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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着头,看着地板,闷闷地说:“反正你都已经知道了。。。中行,那天是我不对,我不该大叫大嚷,你不要生气。。。嗯。。。你不要生气行吗?”
中行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民生,你觉得不开心的话,当然可以说出来,让我知道你不开心。这没有什么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吗?
也许是这样吧。
可是,和中行在一起的时候太过小心翼翼,已经不明白应该如何为人处事了。
唯一害怕的就是中行生气。
为了让中行不要讨厌我,做什么都行。
这其实有点像谈生意。
心里害怕无法达成交易的那一方,永远都是吃亏的。
无所谓,不在乎,才能占据一个主动的位置。
又想起那天工行评价我的话:“你还真不嫌累。”
我心里想,不是这样的。
我很累啊,工行。
可是我害怕放手。
害怕放手了之后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不过,我渐渐地有了一种感觉。
那根线好像已经越来越紧。
说不定哪天,就会突然断掉。
断掉了之后会怎样,我不敢想。
只能一个人苦苦支撑。
“那。。。”,我又继续说:“我可以拿到保荐书吗?”
“还有不少事情需要考核”,中行说:“不过,问题不大。”
他看着我,开玩笑似的问:“怎么,那么急着拿到保荐书吗?”
“也不是。。。”,我支支吾吾地说:“只是有些担心,所以想要确认一下而已。。。”
“不过”,中行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我:“上市前的准备,成本很高。为了防止再起波澜,你投个保险比较好。”
果然。
中行还是知道,我不是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光鲜。
但是他并没有抓住我的漏洞不放。
中行其实是在帮我。
“谢谢你”,我说。
后来的几个月,一直在折腾中度过。
央行一会儿宣布减息,一会儿宣布减少准备金。
一会儿又减息,一会儿又减少准备金。
隔几天又减息,隔几天又减少准备金。
看烦了吧?
我更烦。
国家希望大家多多贷款,少少存款,让钞票像滚元宵一样,快速地滚动起来。
听央行说,这几次雷厉风行的调整,效果是很好很好的。
到底有多好,我可不知道。
看自己的数据,可看不出来好在哪里。
在央行又一次减息和减少准备金的政策颁布之后,我接到了农行打来的电话。
“民生”,农行说:“央行又宣布减息和减准备金了,你知道吗?”
“知道。。。”,我很头痛地说:“又不能睡觉了。”
“我。。。我一点也不喜欢央行。。。”
农行小声地抱怨道。
“农行你疯了”,我说:“央行听到这话会玩儿死你的!”
这个农行,这个时候居然很倔很较真。他很认真地说:“还好吧。。。央行现在能管的可不太多。。。”
他说什么?
他是真的彻底傻掉了吗?
“农行。。。”,我说:“央行没有那么小气。但是银监会会代替他狠狠地教训你一顿,你懂吗。。。?”
“央行和银监会有什么关系?”
农行问:“央行和银监会前几天又为贷款是应该更灵活还是应该更严格的事情打起来了,你知道吗?”
农行的语气非常八卦。
这副什么都不懂得样子也非常令人生气。
“你个傻瓜!”
我终于忍不住了:“央行和银监会每天将4个小时用来吵架,但是至少还有10个小时同进同出,你都看不到吗?!不管有多少紧急的事件,他俩都可以一起出现!现在又都在说两个人应该信息共享呀,应该通力合作呀。。。嗯。。。我看哪。。。我看哪。。。”
还没等卖完关子,农行就打断了我:“你看什么?民生你快一点说话嘛。”
啊?
农行一句犯傻的话终于把我给拉回来了。
“没有什么。”
“没有什么?”
“真的没有什么。我说得很慢就是因为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我说。
“哦。。。”,农行果然相信了。
后来,我们又相互抱怨了好一会儿。
最后在挂断电话前,农行又犹犹豫豫地说:“比起央行,我更讨厌银监会。。。央行数据那么多,很辛苦的。。。我不喜欢银监会那么凶。。。你别骂我。。。我就是想告诉告诉你而已。。。”
“。。。好啦好啦”,我说:“我知道了,你讨厌的人我全都记住啦。”
“不是讨厌。。。是不喜欢。。。”
农行又很认真地纠正我的错误。
像他那样迟钝的人,大概永远也不会讨厌谁吧。
挂断电话之后,我一边从椅子上站起,一边在心里想,正好,农行,银监会也不喜欢你。
他最喜欢工行和中行。
其次是建行。
哼。。。一碗水端不平。。。
我没告诉农行,其实,我特别讨厌银监会。
作者有话要说:农农:娘,乃带偶出来溜这么一圈是虾米意思。。。该不会。。。偶要炮灰掉了吧。。。
Panda:农农,炮不炮灰的事以后再谈。但是,喜欢一个人就向他磨叨关于自己的一切事情,这样做是米有竞争力滴。。。泪。。。
经老离世
9月,民生银行的创始人经叔平经老在北京逝世。
当年的事早已广为人知。
全国工商联本想成立一个财务公司,是刚刚担任全国工商联主席的经老将大家叫到自己家里来,明确表示要成立一家银行,并将文件递交给朱总理。
他也因此被称为破冰者。
银行毕竟是民营企业最难以触及的领域之一。
经老突破了金融体制改革的一个禁区,吹响了民间资本进军金融业的第一声号角。
不过,在耄耋之年的经老,也曾经被折腾得够戗。
作为民生银行的董事长,却没有股票,很难震得住那些大股东们。
可是老头儿毕竟厉害,多年来他始终力图在这些盘根错节的较量中保持平衡、同时也维护他自己一票否决的绝对权威。对人事的调整也有不可置疑的权力。发起脾气来要所有董事一齐上去劝。
不管怎么说,对于经老,我是很有感情的。
所以,他的去世让我很难过。
9月22号,经老的遗体在京火化。
一大早,我就穿的整整齐齐的赶去八宝山革命公墓。
遗体告别仪式上来了很多人。
中央的领导们,还有各家银行,都来了。
温总理对我说不要太伤心了。
我说:谢谢总理,可我还是很伤心。
悲悲戚戚地站在那里。
工行过来看看我,说:“怎么这副样子?想哭就哭。”
我摇摇头,说,我才不想哭呢。
说着说着眼泪就在眼眶里滚了两圈。
工行伸出手来。我一下没反应过来,被他摸了摸头发。
“乖,等会儿不要自己开车,我送你回去。”
工行的声音轻轻的,好像在哄我。
我明白他怕我开车出事情,觉得自己开车回去确实非常勉强,就点了点头。
工行也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
后来,光大也来对我说,想哭就哭吧。
真是的,怎么大家都觉得我是在忍着不哭呢。
于是我又摇了摇头,说:“我没事的。”
光大看了看我,叹了口气,抓着我的胳膊往他怀里一带。
我知道他是在心疼我。
可是我想,大家都在看,这样不大好。
所以在地板上站得定定的。
光大一下没拉动,好像愣了一下。
放开我的胳膊,看着我。
我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听过有人宣布,遗体告别仪式就结束了。
大家陆陆续续地离开。
我站在院子里,想等火化结束了再走。
经老的家人看见我,邀请我和他们一起去遗体火化的小院子。
这些年来,他们也都很照顾我。
就像我的家人一样。
我看着地面,只听啪嗒一声,眼泪终于掉下来了。
我不想让光大看见我抽抽嗒嗒的样子,所以埋着头,对光大说:“光大,你先走吧。不要等我了。”
耳朵里听到光大说:“我还是等等你。送你回去。”
我把头埋得更低,说:“不用光大了,工行已经说了送我回去。我已经答应了他。”
光大终于不做声了。
但我知道他还是在看我。
如果事先知道光大也可以送我回去,我是不会答应工行的。
不好意思让经老的家人等我,所以我和光大说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