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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看看。”绿衣凑过去,端详了几遍,也直呼可惜。
苏锦莞尔,索性合上《孟子》,趿上软底绣鞋下炕,“拿给我看看。”原来她已经怀孕两月,高高的花盆底早被细心的红裳收进了柜子。
抚摸着幼猫大小的布老虎,指尖擦过那滴暗红,苏锦忽的心头一动,察觉到与肚子中的孩子若有似无的联系。“不碍事,用清水洗一洗就干净了。”
千红正待说什么,却见外间魏珠的身影晃了一晃,忙招呼着他进来,对苏锦道:“主子,魏珠来了。”
魏珠甩了甩马蹄袖,恭敬的打了个千,“奴才给主子请安。”
“起来吧,你不伺候着万岁,怎么跑回来了?”苏锦奇怪问道。
“回主子,奴才正是要禀报此事。刚刚翊坤宫的人来传话,说是皇后娘娘身体欠安,请皇上去看看,皇上吩咐奴才过来传话,晚膳不回来用了。”
“哦,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苏锦见他脸色透着些青紫,又道,“天气寒冷,你下值后,喝些酒暖暖身子,别受凉了。”
“谢主子关怀!”魏珠又打了个千,退出殿门,望了望太和殿上的皑皑白雪,双手捧到嘴边,哈出口白色雾气,又快速搓了搓耳朵,这才觉得暖和了些。片刻间,他的思维转了几转,还是缩着脖子,朝翊坤宫而去。
傍晚,天上又飘起了鹅毛大雪。
酉时正,康熙冒着风雪回到乾清宫,脱去黑熊皮大氅,在火炉边烤了烤手,待身上回暖了,才走近苏锦。
苏锦左手握着本书,右手执棋子,正在自娱自乐,顺便做胎教。康熙伸头一看,盘腿坐到苏锦对面,笑道:“你倒是自得其乐,用不用朕陪你下两盘?”
“皇上回来了,瞧我,只顾着玩棋子儿,竟没有听到你的声音。”说着就要起身行礼,被康熙一把按住,只听他无奈说道:“别动,哎,怎么说都不听。”
苏锦并不强求,斟了杯热牛奶递给康熙,“这里没有茶,皇上将就着用吧。对了,皇后娘娘的凤体可还安康?”
康熙摇摇头,饮下一口牛奶,香浓细腻的奶水从舌尖滑过,顿觉心下一片熨帖。“钮钴禄氏瘦得脱了样儿,朕都快认不出来了。还记得她进宫的时候,满身的书卷气。正是腹有诗书气自华……”
苏锦放下棋谱,凭她过目不忘的记忆力,拿本书纯粹是装装样子。“皇上还是抽空多去看看娘娘吧,娘娘见了皇上,心下欢喜,于病情有益。”
康熙捏了捏苏锦的手,取笑道:“朕多去看她,你不吃醋?”
一股淡雅的清香传来,苏锦怔了怔,原来天子回宫之前,曾沐浴了一番。至于为何要沐浴,大家心知肚明。她扯出一抹笑,“我天天儿都能见着皇上,又何需吃醋呢。”
“你舍得朕,朕却舍不得你们母子。”康熙挪到苏锦身边坐了,将她拥入怀里,大掌轻轻的抚摸她的小腹,柔声道:“宝贝儿,你可要快快长大呀,阿玛教你读书写字,骑马射箭。”
苏锦按住那双火热的手掌,靠在他的怀里,笑道:“皇上真是好为人师!您不是教着太子爷吗?怎么还不够?”
“太子是太子,咱们的儿子,我定要亲自教导的。”
苏锦犹豫一瞬,咬咬牙,还是试探的问道:“玄烨,咱们的孩子出世后,你是如何打算的?”顿了顿,又道:“我不想让他上玉牒……”
“瞎话!”康熙轻斥一声,“朕的孩子怎么能不上玉牒?锦儿你……”
苏锦打断他的话,解释道:“你先别生气,我慢慢说给你听。”便长篇大论的抒发自己的想法,左右不过是为了皇帝和孩子着想。
康熙这才慢慢平息了火气,反过来安慰她,“你别多想,朕自有妙计,必不会委屈咱们的孩子。你现在只要吃好睡好,把身子养得健健康康的,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我再受不了那种无措与恐慌的感觉了……”赫舍里的遗容历历在目,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
“我听你的……”苏锦叹口气,不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这算是昨天的第二更好了,我尽量每日两更吧,到最后头,来爆发一下吧,小宇宙!
☆、出世
“唐琴推雷公,蜀中九雷独称雄。
在古琴神品中,“春雷”乃无价之宝。如今这把流传千古的名琴,在乾清宫的花园里,奏出了一曲优美动听的《潇湘水云》。
泛音圆润飘逸,旋律跳宕上扬,带人进入烟雾缭绕、碧波荡漾的意境,犹如一幅远景山水画卷。苏锦的技艺不算纯熟,但她阅历广泛,削葱般的手指轻动,将琴曲弹奏得引人入胜。
一曲终了,苏锦双手轻按在琴弦上,心情激荡,久久不能。虹影停在郁郁葱葱的树枝上,眼睛里竟露出拟人的陶醉之情。十来只喜鹊静静的停在另个枝头,一律偏着脑袋迷惑的望着虹影。
忽的,虹影“嘎嘎”一叫,打破寂静,,扇扇翅膀,驱散了蠢笨的小弟们,方抖索着翅膀,飞到琴案上蹦来跳去,坚硬的鸟喙开合,不断的恭维,“好听!好听!”
“呵。”苏锦作势拍了下虹影的脑袋,不太相信的反问:“你也会听曲儿?”
虹影没有回答,埋首于盛满五香瓜子的青花瓷碟,吃得不亦乐乎。
苏锦无奈一笑,暗道自己太过敏感,摇摇头,搭着绿衣的手站起来,扶着酸痛的腰肢散步。七月流火,夕阳将天际烧得通红,紫禁城酷热难当,不过绕了两圈路,绿衣和打扇的小宫女招福就热得汗流浃背,反观苏锦却是脸蛋红润、清凉无汗。
“罢了,进去吧。”苏锦有灵力护身,倒是不怕热,可宫人们不好受啊。
“嗻。”听听,这声音多整齐欢快!
小太监打起湘妃竹帘,苏锦在门口顿住脚步,待适应了里面的温度,才慢慢走进去。一冷一热,容易感冒。她自己无所谓,可怀里还揣着个小宝贝呢。
一溜宫人松口气,自有小太监抱琴、搬琴案、搬椅子,尾随着苏锦进殿伺候。主子的身子太精贵,万一热着了或者晒着了,他们可担待不起。
红裳卷起竹帘,任暖热的风吹进西暖阁。两个大力的太监合力抬起冰盆子,将其挪到大殿内。金砖地用井水洒扫过,踩在上面凉悠悠的,十分舒服。
苏锦饮了杯温热的蜜水,便觉得瞌睡来袭,打了个呵欠,与绿衣交待一声,便脱去外裳,在临窗的贵妃榻上小憩。
绿衣吩咐千红留下来守候,轻手轻脚的放下的帘子,带着宫人们下去了。
红裳正往殿里走,看见绿衣出来,朝里面努了下嘴,低声问道:“主子睡下了?”
绿衣点点头,正待说什么,却见魏珠在殿门口探头探脑。被他贼兮兮的模样气得一笑,她走到门边,拍了下他的肩膀,“主子正在歇息呢,你有事?”她比魏珠年长,又有资历,故而说话比较随便。
魏珠抹了把汗水,朝暖阁望了眼,“咱们出去说,别惊扰主子。”
瞧他神情郑重,绿衣和红裳面面相觑,但都有志一同的闭了口,三人一起去了庑房。//
庑房里,魏珠将眉毛纠结成了蜷曲的毛毛虫,“我现在六神无主,两位姐姐拿个主意,事关重大,咱们究竟要不要禀报主子?”
绿衣拿眼看红裳,魏珠的目光也跟着投向红裳。红裳是三人间的主心骨,最是沉稳细心。
红裳来回踱了数趟步子,差点晃花其余二人的眼睛。二人也不敢打扰,知道她在思考,便静静等待。想清楚个中关节,她面沉如水,再次向魏珠确定,“贵妃娘娘说想抱养主子的孩子,皇上是什么?”
魏珠不嫌麻烦,仔细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贵妃娘娘的话很……含蓄,”他斟酌了两下,“像是在试探皇上的态度。皇上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把乌常在迁到你宫里来,你要小心看顾’。我瞧着贵妃似是不太甘心,又想说些什么,却被皇上岔开话题。”
“那你如何知道贵妃想要主子的孩子?”绿衣问道。
“我给了茶房小太监一角银子,从他嘴里问出来的。贵妃最近不是召见了佟夫人吗,他上茶的时候听了一耳朵。”魏珠解释道。
“我看,咱们得告诉主子,也好早做准备。”红裳叹口气,“主子这个身份,毫无前例可循。对小主子的安排,皇上的态度一直很含糊。依我看,格格也就罢了,若是个阿哥,皇上若是有心,必定会为他寻一个身份贵重的养母。”最后一句话说的很轻,几乎是含在嘴里。
见二人点头,红裳又嘱咐道:“主子身子重,不能受刺激,我们得悠着来。最近把小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