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吃人的嘴短,无聊也好,有聊也好,还是得背,虽然自己禁不禁闭是无所谓,不过田冈说什么来着?好象是“三个蚱蜢绑在一条绳上”?不用想,肯定不是好意思,否则仙道也不会这么热情过头……算了,背吧,就算可怜他……
话虽这么说,但客厅的地板不凉,外面的光线很暗,深秋的夜晚很静……
“啪!”一张卷起的报纸敲在流川一啄一啄快磕到茶几的脑袋上。
“流川!你给我差不多一点!”
睡狐狸揉揉被敲中的后脑勺,抬起头来。
这次,仙道好象真的很生气。
流川嘴里又咕咕噜噜嚼了句什么,很少有地没反击,而是撑着脑袋把眼珠子转回到书本上。
这中间发生过什么?流川已经记不清了,恍惚刚才有人敲门,仙道出去了一趟,在门口和谁说了什么,谁?藤真?管他的……
一二三四五六七……
死章鱼,背完了还出什么模拟卷子,他当他是谁啊?
不过……他好象想找碴打架的样子……
虽然你很欠揍,但是,你想打我就跟你打?当我白痴还是你自己白痴?
很难说这间屋子里到底有没有白痴,也很难说即使有白痴那么到底是谁,不过倒毛的小狐狸这天晚上少有的乖,乖乖背完了全部条令,并乖乖做完了仙道出的模拟卷子。
“不是还可以吗?”仙道有些惊奇地看流川写出的答卷。
流川已经趴到茶几上:“眼皮发涩……”
仙道笑,把书本合起来,去推流川:“回屋里睡!”
流川没理他。
仙道也没再发一声。
安静的秋夜,客厅里挂钟哒哒地走,不知过了多久,“当!”钟敲响了。
流川惊了一惊。
很奇怪,他从来没被钟声惊醒过,但今天醒了,清清楚楚地听见敲了十一声。
流川有些迷惑地从茶几上抬起头,看到窗口仙道的影子。
客厅的落地灯把柔和的光影投在沙发这一隅,窗子那边是阴影,仙道在阴影中。
“我们去看芭蕾吧?”仙道的声音淡淡地传过来。
流川眯着眼睛坐了一会儿,开始慢慢清醒。
“你约了藤真。”狐狸打了个呵欠,漫不经心地说。
“他不去了。”仙道苦笑,“好象不想和我去吧。”
“我又不是替代品。”流川从地板上站起来,活动有些麻木的腿。
仙道没有回腔。
流川伸了伸腿,麻木的感觉渐渐消失,气血又活络开来,他回头看看仙道,仙道的脸在暗处,什么也看不见。
流川有些不情愿地走过去,站在窗口透进的月光里,看向对面阴影中的仙道。
“你干嘛?”他很简单地问。
仙道的声音淡淡地:“你说我怎么这么亏?他明知道我对他挺真心的……”
“你干脆死心。”流川回答。
仙道看见一抹银色的月光落在小狐狸脸上,映得他一贯迷糊的眼睛有些亮晶晶。
还是那么坦坦荡荡,清清白白,也还是那么没心没肺。
“哎……啊?”仙道的嗓子听上去意外的有点哑,“把你的肩膀借给我行不行?”
流川发楞。
仙道似乎在笑:“这么投入去做的事,一下子说放弃,总得找个地方哭一场来个告别仪式吧?”
流川的表情有些吃惊,但并没有挪动地方。
仙道上前一步。
流川退后一步,皱起眉。
“好小气!”仙道笑。
流川眉头皱得更紧,但没再退了。
仙道从阴影中走出来,把头靠在流川肩上哭了两声,然后挺直腰杆。
“好了。”仙道说,没事儿一样。
流川想了想。
“哼!”小狐狸用鼻子出了口气,“藤真说得对,你不是真爱他。”
“怎么会?我可是真哭了。”仙道是一如既往地痞。
“号!”
“什么?”
流川转过身,走回到沙发那边,往仙道堆在沙发扶手边的杂志里翻了翻,拿出一本来,甩给仙道,懒懒散散回房去了。
仙道走回沙发边,坐在灯下翻开杂志。
奇怪了,他以为流川从来不翻他买的这些杂志,至少流川从来没在他面前翻过。
然后,仙道突然笑起来。
杂志上的文章他看过,他知道流川要他看的是什么。
“……有声有泪谓之哭,无声有泪谓之泣,有声无泪谓之号,哭是中性,泣是真心,号是假心……”
这只小狐狸!
仙道呆坐。
流川拿了换洗衣服出来,去卫生间烧水洗澡,他听见身后有动静,懒得理。
“你知道么?我今天拿到票了,去跟他说之前已经决定这是最后一次。”仙道的声音传过来。
流川回过头,看到仙道跟过来,歪歪地靠在卫生间的门边,很疲惫的样子。
“真的很没意思,看来大家都开始觉得没意思了。”流川听到仙道懒洋洋地说,“可能我也真该洗心革面从头做人了。”
流川没话可说,他只有望着仙道听他一个人讲。
“不过……说脱身就脱身真的很难。”仙道摇摇手,流川听到他的腔调有点儿绝望,“拉兄弟一把……”
(7)
现代人总是习惯跟随科技的发展不断淘汰随身的小物品,比如说BP机,刚出来的时候很是热过一阵,那季节好象是夏天,走到哪里都听得见“蛐蛐”叫。
时尚的总是短命,就象满屏的娱乐明星更替快得媲美天上流星的升降速度,没过一两年,蛐蛐没了,满大街都是攥着手机叽叽呱呱的俊男美女。虽说某些作家看不惯随时随地扯着嗓子打手机的作派,把该行为称之为“随地大小便”,可是,潮流就是潮流,渐渐地BP机也就从时尚人的身边消失。
如果某天在人群中有蛐蛐声响起,可能会有人骂“老土”。
仙道因为工作的缘故,一天中的大部份时间都不能用来赶时髦,但他自认为还算是个在潮流尖子上打滚的人,除了……从来不去穿那种虽然亮闪闪但明显是低劣化纤产品的时装。
不过时髦的仙道并没有放弃他的BP机。
不独他,睡觉会拨电话线、门敲破了也不会应声的流川也从不关他的BP机,相反,不管睡得多沉多死,小小的蛐蛐一叫,立马惊醒跳起来。
BP机是包括人肉在内所有材质制成品中,唯一能随时叫醒流川却不会粉身碎骨的东西。
不是舍不得,是不敢砸。
BP机相对于手机最大的好处是可以群发信息,而且二十四小时待命,永远不会占线也不用充电,所以绝对是领队田冈的最爱,被指定为特警队紧急召唤装备。
凌晨一点,4和11同时被“蛐蛐”声惊醒,跳下床,套上衣服,同时冲出公寓门。
仙道一把揪住习惯性去推自行车的流川,流川楞一下,马上转身随他冲向红色跑车。
如果需要紧急召唤非值班队员,那么情况一定相当严重,仙道的车平稳滑出车道,迅即飞驰入黑夜中。
案情本身并不复杂,一个女人劫持了变心情人的新女友为人质要同归于尽,复杂的是这女人与她那个情人的背景。
一位美貌的红颜,一个妒火中烧的情妇,一名跟随情人多年并帮他管理手下百分之八十军火买卖的黑道女人……这个二十八岁风姿袭人的女性身上似乎有着太多面孔,她可能原是个好人家的女子,遇人不淑,太早为了盲目的爱而自甘堕落;她可能真的长期专宠于抛弃了一切去跟随的那个人,以至于无法接受那个人的变心;她可能非常聪明,知道情人慑于她早已渗入黑市买卖的每一步所以不敢明里抛弃她,于是她也不打草惊蛇,只在暗中调查好一切后致命一击;她也可能真的非常绝望,所以这致命一击选择了毁掉一切,包括自己的命,另一个女人的命,以及负心人所有的事业,她知道对于他那是最重的惩罚——生不如死。
但对于即将赶赴事发地段的特警队员们来说,所有的可能性都不存在,存在的只是劫持人质并准备引爆地下走私军火库的事实,战场上没有女人,没有情爱,有的只是扑灭危险的责任。
被劫持的人质也是生命,况且据刚刚收到的消息,新近有大量走私品进来的地下军火库一旦爆炸,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