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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事情早就决定了……为什么没有人征求他的意见?佩利克感到深深的伤害。
“难道我的想法就是自私浅薄的?”佩利克痛心地责问。“费兰帝国的忧患已经积重难返,从上到下整个架构都已经腐朽不堪!各个行省貌合神离,随时准备摆脱帝权统治!西方强悍的科特尔人虎视眈眈……我对帝国已经不抱什么希望!我们只要小心地管好尼普兰就好了,至于费兰的命运……那是我们无力改变的!”
“我可不是这么想!要不是当年你的父亲篡夺帝位,我的父亲统治的费兰帝国决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历史是胜者纂写的,而命运都是强者扭转的!我是吉泽尔士的后人,自然要对祖先创立的帝国负责!”这句话证明彼拉迪亚不仅继承了索洛尔的雄心和意志,也继承了他的遗憾和怨念。
“我可不在乎你的责任和雄心!我只想每天能拥抱我的孩子!我要亲自抚养教育我的孩子!”佩利克想着兰斯洛迪,伤心地哭了。
彼拉迪亚拥抱他,安慰地说:“我们还可以生许多美丽可爱的孩子……”
佩利克怒不可扼地推开她,头也不回地走开了。“你想生多少就自已去生吧,反正生下来也不属于我……”
好象是从这一天起,佩利克亲王不再走进彼拉迪亚的寝宫。接下去的好多天,佩利克思念着兰斯洛迪,难以入眠。这时候,他就漫无目的地在尼普亚宫中散步……
一天晚上,佩利克信步走到尼普亚宫西翼的花园。他突然想起伽兰德王子就住在附近,转身想走。可是一阵隐约的音乐飘过来,触动了他的心……佩利克轻轻地循声而去,看见月光下一棵盛开花树上,伽兰德坐在树上,弹着琴。偶尔,洁白的花朵飘落在他月光般的长发上,便一下子黯然失色。夜空中飘荡着低低的清越的歌声,一直沁入佩利克心灵深处……
你好象蓝天上艳阳高照
白云悠悠飞过远山
看冰雪融化
成溪水铮琮
唱着歌儿
奔向你
你好象寒夜里篝火熊熊
星光灿烂照亮夜空
看心火燃烧
成灰烬飞扬
此情不灭
永志不渝
这是昔日泽尼莎唱过的歌……接着,伽兰德又开始唱另一支佩利克从未听过的歌……
你的手穿过我的头发
拂过我的心
我的灵魂颤栗不敢言
生怕被你鄙视
我的视线追随着你
但留不住你
我承受着你的伤痛
你却一无所知
不经意地你又回来
轻轻拭去我的泪
这温柔的怜悯
已超越我的期望
佩利克侧耳倾听,心里万分难过。他毅然走过去,轻声呼唤:“伽兰德!”
伽兰德想不到佩利克会在此时此地出现,惊慌中从树上掉下来。他象做错事被人发现的孩子一样,羞愧地低着头,流着泪。佩利克温柔地托起他的脸,轻轻地拭去他的泪水。
“伽兰德,我也非常喜欢你,衷心希望你得到长久的幸福和快乐。除了已经交给彼拉迪亚的那部份,我愿意给你一切——即便如此,我想我还是无法帮助你。你得设法寻求真正属于你的幸福……”
伽兰德惊呆了。他想不到佩利克早已洞察他的秘密心事!在极度羞愧中,伽兰德丢下琴,一阵风似地逃走了,几乎想找个地方永远地躲起来。可是,他还有许多事要做……他不得不走向彼拉迪亚的办公室,看她留下来的文件和字条……
绮思蒙娜和毕安达的婚期近了,彼拉迪亚已经签署了将蓬萨戈的三十年使用权转移给绮思蒙娜和毕安达的诏书。伽兰德看着那个生效日期,心里很不安。几年前,他叫青蛇女郎调查毕安达的身世,但一直没有下文,令他恼火。日子一天天地接近,伽兰德终于下决心寄出那封早已写好的信。
尼普兰25年4月,已经荒疏多年的蓬萨戈古堡变得生机盎然——城堡已经整饰一新,婚礼所需的物品也正在筹办之中。绮思蒙娜暂时放下切尼工程的工作,忙于筹备5月30日的婚礼。费德里亚和其他侍女也忙着刺绣新的帘帏和床帐。
毕安达被迪埃蒙刺伤后,一直呆在蓬萨戈养伤。绮思蒙娜亲自护理他的伤口——费兰帝国武将家的女儿大多都娴于医术。毕安达不时地对自已说:“绮思蒙娜是个十全十美的妻子——美丽温柔,善解人意,才学渊博,魄力出众,最重要的是她深爱着你……你不可能找到比她更好的伴侣了。”
虽然如此,随着婚期临近,毕安达日益心烦意乱。他怀疑自已是否正在做一件错事……到了5月的最后几天,毕安达几乎愁眉不展。
5月28日凌晨,毕安达神不守舍地走出他的房间,顺手关好门。他裹紧睡袍,手持烛台,在城堡中漫无目的地游荡。夜深人静,蓬萨戈堡阴郁神秘,仿佛有不可见的幽灵在他耳边唏嘘低语。如果真的有幽灵,毕安达倒很想和蓬萨戈的历代主人交谈……
不经意间,毕安达走进一个地下室。那里堆放着一些画像,满是灰尘和蛛网。毕安达好奇地放下烛台,捡起一幅,抖落灰尘,然后就着烛光细看。
这幅画像的主人公看上去很年轻,他侧身而立,回过头来,一双黑幽幽的眼睛严厉地、甚至可以说是愤怒地注视着毕安达。那目光锐利如剑,几乎要刺穿毕安达的灵魂。
毕安达心慌起来……若非这副愤怒的表情,这眉眼嘴唇,神情气质,多么眼熟啊,他在哪里见过呢?镜子……
蓬萨戈总是给他一种即神秘又亲切的感觉——有些模糊不定的想法,许多纠缠不清的线索,仿佛暗示在毕安达:你跟这个地方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
毕安达看看肖像下面的文字——菲拉伊…蓬萨戈公爵。从标注的时间看,应该是芳塔纳…蓬萨戈的父亲……那位为了爱情和孩子牺牲自己的女祭司啊!他冲动地翻着那堆画像,想找到芳塔纳女公爵的肖像,但只找到一张,而且还是儿童时代的——这是一个严肃的小姑娘,黑眉秀目中透着超出年龄的成熟和内在的力量。
这时,蜡烛烧尽了,毕安达摸黑离开地下室,一直走到最高的塔楼。在那里,毕安达仰望着遥远的天空,寻找那颗最明亮的星星——在他心中,那颗星星代表彼拉迪亚女王——又高又远,他无法伸手触及。但是乌云遮蔽的天上,一颗星星都没有。毕安达用双手蒙住脸,内心充满悔恨和痛苦。
当曙光顽强地摆脱暗夜时,毕安达慢慢地走回房间,几乎是无可奈何地回到床上。因为他不是一个人,他不想让绮思蒙娜醒来时感到被冷落或是被遗弃。
绮思蒙娜还没有醒来,美丽的睫毛上挂着一滴晶莹的泪水。毕安达看着她,心里乱极了。昨天傍晚,绮思蒙娜来看他。夜幕降临时,绮思蒙娜向他伸出美丽的双臂,毕安达没有拒绝。是不忍心拒绝,还是企图在她怀中忘却一份无望的相思?再说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结果却是彻底的失望——肉体的欢愉是短暂的,心灵的空虚却是长久的。未来的日子很漫长,他们将如何面对这水火不容的矛盾?
突然,一件很眼熟的东西闯进毕安达的视野。毕安达伸手拨开绮思蒙娜披散的黑发,看见那她胸前挂着一个白玉星形坠子。毕安达拿起那个饰件,心里极度震惊——因为,他有过相同的饰物,但后来在某次潜水中遗失了。这个白玉星形坠饰仿佛是一个不祥的暗示,一种近乎恐怖的不安攫住了毕安达。“但……不会那么凑巧吧!”
毕安达走出房间,费德里亚就递上一封信。“大人,这是昨天晚上送到的。当时不便打扰,所以没有及时呈上。”
信上竟然有伽兰德王子的封印!毕安达疑惑地拆开信,才读了一句,就好象被雷电击中一样惊呆了。
“海上的毕安达,我建议你推迟婚期。因为缺乏足够的证据,不便于说明原因。但愿我的信可以在你们结婚之前送到你手上。”
毕安达将信揉成一团,又想哭,又想笑,还想高声狂叫……这封信及时地送到了,但又迟了!
毕安达回忆起他们初次见面时似曾相识、一见如故的亲切感觉……其实来自于相同的血缘关系。里纳的预言是这样的:“你会娶明知不该娶的女人,那是一桩荒唐的婚事。”
“可我真的不知道呢!”毕安达差点叫喊起来。他匆忙地给留下绮思蒙娜留下一封信,丧魂失魄地逃出蓬萨戈。
“绮思蒙娜,真对不起!我想推迟婚期。我要回家一趟,回来再作决定。请等着我。”
尼普兰25年6月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