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剿灭恐怖组织总部的战斗早已开始,原本计划周密的逮捕行动在执行过程中出了点纰漏,演变成了警方和全副武装的恐怖组织之间硬碰硬的对抗,火力不足的警方请调几支特警部队增援,7他们所在的精英特警队正是增援主力之一。
特警队赶到的时候,警匪双方已经互有伤亡,开始警方被匪方火力押制得很厉害,一俟特警队到达,形势扭转,恐怖组织的抵抗不久便呈强驽末势。
生活在幸福平安中的城市居民们很少有人听说他们身边曾发生过的这场激烈战斗,在他们的世界里,血肉横飞的场景只出现在电影电视中,虽然,偶尔会在新闻里听说某某地方发生了爆炸案,某某地方的黑社会被铲除,但那离他们的生活太遥远,只要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通常也就叹息唾骂两声便过了。
这,也是特警队存在的意义,没有关系的人们,只需要知道平安和快乐。
只是对于特警队员们来说,生存和死亡绝不是身外事。
红色军的抵抗在二十分钟后结束,特警队攻入位于郊外某处的红色军总部,以小组为单位逐层清理战场,搜查还未投降并顽抗的残余恐怖分子。
7、11、14组成的小组顺利搜到第十一层,一路上来只遇到一两次零星反击,在三人密切的配合下,很快便压制住对手,俘虏疑犯并交给后继小组。
十一层一间房的窗边横陈着几具尸体,窗户玻璃破了,显然是刚才在窗口与楼下对峙时被打死的红色军分子。
要对自己和搭档的生命负责就永远不要掉以轻心,所以没有人松懈,他们保持战斗队形,进房搜查。由14用枪口控制战场,7和11小心地逐个检查尸体,看看是否有活下来的人。
后来发生的事情在7的脑海中始终保持着一种奇怪的慢镜头影象,很多年以后记起来,仍是那么清清楚楚,画面一格一格演过,令他窒息。
事后他们听说那个突然发难的人叫铁男,是红色军的干将,他枪里的子弹本就是改造过的特制穿甲弹,近距离足以击穿防弹衣,更何况,装死的铁男在被11搭上颈动脉查看时突然睁眼抬手,枪口是直接抵在了11的防弹衣上。
14开了枪,子弹穿过铁男握枪的手臂,但铁男仍然扣动扳机。
14第二声枪响,子弹从反抗者前额穿颅而过,铁男立毙。
7看到11向后倒下,血从防弹衣胸口的小洞里涌出。
14端枪的手颤抖一下,重新稳住,在7抢过去为11检查伤势的期间,始终保持警惕继续控制着局势。
7迅速解下11的防弹衣,撕开急救包裹住冒血的伤口,一边呼叫救护组上来。
7感觉到11呼吸困难,不知道是不是他伤到肺部,于是托起11的头,把他的面罩向上揭开。
听到枪响,另一小组冲进来,接手房间里的工作。
救护组很快到达,紧急处理之后把11送走了。
7和14继续搜楼。
7记得清清楚楚,面罩除下后,流川一直没有睁开过眼睛,他的脸很白。
半小时后,战场彻底打扫干净。
尘归尘,土归土,一切归于平静。
田冈把7叫到一边,很严厉地喝问:“你揭下了11的面罩?”
7没有回答领队的问题。
“我要去医院。”他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把话吐出来。
田冈的脸色骤变,“你受了伤?”
“是11。”7回答,口气异常冷静。
“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行动已经结束,我要去医院”7的眼睛里充满血丝。
领队感觉到胃痛,暗暗呻吟。
“把武器留下。”田冈说,扔给7车钥匙。
7解下所有武器,头也不回钻进领队的小车,向警察医院开去。
7很清楚11被送去哪里,自己也曾在那里躺过一个月,他一只手把住方向盘让车飞驶在高速路上,一边用另一只手吃力地拉下面罩。
仙道想,这面罩怎么就那么憋人呢?
到了医院,打听到流川还在手术室,仙道便坐在手术室外的走廊里等。
流川应该不会有事,上次我那个部位不也中过弹吗?现在什么事都没有。
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站在走廊里往窗外看,看着看着发现天色暗下来。
仙道觉着很奇怪,不过是站在这里想了一会儿,怎么忽然间天就黑下来?
仙道看看表,才知道自己想这一点儿事情的时间居然是两个小时,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一点都没觉得……
手术室门上的灯灭掉,大夫走出来,仙道抬起头,讶异地发现自己一直保持了那个看表的姿势。这姿势有多长时间?不知道。
空间和时间停止了流动。
流川被送到加护病房,仙道跟过去,大夫说,天亮前醒过来就算过了危险期。
仙道点头,他想不就是天亮吗?我等着就好了……
然后空间在某个地方继续卡住,时间开始在手表的表面上一格一格清晰跳跃。
仙道麻木地坐在病床边。
抬头看日光灯,白光从灯管上泻下来,冰凉凉的白色,毫无生气。
低头看流川,流川闭着眼睛睡得很安静。住在同一屋檐下,这只睡狐狸的懒样也算是看得烂熟,除了嘴唇干涩,脸色煞白以外,倒和平时看惯的样子也没什么不同。
夜很静,静得除了表针的嘀哒声听不见其他声音。
仙道无聊地低下头,专注看表,看时针走了一圈,一圈,又一圈。
一点、 两点、三点……最后时针指到六点。
仙道感觉到朝阳慢慢苏醒,很快就要从那扇窗口伸进它该死的触角来,他终于无法等待,站起来,俯下身去拍流川的脸:“流川!快起床!不要再睡!”
流川的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
突然间,有什么随着这睁开的眼睛流动起来,于是有了色、有了味、有了声、也有了光……
仙道感觉到手碰触流川脸颊时触到的凉意,看到日光灯的光在床头留下的奇形怪状的影子,然后听到走廊里护士走过的轻轻脚步声,还有窗外传来早起鸟儿的叫声……世界的丰富与精彩瞬间从四面八方涌来,来势汹汹,让仙道措手不及。
仙道看到流川睁开眼,眼里有刚睡醒的迷糊和睡眠被打搅后一贯的不满。
“你打我的脸?”狐狸的话含糊不清,但仙道听得懂。
拍打流川脸颊的手还停留在他脸上,仙道忽然便感到庆幸——无论如何,流川这次是没有力量一拳打过来。仙道挑起他的嘴角,三十度的阳光笑容重回僵硬的脸上,再拍!“打你的脸又怎么样?病弱的小狐狸,跩什么跩?”
流川并没有从麻醉药的效果中完全解脱出来,也没有清醒到足以记起发生过什么,意识到现在在哪里,他只是本能地要反击,却又没有力气抬手给一拳。于是流川张开嘴,很自然就咬了仙道那只还不知趣在拍打脸颊的手。
“你咬我?!”仙道感觉到一种被泼了凉水的寒意,一种好心被当了驴肝肺的挫败感,愤怒地叫起来,拨出被咬住的手,一把揪住流川的头发,“看我敲掉你的牙!”
仙道怒目而视。
流川半清醒半麻醉,眼神却渐趋锐利。
他们毫不退让的对视,直到仙道揪住流川头发的手渐渐失去力气。
放开手,低下头,捂住脸。
忽然间,潸然泪下。
12
(12)
特警队的休息室里弥散着一种沉闷的气氛,队员们轻轻地走进来,又轻轻地走出去,似乎怕惊动了什么,也没有往日的大声谈笑。上班铃声已经响过,各个小组的组员们或去了演练,或聚在一起轻声讨论资料。屋角只有一个人孤零零地埋头坐着喝咖啡,那是两个搭档都不在的14,进入休息室后他就坐在那里不发一言,偶有队友从旁边走过,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14也不过抬起头来点点头,便又一反常态的沉默下去。
低低的讨论声在一时间停住了,休息室里的队员们望向门口,看到7带着一种阴郁的气息走进来,一直走到14面前。
14抬起头,与7对视。
良久,7说:“你跟我来。”转身走向相邻无人的更衣室。
14不语,把咖啡杯推到一边,站起身跟过去。
队友们互相看看,复又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