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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还待再问,那边康熙咳嗽两声,苏锦和魏东亭对视一眼,忙上前听候吩咐。
康熙看向魏东亭,“东亭啊,在鳌拜府上,你可见到了班布尔善?”
大堂里人太多,魏东亭回忆了下,才拱手道:“回皇上的话,似乎没有看见。”
“哼。”康熙冷笑一声,“班布尔善外号叫做‘小伯温’,素来是鳌拜一党的智囊,这么重要的日子,他怎么能不在?今日他避而不见,恐怕没那么简单。你们说,朕这位族叔,是真心帮助鳌拜,还是存了别的心思?”说到最后一句,声音已低不可闻。
魏东亭疑惑的皱皱浓眉,直把一对眉毛弄成虫子,“奴才不懂,难道班布尔善有二心?”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康熙沉声说道,语气十分狠厉。
苏麻被皇帝的话吓了一跳,惊愕的捂住嘴巴,“难道班布尔善也想篡政?”
“俗话说——会咬人的狗不叫!”苏锦恨声道,“鳌拜看着威风八面,却得罪了许多人,不得人心,班布尔善躲在鳌拜身后,就是那潜伏多时的黄雀!”何况班布尔善也是爱新觉罗的族人,这就为他篡位加大了筹码。
康熙赞许的点头,“朕也是今日才发现,可见他的心思之深,计谋之密。一个不慎,朕说不定就要着了他的道。”
“那现在怎么办?”魏东亭着急问道。
“让朕好好想想,务必要想个万全之策。”康熙手中把玩着朝珠,来回踱步,几分钟后才说,“咱们收拾鳌拜的时候,班布尔善定会抓住机会,趁机向皇宫发难……所以,我们需要各个击破……东亭。”
“奴才在。”魏东亭肃着脸,肩背绷紧。
“附耳过来。”康熙将自己的计策细细的告诉魏东亭。
苏麻和苏锦面面相觑,这种国家大事,她们无法搀和,也不愿搀和。
二刻钟后,小九子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溜出来,低声禀报道:“皇上,有个侍卫急匆匆的出宫,奴才看见他朝鳌拜府的方向去了。”
“呵。”康熙短促的笑了声,“看吧,这些耳报神留着也并非无用。”
魏东亭也理出了头绪,恭维道:“皇上英明,这下子鳌党要窝里反了。”
康熙目光深沉,似是蕴量着暴风雨,“朕不期待他们反目成仇,只要鳌拜留个心眼,就足够了。”
现在的朝廷就像一锅沸水,鳌拜与天子形对立之势,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要说现在这情况,日子最难过的,不是正在积聚力量,准备除贼的康熙,也不是手握大权,蠢蠢欲动的鳌拜,反而是夹在两方势力之中,爱惜羽毛、观望形势的大臣们。
墙头草,两边倒。这种下不定决心,没有选择魄力的臣工,虽能求得暂时的安稳,一旦天下大定,他们绝无出头之日,无疑是胜利者打击的对象。
自古以来,篡位成功的大臣不是没有,可也得看看篡的是谁的位。当朝天子虽说是十六之龄,心思却堪比六十六岁的老人,有一双洞察世事的眼睛,欠缺的不过是经验和历练罢了。
康熙在御房接见筹粮归来的遏必隆,这日恰好轮到苏锦当值。
批完一份奏折,康熙吹干墨汁,看向臣子,“遏大人,起来吧。李德全,赐座!”
李德全搬了个嵌象牙的绣墩,搁在大炕下手三步处。
经过上次的警告,遏必隆老实了许多,隐隐靠向了天子这边。康熙瞧见他面色憔悴,知道他这次办差费了心思,嘴角微微的勾了勾,“你这把年纪,还不辞辛劳,将这件差事办得妥妥当当的,朕心甚悦啊!”
遏必隆保养良好的胡子颤了颤,牵起一个疲惫的笑容,“为君分忧,是臣的职责所在。此次筹粮,按照皇上的吩咐,三百万担粮草,全部星夜发往各省灾区,以充灾粮。臣顺路去灾区察看,确认灾民都分到了粮食,然后才返京缴旨。”
遏必隆知道为求自保,他犯下了不忠不臣之罪。康熙现在不动他,并非是宽恕了他,而是不愿在这节骨眼上再添变故。所以,为表忠心,求得宽大处理,他多做了些功夫。
康熙赞许的笑笑,让遏必隆安心,“朕就说嘛,以遏叔叔的能力,不至于拖延了十来天才回京,原来是慰问灾民去了呀!遏叔叔,你有心了,朕记得你的功劳。”
即使遏必隆在关键时刻站了队,也不能改变天子对他的偏见。从某个方面来说,康熙不仅小心眼,还挺毒舌。见遏必隆乖觉的样子,康熙不讽刺一下,心头就不舒畅。
遏必隆懦懦的接受康熙的讽刺,心头的大石头咚的声落了地,这下他家里百十口人的脑袋,总算是安安稳稳的呆在脖子上了。
“老臣惭愧,惭愧。”性命比面子重要,遏必隆乖乖的认了,“托皇上的洪福,老臣幸不辱命。”
苏锦戳了戳身边的李德全,朝康熙那边使了个眼色,李德全垮了脸,抱着茶壶去续茶水。
苏锦弯了弯嘴角,遏必隆这个人,就像个老乌龟,缩头的本事一等一,要他伸出个脑袋,还得下狠手才行。总的来说,他就是欠虐!早些坚定的站在皇帝的队伍中不是更好,偏他自以为能逃得过朝廷之争,弄得现在不上不下、不尴不尬的。一个历经几朝的老臣,想法也太天真了些,真是丢他老爹——开国功臣额亦都的脸!苏锦敢拿皇帝送的那对白玉小猪打赌,鳌拜倒台后,遏必隆也讨不到好处。天子动不动手另说,朝中不乏看遏必隆不顺眼的王公。
“哼。”康熙饮了口茶,暗道他有自知之明,挥挥手,“你跪安吧。朕看你气色不佳,让何太医去府上为你诊治诊治。”
遏必隆跪下磕头,“谢皇上厚恩。”劳累了好些日子,他身体确实不太爽朗。
“去吧。”康熙走回龙案,继续批折子。
魏东亭见遏必隆走远了,才问出心里的疑问,“皇上要放过他吗?”
康熙头也不抬,“目前,朕留着他有用。”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各位亲的支持,再次强调,作者无大事不请假,保持日更。
☆、告祖
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紫禁城外,铁丐叩响了魏府的大门,在管家的引领下走进房,里面魏东亭、索额图及坚定的保皇党们赫然在座。
乾清宫内,康熙半躺在御塌上,出神地盯着柜子上的朝冠。上面十五颗圆润饱满的大东珠,在烛火的照耀下,泛着橘红色的微光,吸引着人们的视线。
苏麻和苏锦挨坐在下首的绣墩上,十分有默契的沉思不语。殿外廊下侍立的宫女太监,也是一声咳嗽也不闻。儿臂粗的红烛淌了满身的泪,偶尔噼啪一声爆起个烛花,见没得人分心理睬,又静静的湮灭下去。
苏麻想起今早为皇帝打散了头发,重新结辫子,发现乌黑的青丝中已经有了两根白发,心内止不住为这个从小看大的天子心疼。她不敢动手拔了白发——怕弄疼了皇帝,反而引起他的注意,这就不美了。倒是康熙发现了她的愣神,调侃她是不是被白发惊到了。现在见康熙眉心紧锁,眼睛里密密实实的累着许多国家大事,更是揪心扒肝又无限烦躁。
远远的传来梆子声——已经二更了!苏锦唬了一下,忙抬头看康熙,却见他一个翻身,从榻上一跃而起,像只出鞘的宝剑般,迅猛有力,吩咐道:“起驾奉先殿!”
突如其来的声音仿佛从天际传来,又仿佛响彻在耳边回响,震得苏麻姐妹眉心一跳。外间的鸟架子上,正在梳理美丽羽毛的鹦鹉,“嘎”的叫了声,似是在响应天子的话。
两人立刻起了身,苏麻为康熙换了身宝蓝色的常服,走在人群中也不怎么打眼。康熙抖了抖袖子,感叹道:“当日朕登基为帝,是你们和东亭陪着朕,今儿个东亭不在,就劳烦你们陪朕走这一遭儿了。”
于是,李德全和苏麻执灯走在前面,苏锦走在康熙左边,后面缀着四个心腹太监,穿过日精门进了神宵殿(斋宫的前身)。神霄殿到毓庆宫的北墙,一个平平常常的角落,苏麻往昏暗的四周看了看,然后不知道在哪里按了一下,那半堵墙竟忽地开了个缝儿,只容一个人通过。
苏锦惊愕不止:苏麻什么时候知晓这些宫廷密道的?康熙见她半天没跟上,还吃惊得红唇微启,看了一阵儿,觉得嘴中发渴,心跳加速,忙移开眼睛,低低的道:“墨尔,还不快跟上。”
“哦。”苏锦心肝儿颤了颤,知道了这等机密,不会被皇帝灭口吧?连忙敛目垂头,老老实实的穿门而过。等康熙几个人进去,暗门复缓缓合住。
进了毓庆宫,几人顺着殿东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