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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让父母亲再体会一下我所生活的这个世界。我们旅仍然沿用着旧式的连队食堂。我们鲍威尔一家就到连队食堂去吃感恩节晚餐。我们在指挥官餐桌入座后,炊事员就端上了配有各种作料的火鸡。进餐过程中,我突然发现父亲已离开餐桌。我转身看到他正在厨房里和炊事员交谈,然后握手,夸奖他们做了美味丰盛的饭菜。而后,他像布雷德利在诺曼底登陆前看望部队一样,在食堂里从一张桌子走到另一张桌子与人寒暄。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我父亲全然镇定自若,他从不因级别、地位和礼仪规格而感到胆怯。父亲无论在哪儿都随遇而安,如鱼得水,左右逢源。和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个夜晚,他在厨房凑近阿尔玛悄声说:“鲍威尔会当将军的。”阿尔玛问他怎么知道。他说他不是一直在和威克姆将军谈话嘛!
第二天,我开车送家人去纳什维尔机场。走进候机大楼时,父亲这一次没再为我替他提行李而大惊小怪。他的步伐节奏慢了,表情稍带倦意,他老了,这使我感到不安。
可敬的威克姆将军有几件热衷的事,其中之一便是恒温器。在那能源危机、石油价格飞涨的年代,将军规定了一条不容违反的纪律:营区所有营房内的恒温器必须定在68华氏度上。如果居住的是现代化的密封良好、采暖均匀的建筑,这个温度是相当宜人的。但是,第二旅的官兵还住在二战时期建造的无密封条件的两层营房里,每幢楼只在一层的一角设置着一台燃油锅炉。床位靠近锅炉的,自然可以享受到所保证的68华氏度,离锅炉越远,恒温器上设定的温度和实际温度的差距就越大。而肯塔基的冬季是寒冷的。
每天晚上,师值班军官都要现场抽查,如果谁变动了恒温器的设定度数,旅长必须亲自向威克姆将军做出解释,为什么他连这样简单的命令都执行不好。每当我站在第一○一空降师师长面前解释为什么我部下的营房里有一个恒温器被发现设定在炎热的73华氏度时,便感到从未有过的愚蠢。
第九章到国家军事学院深造(6)
官兵之间展开了一场智斗。这些士兵随时准备在战时为国捐躯,可他们却不准备在平时挨冻。他们继续调高设定的温度。我们把钢质弹药箱装在恒温器上,然后在箱外边上锁。开始时,士兵们把箱子撬开。当从事这种愚蠢冒险的人被抓住并受到惩处后,更为狡猾的人便配制了钥匙。
绝大多数军官都是大学毕业生,有些还有更高的学位,上过指挥与参谋学院。甚至上过国家军事学院,他们是华盛顿、格兰特、李、潘兴、艾森豪威尔和巴顿的继承人。难道我们会败在列兵和下士们的手下吗?看起来,答案是肯定的。冬季一天天过去。奇怪的事发生了,恒温器仍设定在68华氏度上,但是士兵们不再抱怨了,甚至那些床位距锅炉最远的人也烤得像吐司面包那样热。春季来临了,我才发现这个秘密。某个电工天才地想出了一个招儿,把一根直针插入线路的某个不易被发现的地方,便可以形成一个短路,使得锅炉实际上脱离了恒温器的控制。纵然值班军官感到室内温度高似赤道,恒温器显示的仍然是68华氏度。当温度过高时,便有人取出那根针,使温度降下来。这样,上至威克姆将军下至床位在距锅炉最远、最透风的角落里的怕冷的列兵,全都皆大欢喜。
数百年来军官们就一直绞尽脑汁要在智力上胜过士兵,但至今还不明白这是不可能的。要从自己的错误中挽救自己,要赢得战争,我们可以永远依赖美国士兵们所具有的天才本能。
每天下午,我都在同一时间沿着同一路线在所属的3个营的营区道路上走一圈,有意让下属官兵找我搭话。我曾从吉纳斯塔西亚神父那里学到了一条,到信徒当中去。这样,有怨气的士兵,有问题的军士,不用多久就知道在哪里能拦住旅长单独谈上几分钟。聪明的军士和基层军官懂得我这样做的意图。我并不是破坏指挥体系,他们知道在路边的这些交谈我绝不会应允任何有损他们职权的事。我这种户外现场办公要说有好处的话,它可以给人一个机会把憋在肚子里的闷气放出来。
一天,迈克和我在科尔花园我们家屋后练习棒球的投掷和接球动作。他主动说他喜欢坎贝尔堡这个地方。他说:“这儿的孩子和我们都一样。他们的父母也都一样。”他的话让我感到松了一口气。从我小的时候一直到上大学,就生活在同一个居民区,和同一群孩子在一起。戴尔镇的那段生活好就好在虽然我部分时间不在家,可是我的家庭不动地方,我的孩子始终在同一个学校里读书。军人父母都担心经常搬家会影响孩子。而这时我儿子告诉我他喜欢这次搬家。这里的父亲们的共同经历为孩子们创造了使其融洽的共同点。
虽然我们不得不做一些调整,但是坎贝尔堡的生活还是不错的。我们只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圣公会教堂,那里一无为唱诗班伴奏的琴师,二无进行仪式用的十字架。阿尔玛和我与圣公会牧师一起找到营区里其他受圣餐的人,他们当中许多人已经不再积极参加教会活动了。我们用了几个晚上的时间手抄了赞美诗的曲谱,邀请他们再积极参加教会活动。我们找到了一位琴师和一个进行仪式用的十字架,并再次让我们的孩子充当教士助手。教徒的人数增加了,我们的信仰又有了寄托。不过自从离开戴尔镇之后,我们再也没有感受到圣玛格丽特教堂的精神。
我的孩子就读于营区学校,该校隶属于联邦卫生教育福利部。我们组成了一个学校委员会,我被威克姆将军指定为委员会主席,这使得我们鲍威尔家的孩子出了名。他们的父亲不仅是旅长,而且还负责聘请和解雇教师并给教师发工资。
我的孩子都是好学生,包括在坎贝尔堡刚上一年级的安妮玛丽。迈克成了初中棒球队最佳接球手,我为此也可以感到一点欣慰了。琳达在音乐方面表现出了天赋。开始我们为她从学校租了一支笛子,她的进步很快。老师建议她应有自己的笛子。我这个从来都尽职尽责的父亲开始查阅《营区每日消息》上的“销售”栏,后来花了25美元买了一支二手笛子。对此琳达很感吃惊,阿尔玛很感吃惊,教她笛子的老师也很感吃惊。因为这支笛子漏风,可以说比行驶了10万英里的1972年型“维佳”牌轿车还漏风。我们又为她买了一支好的。她的演奏技巧越来越好,笛子也越买越贵。幸运的是,最终没有发展到非要买价值2.5万美元的镀金笛子不可的程度。
第九章到国家军事学院深造(7)
比笛子课更重要的是,在坎贝尔堡琳达从一位与众不同的老师那里获得了最大的教育。贝蒂?奎琳教6年级,她具有和青少年交流的奇才。3个孩子里,中间的一个往往处于某种非正常的地位。琳达感到她可以向贝蒂老师倾吐内心最深处的感觉。这位老师在理智上是我女儿的启蒙老师,至今她们关系仍很亲密。每个孩子都应该有至少一位贝蒂?奎琳这样的老师。
我们很少知道我们的孩子怎样看待我们,在他们童年洪流般的印象和记忆中,哪些十分突出,哪些已被忘却了呢?最近,摄影师M。 库克编辑了一部关于父亲和女儿的书。为了题写我们的一幅照片的说明,她请琳达和安妮玛丽发表一下她们的看法。琳达是这样写的:“我父亲是一个温柔的男人。不过,记得我小时候,有点儿害怕他——他个子那么高,他很少高声说话,可当他真的高声说话时,我的心就会猛地往下沉。我记得有一次我在自行车上编织了一个粉白色的网作装饰用,为的是当我骑车加速时身后会拖着彩带。结果网卡在车轮的辐条里。我飞过车把摔了出去,坐在柏油路上吓得大哭。我父亲一下子来到我身边,双手把我抱起,紧紧地抱着我回到了家。”我都不记得这件事了,可她从没忘记过。
在同一本书里,安妮玛丽是这样写的:“爸爸是我认识的人中最聪明的一个。玩追击游戏总是他赢。只要有必要,他总是对我开诚布公。他身穿小礼服或蓝色军礼服时样子帅极了。对他的成功我一点儿不觉得奇怪,我只感到骄傲。他是镇上最好的机械师。我总有一种安全感,不论发生什么事,他都能够并且愿意照顾我们。”
我是怎样一个人,特别是在机械学方面,我的女儿们已经作出了判断,我还有什么好争辩的呢?
涉及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