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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在信末画了一头体态修长的小马,画的真好,让我不敢相信是一个男生画的 (我没有任何歧视男性的意思)他用颜料细心地涂成了枣红色,并在一旁用一行优美的花体写到:
“希望假期来临的时候,我可以骑着这匹小红马来罗沃德看望你们。”
“你们真诚的,艾格蒙特?伍德”
作者有话要说:小科普:英国十九世纪初,为了减少邮费,不少人写信时都在一张纸的一面写信,然后翻过来折叠成信封状,写上收信人的名址,封口后即可交付邮寄,这就是简爱他们的写信方式。
☆、第七章 蒙特 (加更)
看完了一遍还不过瘾,我又重读一遍。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收到别人写的信,心中的激动自然难以言表。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从信里抬起头来,正对上坦普尔小姐含笑的黑亮眼睛。
“……”我把信叠回原样,呐呐的:“对……对不起。”没想到看了这么久。
一旁的海伦注意到我脸上的尴尬,忙为我解围:“需要回信吗?”
恩,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你们回信的话需要注意一些。”许久没有说话的坦普尔小姐突然张口。她放下了装着热可可的白瓷杯,“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是我希望你们通信不要太过于频繁。”她默默地看了我们一会,眼里流露出歉意:“这虽然不是学校的规定,但是……”
“是因为布洛克赫斯特先生?”我问。
她轻轻点点头,重新端起杯子小小抿了口。大团的卷发垂在她娴静的脸颊边,迷离跳动的火光投影在她光滑的眼帘上,让她显得优雅又迷人。 我呆呆地盯着她,心中却在想回信的事情。 坦普尔小姐就算再厌恶布洛克赫斯特先生,她也不得不听他的。 布洛克赫斯特先生绝对不愿意掏钱付我们的邮寄费,毕竟邮寄的费用是按照路程和重量计算的。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能让坦普尔小姐为难。
“那我们就不寄了。”我说。一旁的海伦却捏了捏我的手,对坦普尔小姐说:“我们会好好斟酌的,尽量少寄些。”
坦普尔小姐点点头,向我们露出了一个宽厚的笑容。“如果以后有任何寄给你们的信,我会帮你们注意的。”随后上床铃响了,她轻轻站了起来,拥抱了我们。温暖的双臂带着一股热可可的香甜,却又遮不住她由内而外散发的清雅香味。她紧紧环住我们,额头贴着我们的额头,眼角里闪烁着晶莹。
“真是对不起。”她有些哽咽,“愿上帝保佑你们。”
我下意识觉得她并不是在为不能为我们寄信而道歉,可是具体是为了什么,我并不清楚。倒是身边十四岁的海伦更懂人事,她回抱住坦普尔小姐,轻轻说了声谢谢。
走出坦普尔小姐的房间的时候,我有些困惑地询问海伦为什么要改口“以后会斟酌着少寄信”而不是直接向坦普尔小姐表明自己不会乱花钱的立场,还有最后坦普尔小姐为什么要向我们道歉。
“简,你还小。”海伦说,“如果我们直接说以后再也不寄信,坦普尔小姐会觉得过意不去,她会难过的。”至于坦普尔小姐为什么要向我们道歉的问题,海伦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时,我就自己想明白了。
这位风度庄重,善良但又文雅得体的校长小姐不仅仅是在对海伦和我道歉,她真正想道歉的是罗沃德慈善机构里包括我们在内的八十五个姑娘。
为了不让坦普尔小姐为难,海伦和我并没有继续回信。如果被精明的斯卡查德小姐发现,她一定会绕过坦普尔小姐直接向布洛克赫斯特先生告状,到时候学校里的经费又会被克扣和缩减,而斯卡查德小姐也会因此得到奖励。
三月后的一个早晨,第二封信来了。等我从床上爬起来时,蓦然发现床头上摆着一封信。这次的信封上还是写着爱小姐和彭斯小姐收,我找来海伦,两人一起在午休的时候展开了信封。
信的一开头蒙特就表示了自己的疑问:“我等了很久,每天都去问负责管理信件的赖斯先生,可是迟迟没有等到,于是我猜测你们是太忙了,所以没时间给我回信。”两个十五岁还没到的女孩会有多忙?就算再忙也会有写封信的时间。我很感激蒙特的善解人意,因为他没有直接说“我猜测你们是没有钱付邮费,所以才无法给我回信。”这样海伦和我都会因此觉得自卑,起码我会这么觉得。
随后他告诉我们霍格特里有人生病了。我急忙向他写了第二封信,在信里我表示了自己的担心。
“罗沃德的位置不好,这里的雾气太大,很容易产生疫病。”
“霍格特比这稍微好一些。”他写道,“那你们能多要一些毛毯吗?宿舍里是否有炉火?”
“宿舍里没有炉火,而且我们吃的很差。有一次我路过厨房,发现他们给我们做饭用的水臭极了,我简直不敢相信他们拿那种水给我们做饭。后来我告诉了坦普尔小姐,她说她提过很多次抗议,并没有得到改善,最后她不得不给我们另外烤制面包。”
“那你们穿的好吗?是否会有强身健体的体育运动?我们这里有赛马也可以打球,每个人都被训练的很强壮。”
我觉得自己总是在忧虑,“穿的在慢慢改善,起码我们没有破衣服了。”
最后一封信实在疫病全面爆发的一星期到的,最后一行的墨迹有些模糊,好像写信的主人迟疑了很久,导致墨水过多的渗了下来。
“我会想办法的。”蒙特最后这样写。
和上辈子一样,不管坦普尔小姐和我怎样努力,都阻挡不了热病向罗沃德逼近的脚步声。四月底的时候,山谷里的浓雾再一次弥漫了校园,斑疹伤寒也跟随着浓雾脚步声,死亡的阴影再一次笼罩在罗沃德头上。
很多人都倒下了,万幸的是,因为之前我们做了不少防护工作:宿舍洁净,学生们注意安全,饮食在坦普尔小姐的努力下有了细微的改善,衣物被加厚而且没有破洞。
就算很多人再次被伤寒感染,但是有不少都凭借着自己和后来赶来的医生的帮助,慢慢恢复了健康。海伦再一次感染了疫病,只不过这一次她和上辈子不同,症状只有染病前期最轻微的咳嗽。在护士和药物的帮助下,她的脸色也逐渐恢复了红润。上辈子八十五个女生中有四十五个人病倒,并且全部丧命。可是这辈子只有三十个女生染病,并且有半数都慢慢恢复了生命力。
蒙特在这期间都销声匿迹,好像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他在最后一封信里含糊说了“我会想办法”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和海伦说不能随意相信蒙特,因为“他看起来是在说大话。”
五月的时候,浓雾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斑疹伤寒却还在学校里横行霸道。学校被迫停课,护士们和从前一样在学校里进进出出。老师们完全不再有精力看管健康的学生。布洛克赫斯特先生在听说这一切后早就不管我们,新管家也因为害怕被传染而逃之夭夭,眼下我们的生活可谓是幸福极了。
刚刚恢复活力的海伦便和我一起躺在明媚的阳光下,头枕着碧绿的草地,眼看着蔚蓝的天空。粉色的海石竹和洁白的百合花在春光下摇曳生姿,香气扑鼻。
我悄悄地搭上海伦的手,还好,是温热的。
“怎么啦,简?”被我骚扰的人正裹着厚厚的大衣,低着头孜孜不倦地翻着书。
“唔,没什么。”我缩回手,翻了个身。海伦在我身边安静地看书,她的呼吸虽然浅淡却一声比一声绵长,而不是和那天一样,急促尖利得好似针刺插在我的心口上。
“简,有人找你!”
眼下我的朋友们都还好好的活着,就算染病了她们也都还活着,至今为止还没有人死去。我把自己埋在青草地里,重生后的第一次有了想哭的冲动。
“简…有人找你…”
我猛的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忙撑起自己:“谁?”海伦也合上了书:“好像是有人找你。”
我急忙站起来,跳着穿上了新鞋子。(这双新鞋子是一个神秘人送的,至今还不知道来自是谁)
远远跑来了一个红发姑娘,她一边跑一边喊我的名字。等来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