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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便等着康熙反应。
康熙拿茶杯的手顿了顿,皇后举办赏花宴他是知道的,就是不知为何特意让人请了墨尔。按说墨尔一个宫女,虽然在乾清宫有些脸面,但不至于让赫舍里另眼相看,除非赫舍里有旁的打算……康熙理所当然的往深里想去。
墨尔是他羽下的人,就算是皇后也不能算计。天子的脸色由晴转阴,苏锦从他微蹙的眉峰发现,康熙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变坏,暗自思索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正在出神间,便听康熙说道:“今儿晚膳朕去坤宁宫用,你让人去御膳房吩咐一声。”
苏锦忙垂头称是。有康熙出马,皇后那些乱七八糟的“姐姐妹妹”之类的话,她就不需要在意了。所以说,有一个爱护员工的好上司,真是一件幸事啊!
不得不说,苏锦在康熙身边十年时间,对康熙的性子摸得一清二楚——这位爷最讨厌别人插手他的事情,即使那个人是他的结发妻子。政治联姻,感情本就淡薄,赫舍里既没有与皇上共患难,也没有做皇帝的知心人,反而经常弄些事情叫皇帝不高兴,康熙能满意她才怪。这一来二去的,便形成了恶性循环,漏洞越来越大,无法弥补。
京里的事情交由索额图和熊赐履维持,康熙带着苏锦、魏东亭和几名官员,四十名侍卫和数百名禁军,浩浩荡荡一路行至山西。钦差大臣明珠正在山西候驾。
谁知皇帝第一个见的不是明珠,反而是山陕总督莫洛;地点也不是山西,却是直隶境内。康熙昨晚上才收到密报,化名为杨起隆的反贼头目,几日前曾拜访平西王府,被平西王抓住关押了,却在当晚逃逸而出。康熙怎么也无法相信,四个小喽啰能从重兵把手的平西王府将人救出,故而生了一晚上闷气,次日看见不遵圣旨、擅离职守、跑到直隶来邀宠的莫洛,气儿不打一处来。
亏得皇帝修养好,把莫洛等官员批评了一顿,将他们赶回了山西,令其在阳城接驾,自己当晚便在此地下榻。
苏锦服侍着康熙脱下朝服,换上舒适的常服,魏珠已泡好了热茶,端了上来。茶是上好的五台银毫,香气扑鼻,康熙去了鞋子,盘腿坐在炕上,端起茶杯,笑道:“你小子倒也机灵,不枉你墨尔姑姑提拔你一番。”
魏珠躬身道:“谢皇上夸奖,奴才谨记姑姑的提拔之恩。”
小太监将鸟架子提过来,挂在屋檐下,虹影振振翅膀,斜身飞过来,落在炕桌上,像模像样的弯腰,叫道:“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康熙被逗得哈哈大笑,“谁教它做这些的?”说着抓了把干果丢给虹影,拍拍它的小脑袋,“吃完了,准你出去遛遛,这一路上憋急了吧?谁叫你硬要跟出来的!”
魏珠笑道:“禀皇上,没有人教它。想是因为见得多了,它便不学自会了。”
苏锦领着几个宫女将物事规整好了,才过来请示康熙,“皇上今儿晚上想用些什么?大鱼大肉是不能了,我看着厨房的几样小菜倒是新鲜。”
康熙搁下手中的折子,笑道:“大鱼大肉都吃腻了,清粥小菜即可,入乡随俗嘛,朕也来尝尝也乡野风味,体验老百姓的生活。”
“哎。那皇上先喝着茶,我这就去准备。”苏锦福了福身便退出去。
魏东亭刚刮了小胡子,摸着光溜溜的嘴巴,安慰自己的胃部,要知道他可是无肉不欢的人呀。康熙一看他这个模样便知道了,“你要吃什么自己去厨房说,不必跟朕一样。”
“那哪能呀?”魏东亭心中欢喜,还是得推拒一下,“奴才是皇上的奴才,不跟着皇上的脚步走,那跟着谁呢?”
康熙挥挥手,不耐烦道:“你把肚子填饱了,才有精力给朕办事。快去快去,别扰了朕批折子,否则罚你半年俸禄。”
“嗻。”魏东亭行礼退下。
半晌后,康熙搁下毛笔,盯着窗外晕红的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儿臂粗的红蜡烛已燃了半截,烛火摇曳,纸窗里透出橘黄的暖光。
苏锦打窗户下经过,看见康熙认真读的影子,不由叹口气,望了望天色,才端着奶盅过来。李德全正靠在门边,拂尘在夜风里轻扬。苏锦小声叫了他,“去给皇上铺床吧。”
打发李德全离开,苏锦才进门,拔下银簪子挑了挑烛火,劝道:“皇上用碗羊奶歇息吧,仔细伤了眼睛。”说着倒了碗羊奶递过去,笑道:“这羊奶还是当地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奶奶献上的呢,我加了茶叶煮的,皇上您尝尝,一点儿也不腥。”
康熙眨眨昏花的眼睛,抬起头来,“是墨尔呀。”说着接过了小碗,拿着勺子用了半碗,笑赞:“比御膳房煮的好喝。东亭呢?”
“在外边儿呢。皇上要找他,我这就去叫。”苏锦将合上,放在架上。
康熙看见苏锦的动作,微微一笑,接着低头喝羊奶,“去吧。”
魏东亭仍是白天那身衣服,腰刀也没有解下来。此时他红光满面,嘴巴油亮,显然是饱餐了一顿的,看得康熙一阵好笑,“吃的好吗?”
“好呀!”魏东亭笑道:“这里有几道地方菜是京城没有的,奴才十分喜欢。”
苏锦横他一眼,“就知道吃,早晚长得脑满肠肥。”
康熙笑道:“不碍事,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嘛。东亭来,你们俩自己找个座儿,朕有话要说。”苏锦和魏东亭便搬了凳子坐在康熙下首。
康熙侧了侧身子,正对着两人,低声说道:“朕有个想法。此次南巡,目的是视察民情,可是今儿的情形你们也看见了,朕的行程都被安排好了,朕的一举一动也有人看着。”说着往前倾倾身子,“朕走的是地毯,见的是官员,住的是行营,两只眼睛所能看见的地方,就只有那么点儿大,跟在宫里看折子有何区别?”说着用两根手指比了比。
苏锦和魏东亭深觉有理,俱颔首同意。
“所以呢……”康熙自行穿了鞋子,走下了炕,二人也忙要站起来,却被康熙一手一个按住,“你们坐着别动,听朕讲,朕要派几个人出去打探消息,明日起就分道走。朕走官道,图海走水路,东亭呢,你就走山路,如何?”
苏锦想了想,否了康熙的提议,“皇上,我看此计不妥。东亭是皇上的近侍,图海大人是京城命官,今儿许多官员都见了,他们即使布衣改道,也未必没有人认出他来。东亭和图海大人还得跟着大队伍走,倒是穆子熙几个,他们是皇上的心腹,外人少见,又是市井上长大的,经验不比东亭丰富?由他们改装换道,做皇上的眼珠子,帮着皇上体察民情,要稳妥得多。”
康熙闻言,哈哈一笑,“朕就说嘛,女孩子心细。难怪老祖宗硬要朕把你带着呢,这就不显现出作用来了。墨尔呀,你这个提议好,朕那几只青玉象就送给你把玩吧。”
“皇上的青玉象乃是珍品,墨尔不敢讨要。”苏锦忙着推辞,那几只象是贡品,连皇后都没要到,她哪里敢收?这是个烫手山芋呀。“皇上若真要赏,就让墨尔去扬州看看苏麻吧。”
康熙默了默,“朕也想去看看伍先生和苏麻,那便依你。”
作者有话要说:学校的网络又抽疯,从昨天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弄好。今天还是在别人寝室发的小说。昨天欠的一更会找时间补上。请大家包涵。也不知道这个烂网络什么时候能好。
☆、辅臣
阳城县的皇城村,是户部尚陈廷敬的老家。康熙此次途经山西,就驻跸在陈家。
翌日清晨,康熙起了个大早,照常在院子里打了圈布库,出了一身热汗,顿时觉得身子舒畅了不少。
魏珠跑得勤快,又是递毛巾又是奉茶的,把皇帝伺候得十分妥帖。苏锦端着铜盆进来,亲自绞了帕子给康熙净面。康熙自个儿抹了把脸,用淡茶漱了口,问道:“墨尔,朕今天要和莫洛出去转转,你是跟着朕一起,还是留在屋子里呢?”
苏锦收拾好了东西,又拿了把梳子给康熙顺发,毫不犹豫的做了选择,“皇上难得与臣工同游,我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再说,您和东亭都不在,我也好躲躲懒不是?”
康熙看着玻璃镜中苏锦的手飞快动作,片刻间便结了条均匀的辫子,笑道:“就依你。你若想上街,就叫几个侍卫陪同,朕才放心。知道吗?”
“好咧,我的主子爷。”苏锦在发辫末端缠上明黄的穗子,笑道:“我又不是小姑娘,哪里需要您千嘱咐万交待的呢?您玩得开心就好。”
康熙站起来,拍拍苏锦的脑袋,“把朕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你个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