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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若有所思。
天佑淡然续道:“塞娅是不会留下,在西藏女人地位高于男子,而在大清,她又算得了什么呐?巴勒奔也不会同你争执,他只会讨价还价,答应带一半、或是一小半兵将去西藏。皇兄可以派精兵跟随,摸清进藏路线。到时若有异变,也可里应外合。”
“如今说这些,不过是你我猜测。但,巴勒奔要是真选个阿哥,便确有异心,想要胁阿哥为质。那么,从他们离京起,你就要随时做好出兵准备。若他选个宗室子弟,或大臣儿子,就还容他两年。”
天佑凝眉道:“西藏易守难攻不假,但大清也不能放任它脱离手掌。须记得,有一就有二,失了威仪大清,还有谁会惧怕?”
“御妹放心,为兄明白。”乾隆敬服凝视着天佑,沉思半晌才道:“朕明日便召集傅恒等人,商议平定西藏之事。”
“不用急,有些事,要对症下药。先看看巴勒奔怎么做,你们再下对策吧。”
乾隆听闻天佑所言,点首应合。太后见天佑、乾隆不再谈朝政之事,笑问道:“那塞娅准备如何选夫呢?”
“说到这个,塞娅方才向朕请旨了。塞娅说,她们西藏崇拜勇士,她要来个比武招亲,让他们西藏勇士和我们大清比一比。”乾隆掀起衣摆入座道。
太后若有所思想了想道:“这倒热闹。”
乾隆听出太后话中有神往之意,立刻恭顺道:“皇额娘若是想看,朕便命人摆好席位,扫榻以待。”
“好,哀家倒要凑这个热闹。”太后说罢,思索片刻道:“如今,晴儿也大了,该嫁人了。否则,我这老婆子留着她,倒留出仇来了。还有,漱芳斋里小燕子。哀家虽看不上眼,可那也是皇上正经认下义女,还带她祭过天。要是随意处置了,反倒寒了人心,不如借这次比武机会,给她挑个夫婿,也显出我们皇家仁慈。”
“皇额娘说是。”
“嗯。”太后虚应了一声,转朝天佑道:“天佑,比武之时,你也同哀家一起去看看吧。”
天佑闻言微锁眉峰,眼光掠向太后。太后却未有回避,即便心头剧烈颤抖,仍是定定望着天佑。
对视片刻后,天佑挥手命乾隆退下,随后觑视着太后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太后猛然起身,在天佑跟前跪下道:“小姐,柳妈从没有求过你什么。柳妈今日求你,求你成亲吧,为夏家留个后吧!”
“此事,我自有分晓。”
“我知道,我明白小姐是怎么想。”太后无奈仰视着天佑道:“我照顾了小姐那么多年,猜不透小姐手段,却能摸透小姐性子。小姐虽答应了夏老爷会成亲,会让第一个孩子姓夏。可我很清楚,小姐在亲事上会一拖再拖。或许,直到避无可避时,才会真去想这件事。”
太后哀求道:“小姐,你如今已经十八岁了,再等下去,便成了老姑娘了。原本,夏家倒了,你我无依无靠,小姐要挑个好夫婿,确实艰难。但如今,小姐成了固伦公主,我成了太后,想要个什么样夫婿没有?我知道小姐性子冷淡,我不给小姐添乱,求小姐好歹在比武之日看上一眼,选几个合意,慢慢挑拣。”
太后见天佑冷着脸,未有回应,便接着劝说道:“小姐,柳妈是看着你从小长大,你性子,柳妈如何能不知道?可是,一来你答应了夏老爷。二来,夏家也只有你一条血脉了。那个兰心、如今冒你姓名紫薇,柳妈是不会承认她是夏家人。”
“柳妈知道,我今日这么说,是为难小姐了。”太后垂泪道:“可是,我从小在夏家长大,夏家待我不薄,夏家是我根啊!我如今登上这太后宝座,又能为夏家做什么呢?小姐,柳妈求你了,看在奴婢伺候你多年份上,看在夏老爷养你多年份上,看在雨荷小姐是你亲娘份上,别再推拒亲事了。”
太后瞧着天佑不动声色容颜,哀叹道:“我知道,小姐绝不会主动提起此事。所以,我今日不说,也必有一日会说。小姐,柳妈也是为你好啊!柳妈怎么忍心看你孤单一辈子?在柳妈还能照顾你时候,给你安排好一切,柳妈才能放心啊!”
“我知道,小姐不用我操心。可是,小姐这样冷淡性子,我怎么能不担心啊?”太后擦着眼泪道:“柳妈怕啊,怕小姐百年之时,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小姐,这又是何苦呢?”
天佑表面虽平静无波,心潮却如滔滔江水,奔腾不息。太后话,天佑不是不明白。答应夏老爷誓言,也没有遗忘。但,天佑是谁?是雍正!是男人!他虽身为女子,心却从未改变,从未把自己当作女人。而今,即便重生,走过了十八个春秋,要她委身于人,天佑自问,她仍做不到。
天佑一直逃避着对夏老爷承诺,直到此刻,太后提起,让她不得不正视自己说过誓约。天佑俯视着跪倒在脚跟前太后,想着今后谋划,心涛浮动。天佑一次次告诉自己,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好容易,才压下去地宫抽打乾隆**,起身背对太后道:“不用跪了,起来吧。”
“小姐?你是……”太后激动瞅着天佑,颤抖着嗓音道。
天佑漠然颔首道:“既然答应了外公,我自会办到。比武当日,便定下此事吧。”说罢,天佑扶起太后,回身跨出厅堂。太后目送着天佑背影,心头雀跃着想,她总算让小姐答应了婚事,这么一来,或许自己有生之年,能抱上小姐孩子。那么就算死了,她也瞑目了。
天佑回房,唤春丫头磨墨,写信交与丹堂。命其连夜把信送往和亲王府,交到弘昼手上。丹堂领命而去,跃出紫禁城,一个鹞子翻身蹿入和亲王府。在弘昼诧异目光下,把信塞入他怀里。
弘昼吃惊打开信封,取出信纸,刚看了一眼,便震惊跳起身,颤抖看着纸上字迹。少时,点点水花滴落于信纸之上,混开淡淡墨痕。
午夜,乌云遮空。慈宁宫偏殿内飞出一道身影,跃向楼顶。琉璃瓦上,正靠着个抱剑而卧青年。人影走近男子道:“三日后,你去和亲王府,跟着弘昼入宫。”
男子沉默看了人影片刻后,默然点首。
“不问为什么?”
男子目光注视着人影,柔声道:“我知道。”
“那么,你记住。只许赢,不许败!”云破月出,一缕银光洒落,照亮了那张冷漠容颜。
男子凝望着对方淡然神色,勾唇一笑道:“敢不从命?”
风起云涌
当日一时冲动,听到塞娅这个西藏公主,都来大清招婿了。而自己心头宝天佑婚事,还未有着落。明明年岁相若,可一个那么大方,一个这么推拒,自己心里一急失了分寸,竟跪在地上恳求小姐,硬是逼着天佑小姐答应,着实为难了她。只是,太后没想到,最后小姐还是应允了自己。
太后知道天佑是个重情义,别看她面上冷淡无情,其实只要对她好,小姐心里都是记着。不过,话虽如此说,对自己逾越之举,太后仍有些后怕。然,怕归怕,太后对天佑答应事,可不会因为惧怕而打退堂鼓。
太后请来乾隆,与其商议比武之事。示意乾隆别提此次比武,是为了给塞娅招亲,若有人疑问,就对外说是巴勒奔带西藏勇士前来,想与大清将士较量,比个高低。否则,宗室子弟们知道了真相,为了不去西藏做上门女婿,谁愿出手?只有如此欺瞒着,方有能人敢上前比试。
乾隆虽是敬着太后,却觉得此话不妥。毕竟,塞娅看上个无足轻重丈夫,对双方都好。若依太后行事,真叫塞娅看中了有为之人,岂不是大清损失?
太后无奈,说明了缘由。表示,此次比武盛会,不仅是为塞娅之事,更要为天佑、晴儿、小燕子挑夫选婿。这么一来,上台若都是庸人,岂非坏了格格们姻缘?当然,晴儿与小燕子不过是顺带,要不是为了天佑,太后可提不起这个兴致。
此事涉及天佑,太后态度又强横,乾隆左右为难,思索半晌方点头应承。乾隆在太后含笑目光中离去,刚欲跨出宫门时,他无意中往慈宁宫偏殿方向看去,须臾之后方回首,发出一阵叹惜。
尾随于乾隆身后吴书来,凝视着乾隆颓废背影,心下了然。吴书来这些日子在乾隆身边伺候,自是对他心绪了如指掌。吴书来知道,乾隆对天佑有些好感。不!或许,不仅只是男女之情。其中更包含了对她依靠、敬慕、尊重……还有畏惧。
可惜,吴书来轻轻摇头叹息。奉弦是他义子,若有可能,他也期盼奉弦得到意中人。怎奈,奉弦看上是天佑,是他们主子。怪,也只能怪,造物弄人。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