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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球部的休息室不算太大,但很干净舒适,我拉门进去的时候弦一郎正坐在椅子上,表情严肃地在考虑什么。
我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来,笑着问:“找我有事?”
他抬起头,没有急于开口,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眼神看着我,这让我有些不自在。
弦一郎有心事啊,我移开眼睛看着敞开的窗户,等待他打破沉默。
良久。我听到他闷声问:
“知道婚约的事吗?”
婚约?谁的婚约,裕哥哥还是他的?以我对真田爷爷和真田叔叔的了解,他们家做事是不太民主,难道我能帮上忙?
“你说的婚约是裕哥哥的吗?”
多半应该是吧,裕哥哥是长子,其实我心里也不希望这样的事跟弦一郎有关系,把他和其他女孩子联想在一起我觉得很别扭。
“是我们两个的婚约,两家已经决定了。”
突然听弦一郎这么说,我吓了一跳。怎么可能……等等,这难道是爸爸妈妈的惊喜? “会、会不会是搞错了?”
“不会错,我父亲亲口告诉我的。”
我忽然很想笑,但碍于弦一郎沉重的表情忍住了。爸爸要跟我开玩笑吗?可是仔细想想又很合理,爸爸妈妈很喜欢弦一郎,他们总是希望我嫁个好人家,虽然我还没有成年,但一点也不影响他们为我筹划将来。
讨厌吗?我看看弦一郎,一点也不。我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因为至今为止我没有对未来抱有特别强烈的不切实际的想法,顺其自然地活着没有什么不好。会不会是自己总呆在一个地方,想法有些狭隘了?
“月音……你同意订婚吗?”
“啊?”被弦一郎一问,好像又有点阿不定主意。大人们同意了,我们两个能反对吗?
可是弦一郎为什么非要带着如此严肃沉重的表情,我们两个一直相处得很好,我曾经想过,可能除了我,再没有可以让他受得了又能和他好好想处的女孩子了。
应该没有吧?这个疑问瞬间变得很强烈。忽然很想问问看。
“和我一样拒绝这件事吧。”
好像晴天霹雳,我猛地抬头看着弦一郎,他坚定的表情很刺眼。
友情当然不能等同爱情,我是清楚知道的,可是为什么心会痛呢?这种感觉就像遭到了背叛,没错!弦一郎——他背弃了青梅竹马的友情,在我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上,他怎么可以毫无默契地反对?他一直是最理解我的。
我木然地听着弦一郎的陈述:“爷爷和爸爸的态度很强硬,但是爸爸在等榊叔叔的答复,月音,我们不需要这种摆布,你懂吗?”
不懂不懂,我一点也不想明白……心里无声的呐喊,我想告诉弦一郎我不介意父母替我做决定,我不反对订婚……但所有的冲动都归于平静,因为看到弦一郎的为难让我不得不妥协。
“我会说服爸爸的。”我向他保证。
我们的谈话时间不长,但已足够使我用尽全力。不想多作停留,我转过身,深深吸了口气,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的网球场。
放心吧,弦一郎,我会做说到做到。
……
晚饭过后,我在房间里斟酌了许久才去见爸爸。
爸爸在书房看书,我进去的时候他立刻把书合上,笑眯眯的看着我。
跪坐在爸爸面前,我微微笑了一下,“爸爸,我有话对您说。”
书房中很安静,我想了很久,不知该如何开口。
“有为难的事吗,快告诉爸爸。”
我鼓足了勇气:“婚约的事,请您跟真田叔叔取消吧。”
爸爸有一丝了然,对于我的任性一点也没有生气。“你知道了?弦一郎告诉你的。”
“是的。” 我不想隐瞒,只想开诚布公的和爸爸谈一谈。“我……我们都反对这件事。”
爸爸摇摇头,温和地说:“是弦一郎的意思吧?你的个性爸爸怎么会不了解。”
“不是的,爸爸,其实我……”
“月音。”爸爸打断了我的话,很认真地看着我,“爸爸妈妈只希望你能幸福。你知道两家关系非浅,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会让你去真田家和弦一郎从小培养感情。相信爸爸,我不会看错人,我希望将来由弦一郎代替我们照顾你,继承榊家的家业,这样你也可以永远留在爸爸妈妈身边。你会幸福的,如果你喜欢他,不要担心,爸爸会替你解决。”
我感动于爸爸的苦心,但是勉强没有幸福。跟弦一郎谈过之后,我冷静地想过了,我的难受也许紧紧因为弦一郎的不默契。订婚虽然不是结婚,但是我和弦一郎只抱着友情可以过完一生吗?一切来得太突然,我好像自己都没有搞明白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知道爸爸是为我着想,可是我还小,将来的事谁又能预料呢?两个人互相勉强是不会幸福的,我希望自己也像爸爸妈妈一样,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
“月音,你和弦一郎……”爸爸有些迟疑。
“我们?我们是朋友啊。”我笑了,希望这样的笑容不会让爸爸觉得很勉强。
爸爸考虑了一下,叹了口气:“好吧,如果你坚持,爸爸会和真田家说清楚的。”
“谢谢您,爸爸。”
……
☆、我该怎么办
和爸爸谈过之后我的心情没有想象中那么平静,我以为自己可以理解弦一郎的为难,但不可否认,我心里很不舒服。和弦一郎一起长大的日子里,尽管他木讷、深沉、不善言谈,但比起比吕士、幸村哥哥,我们的关系要更亲密一些。我们的友谊与我和百合子的不同,在朝夕相处中,我和弦一郎彼此建立了一份信任。
他不相信我吗?不过是订婚而已,未来的日子很长,为什么不可以妥协?我对他来说算什么,一点也不重要吗?……脑子里反反复复出现各种各样的疑问,有些甚至超过了‘友情界线’。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混乱的困惑的难过的复杂情绪湮没了所有感官,呆愣地盯着天花板到了天明。
不过,我依然庆幸,这件令人懊丧的‘订婚事件’只属于‘我们’。
……
有时候,你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往往就在你身边悄无声息的发生着。
当我顶着浓重的黑眼圈熬过一个上午,在走廊上听到某些似是而非的传言还无动于衷的时候,午餐时间来自百合子的提醒让我顿时身处冰窟。
‘我要与弦一郎订婚又被拒绝’的消息正在迅速蔓延,要不了多久就会成为全校同学畅谈的新闻和笑料。心里笃定的那份信任和默契正在慢慢消失,我引以为豪、忍受着冷言冷语的友情究竟算什么!这个地方,所有的人,都好陌生,我不知该如何自处……
忘了饭菜是怎么咽下去的,也不记得自己跟百合子、潮香说了什么吃饱饭,昏昏噩噩回到教室的时候,正在发生的事让我吃了一惊。
班上空无一人,大概去吃饭还没有回来,川岛妙子满脸怒容发疯一样地踩着我的书包,黑色皮革的书包上布满了灰白的脚印。书包质地结实所以没有被踩烂,不过样子看起来相当狼狈,我想自己不会再用它了。透过玻璃窗的午后阳光把教室照得明亮非常,尽管宽敞却因为一处的狼藉显得十分凌乱,正如川岛张狂的发丝,让人觉得不洁净。
“ 你疯了吗?”我表情木然地问。
川岛只是一愣,随着一声冷笑又狠狠踩了我的书包,若无其事地回到座位。
她的笑对我来说讽刺极了,像无声的嘲笑。说不定她正在想与弦一郎一起站在真田家身穿道服的我是多么自以为是。也许我会在川岛妙子人生最讨厌人物名单上榜上有名,但她也成为了我心里的一个刺,人生第一次感到了耻辱。
朝香言辞质问:“川岛,你太过分了!”
川岛眉梢一挑,一副好象自己被冤枉的样子,“小松同学不要乱说,我什么都没做过。”
啪~心里紧绷的一根弦断了,我的行为已经不受理智所控制,我居然只接给了川岛一巴掌,然后以牙还牙地把她的东西全部从窗户扔了出去。一连串的动作让我心里头说不出的痛快。
“你!”川岛怒极。
“月音……”朝香拉了拉我的衣角。
我转过身,看见门口站着几个目瞪口呆女生。
川岛是一个好演员,而且能随时发挥自己的特长,刚刚还怒目而视的她现在已经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