,“这位夫人,您是要为您的先生买一条领巾吗?哦,这可是一个好选择,这位先生的服饰的确缺少一些搭配,如果加一条领巾,那么一定会更加英俊的!”她猜测这位小姐和这位先生也许是新婚夫妇,或许也可能是正在热恋的男女,可总之不管怎样,她认为,这样的言语总是能够叫一对沉溺于爱情中的男女感到愉快的。
此时伊莎正拿上了那条领巾,那领巾正好与达西今日的穿着十分搭配,她准备买下,当做礼物送给这位先生,毕竟他给她的恩惠十分多。
可听到这话,伊莎却忽然有点进退两难了。
“不是的……”她拿着那领巾,感觉到那柔软的手感,开口便想要反驳,可话还没说完,旁边那位仿佛十分不乐意走进来的男士却忽然回头,目光如炬的看了过来。他伸手接过了那条领巾,利落的戴上了,并打断了她的话,说道,“你觉得还好吗?”
不知道是否故意,他竟没有带上一个称谓,显得十分亲密。
伊莎的目光下意识的看了过去,“很好看……”
达西轻轻点头,十分满意,可那张俊脸却依旧冷漠着,强自忍耐着自己马上要流泻而出的情绪,可即使如此,那双眼睛里却还是隐隐浮现一抹愉快。他的仆人跟了过来正要付钱,伊莎却赶紧阻止了,扬手叫自己的仆人过来支付了这一笔金额。
两个人走了出去,后边不远不近的跟着几位仆人,伊莎瞧了这英俊的,意气风发的绅士,甩去了脑子里古怪的想法,优雅的行了一礼,“达西先生,您显得更加英俊了。”赞美完毕,她便出言告辞。
对方欣然同意,于是伊莎便上了等待着的马车,吩咐道,“去下午茶馆。”
马车走动了起来,达西却一手轻抚着自己的领巾,目光带着暗含的热度,紧紧的盯着那渐行渐远的马车。她并没有反驳他的话,甚至送了顺势他这样的礼物,这是一个好现象,不是吗?
或许,这位淑女也并不是完全对自己无意。
达西的心忽然热了起来,他俨然将她的这一举动,当做了她给自己恋情的暗示的一种回应。
在马车上,伊莎满脑子都是刚才发生的事情,甚至连下了马车,走入了下午茶馆都不自知。直到玛丽的一声惊呼她才回过神来,“噢,我亲爱的姐姐,您发生了什么愉快的事情吗?”
不等伊莎回答,玛丽却赶紧愁容满面的将她给拉进了后边,“不管有什么愉快的事情,你只要一听这个,就绝对无法愉快下去了。”她低了小脑袋,“哈!我真不知道世间竟有这样粗鄙之人!”
伊莎举目四望,这才发觉今天的下午茶馆竟然一位客人都没有。
此时正是营业时间,这一现象可绝对不正常。
“发生了什么事情?”伊莎旖旎的想法顿时消失不见,眉间也微微蹙起。
玛丽又是一声嘲讽的笑,“哈!刚才有一辆疯狂的马车在外边转了好几圈,最后那车夫忽然抬着他家主人跑了下来,急急忙忙的冲进了里边,将我们的客人全部给鬼哭狼嚎走了,说是他家主人得了急病,昏迷过去了。可我们这是下午茶馆,又并非医馆,如何能够给他的主人医治呢?我真不知道他该怎么赔偿!”
她一边说,一边带着伊莎往里面走,“看,他家主人正睡在那里呢。”
打开休息室的小门,伊莎立刻挑了挑眉。那里头正在啜泣的人可不就是方才嚣张跋扈驾车而过的车夫吗?而那床上……
哦,那可真是一个精美的少年。
看起来大约只有十八九岁,肤色有些苍白,手长脚长,精致的面容间有丝孱弱的病态,亦并不如淑女们喜欢的那种健美和高大,这位少年在男士里显得过于纤细了。他的穿着十分考究且华贵,金色的绣纹精美极了,与那一头浅金色的头发相呼应,更是显得这少年精致得像个姑娘家。
“哦,我不得不说,他长得可真漂亮。”玛丽低声道。
虽然她那么气急败坏的说了一大通,可靠近了病人,她还是很谨慎的调匀了呼吸,深怕惊扰到了对方。伊莎莞尔一笑,玛丽小妞还真是心软,的确真像她说的那样,这里并非医馆,就算将他们赶了出去也无妨,可她却将对方给迎了进来,还赋予了这样舒适的环境,热水,并给予对方妥帖的医治,这难道不是她的关心在作祟吗?
贝内特家的家庭医生莱恩先生正好从旁边的小屋里走了出来,看见两人便立刻遗憾的诉说了病情。伊莎体贴的将门给关上,三人离得远了一些,才听那莱恩先生说道,“伊丽莎白小姐,玛丽小姐,很遗憾,那位先生先天就有心脏上的顽疾。”
“这种顽疾在一开始是胸闷气短,无法剧烈运动,形容消瘦,面色发黑。接下来便时常会引起钝痛,仿若被手揪紧一般的难受。之后会引起昏厥,心脏骤停,休克等现象。无法医治,只能调理并且保护。”莱恩先生摇了摇头,“我已经为他开了些药物,至于其他,实在是爱莫能助。”
玛丽的眼眶立刻就红了,“噢,这可真是太遗憾了。”
这位三小姐一直沉溺于书中的故事,在被唤醒之后也免不了有些文人的习性,时常伤春悲秋,看不得这世上许多悲伤之事,更是对凄惨之人多有同情,显得多愁善感。此时听闻这样一件事情,顿时觉得那位先生太过可怜,一出生就有了这样的疾病,这可叫她升起了无数同情。
伊莎也颇感遗憾,这样的顽疾她听说过,对生活有很大的影响,往往英年早逝。
下午茶馆干脆停业一天,那位少年也终于在傍晚时分醒了过来。
他刚醒来,玛丽就急匆匆的跑了过去,站在门口往里看,原来那位少年已经醒来了。此时正靠在床上休憩着,玛丽吩咐仆人们去准备了糕点和热乎乎的红茶并端到了休息室里边。那位少年正笑着安抚着那哭得稀里哗啦的车夫,神态十分亲切,并不像一对主仆的形式。
那车夫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道,“小少爷,您可真是吓坏我啦。”
漂亮的少年拿出手帕帮他擦眼泪,“嘿,快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欺负你呢。”他说着又道,“不过,你这回有没有一急就不顾路上的行人横冲直撞?”他温柔的轻声说着,好像是问罪,可被他说起来却一点儿也不可怕。
“我……没,没有吧?”
正好听到这话,伊莎不由的一笑,也不说破,只站到了边上,询问道,“先生,您是否好些了呢?”
少年看见这茶馆的两位年轻的主人进来了,立刻坐了起来想要下床打招呼,玛丽赶忙制止,“噢,不,您休息着吧。”少年见她言辞恳切,便灿烂的一笑,也不拘泥,就在床上坐直了身体,优雅的一点头,“两位小姐,请叫我布莱兹吧。”
这位少年气度不凡,虽然身患顽疾可依旧笑容纯净,比谁都开朗阳光,十分叫人舒适。
玛丽瞬间就被这笑容给晃了眼,顿时将那些同情和怜悯给忘到了一边。这样一个阳光开朗的明媚而漂亮的少年,实在是不能够叫人将他与苦痛相联系。
在下午茶馆里逗留到了晚餐过后,布莱兹才带着他的仆人兼车夫离去了。
临走时,布莱兹行了一个极其漂亮的绅士礼仪,并言说此次的恩情定要以后有机会赠还。玛丽看着那离去的少年,眸中有一丝向往,“我真没想到,世上还能有这样的男士,身世凄苦可笑容却依旧无忧无虑,干净漂亮。噢,就像他的名字里的寓意一样,——很快乐的人。”
这件事很快就给两人丢到了脑后,下午茶馆的生意越来越平稳的进行了下去,之后因为人太多,又不能够叫那些贵族们全都等待着,所以他们调整成了提前预约位置。
预约的位置几天内就已经排到了一个月之后。
布莱兹先生之后再没有亲自来,反而是他叫那位车夫还是仆人的爱哭的男士来了好几回,第一回送了一些新进贡的来自大清的茶叶,第二回送来了几本经典的很难购买的书籍。那仆人每次来都风风火火急急忙忙,送完了赶紧就跑路,根本容不得她们的拒绝。
一个月后,却有一件大事来到了贝内特家。
那是宫里的人专门前来递上的一张邀请函,邀请贝内特一家人前往白金汉宫,参与十天后的一场宫廷舞会。浩浩荡荡的宫廷仆人们送来请帖,一番叮嘱,并吩咐他们定要好好整理仪容,不要将宫廷舞会的环境给玷污了。说完,他们才又浩浩荡荡的离去了。
围观的人们早已挤满了贝内特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