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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打算继续伸手叩门的时候,一个细细的声音从门后面响起。
“是谁?”是莉亚的声音。
终于。我连忙凑过去,嘴唇差点贴到门上。
“是我,简。”
门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莉亚小声嘀咕了一声“请稍等”便又去忙其他的了。我又等了半晌,门把手处终于“咔哒”一响,随着“吱呀”一声,这扇乳白色大门终于缓缓向里打开了。
莉亚正站在门后,她身后的大厅黑漆漆的,悬在吊顶上的铜灯也没有点亮。
她正端着烛台,蜡烛还是新的,油腻的珠泪还在灯芯处摇摇欲坠。看来莉亚刚才抛下我就是去找蜡烛了。 她见我发呆,忙低声唤了我一声。见我回过神看她,她又努努嘴示意我快进去:“简,快动动你的脚。”
我跟在她后头,大厅里一片黑漆漆,倒是旁边的大餐厅灯火融融,刚才我看见的热闹场景就是从那间屋子里透出来的。路过餐厅的时候,我下意识往半敞开的门里瞥了一眼,只看到壁炉旁影影绰绰聚集了好几个人影,看不清面容。壁炉火倒是红彤彤的,我只来得及瞥上一眼就被莉亚催促着快走。
“莉亚,今天来的是谁?”里头有说话声,还夹杂着一两句法语歌词。
“主人他们回来了。”莉亚带着我走上橡树阶梯,就把那生机勃勃的火光甩在了身后。
主人?什么主人?
“谁回来了?”我问。
“罗切斯特先生,他刚刚到。”
我的雇佣人来了!我精神一震,“是吗,费尔法克斯太太和他在一起了?”
“不止有费尔法克斯太太,小阿德拉也陪着他。”她一边说一边帮我们引路。脚步声在空旷潮湿的楼梯间响起,这种阴森森的感觉和楼下那温暖的大厅差太多了。当我们路过费尔法克斯太太的房间时,一条黑白花纹的大狗从半开的门后挤了出来。
那狗长伸着粉红色的舌头,口水从那上面一点点滴了下来,溅在白绒地毯上。那灵敏的长身体在狭窄的门口挤啊挤啊,黑眼珠滴溜溜地直转。
我眼皮一跳,这狗……
莉亚在前头继续说着:“约翰本来也陪着,后来出去叫医生了。”
我看着那狗从门后奋力爬出来,跑到我脚边闻闻我,口水滴答到我的鞋子上。我叹了口气,蹲□摸摸它柔软的背毛,它兴奋地直摇尾巴,大嘴一张像要扑上来舔我。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扭伤了脚腕……天哪,派洛特别这样!”莉亚刚一转身就发现了正打算把爪子搭在我脸上的黑白大狗。那大狗被她一叫缩起了爪子,但是还是开心地过来嗅我。
“它叫派洛特?”我抓起它一只脚爪,软软的毛上沾着土灰石屑。
“是啊。”莉亚凑近我,烛火也随之靠了过来,“跟着主人一起过来的。”
我把狗放了下来:“你说罗切斯特先生刚才受伤了?”
“对,在下山的时候因为路上的冰滑到了,扭伤了脚踝。”
“……”
她回过头匆匆瞥了我一眼,宽慰我说:“别担心简小姐,罗切斯特先生他会平安无事的,医生马上就会到了。”
我并不是担心这个。我只是没有想到,所以有些意外。
“当然了,怎么会有事呢?” 我深吸一口气,把胸口浮起的莫名烦躁压了下去。
罗切斯特先生,这样的第一次见面可真是个惊喜。
“看来我真的得快点给蒙特他们写信了。”我暗自嘀咕了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感谢画花不成画瓜姑娘的地雷,还有众多给我留言,催我更的孩子们,来来来,一人给一个抱抱~~~~
☆、第十五章 质疑 上
第二天早晨阿德拉和我把教室从楼下的书房换到了楼上接待室。罗切斯特先生在书房里处理事务,每隔一两个小时便有人拉铃找他。
小阿德拉在椅子上不安地扭着。“爱小姐,我能不能去洗手间?”
“不行。”我头也没抬便直接予以拒绝。要知道她在一个小时里起码上了三次卫生间,凭着无数个类似的蹩脚借口她频频跑到栏杆上往下张望,期待能看到罗切斯特先生,不过这个可怜的小姑娘从早上起就连他的一根头发丝都没瞄到。
“礼物礼物!”她从早上到夜晚都一直在嘀咕着这个词。“我要花裙子,我要带羽毛的帽子,我要巴黎的香手帕……”
我太阳穴上的青筋直跳,上帝啊,这个调皮的小东西。
阿德拉绞着白裙子上的蕾丝蝴蝶,小腿在凳子上晃来晃去,嘴里喋喋不休:“礼物礼物,我要礼物。”
“没错,你要礼物。”我把书推到她面前,脸板得足以媲美修女院的院长嬷嬷。随着书本的靠近,阿德拉的目光也越来越惊恐越来越悲愤,“爱小姐。”
我笑眯眯地接口:“别忘了写作业。”
学习了一整天,小阿德拉已经被拼写课折磨得气息奄奄,我在一旁端着刚烤好的小饼干给她吃。现在的自己,我抿着嘴开始笑,真像当时贝茜在教育不听话的小简爱,说了她一顿再给点甜饼干吃。
“简小姐在吗?”
是费尔法克斯太太的声音。
“我在。”我向门口喊了一声,放下画笔。费尔法克斯太太走了进来:“罗切斯特先生希望能邀请你和阿德拉晚上和他一起用茶点。”
我回头看了看正趴在地上摆弄布娃娃的阿德拉,“好的没问题。”我转过头,把还沾着油彩的手胡乱在围裙上抹了抹:“他什么时候用茶点?”
“六点。”
“好的。”我瞟了眼墙角的老爷钟,“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没错没错。”她和气地抓住门把手,示意我出去:“不过你这么穿着去见他可不行。”她扶住鼻梁上的眼镜,挑剔地上下看了我一番,“噢的确不行,太朴素了。你得至少把围裙脱掉,还有你的外衣。”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黑色呢衣,虽然不花哨,但是看着简单大方:“有必要换吗?”
“那当然。”她回头叮嘱了一番阿德拉,又转身领我回自己的房间:“你得要见品质好些的衣服,要不然罗切斯特先生会对你留下很不好的印象。”
我动了动唇,很想告诉她自己已经见过她口里那位主人了。不巧的是我当时穿的比现在还朴实难看,要是穿成这样会留下不好的印象,我在他心中早就成了个十恶不赦的歹徒了。
“快去快去。”她催促着我,还体贴地把门带上了。费尔法克斯太太是好意,要是自己固执不换衣服,只怕会教她伤心。
我看着那紧闭的门半晌,心里扭捏着打开箱子,翻出了唯一一件“品质不错”的黑丝绸连衣裙。本来我一直觉得这种好衣服是要在头等重要场合才能穿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我换好衣服打开门,费尔法克斯太太正站在门口严肃地看着我:“这样也不行。”她摇头,“你至少得要几件小饰品,胸针你有么?” 我翻了半天,在一个小夹层里找到了坦普尔小姐送给我的一枚珍珠饰针。
穿的这么隆重真有些不习惯,我拘谨地扯了扯裙角,生怕走路的时候有哪一边不太平整,心里暗暗祈祷:希望罗切斯特先生真如他忠心的女管家说的那样,是个不挑剔的好主人。
费尔法克斯太太在前面引路,很快就到了私人餐厅的门口。当她挑开拱门上的厚重窗帘,那舒适的内室就显露了出来。我站在门口,往里张望着。房间里壁炉里的炉火旺盛,桌子上的烛光跳跃,橘黄色的光温暖着整个房间。
派洛特就趴在炉火前,懒洋洋地打着哈欠,活像一条小小的黑白地毯。阿德拉就在旁边拆着一个硕大的盒子,上面用银色的丝带捆扎着。而那位路上拒绝又接受我帮助的陌生人先生(现在是我所仰仗的雇佣人)则斜倚在黑丝绒躺椅上,微侧着脸,定定地看着燃烧的火光。我们走近的时候,他似乎并没有在意,连头都懒得抬。
“爱小姐已经来了,先生。”费尔法克斯太太恭敬地停在门口。
他没有转过头,只是满不在乎地点点头,眼神没有离开那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