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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兰将士们表情各异,窃窃私语。
“大公过于宠爱那个邪族小妖精了!那小东西,难以控制,一旦反叛,后果不堪设想!”
“莫非大公禁欲太久……”
马上有人打断,“闭嘴!大公只是想孩子想疯了……你不知道吉泽尔士族的传统么?他们喜欢收养孤儿,据说是为了取悦阿兰西斯女神,以保佑他们子嗣众多。”
“但那邪族男孩可不是孤儿……大公也尚未结婚。”
“但吉泽尔士家族还有另一个传统——只要他们想要,就不择手段地去攫取。”
索洛尔大公倒从来不觉得伽兰德对他有任何威胁。事实上,伽兰德被救活时,就认定索洛尔为亲人了。
有时,伽兰德也为自己的与众不同感到困扰。但他从来不问‘我是从哪里来的?’,他的记忆一片空白,但他聪明绝顶,知道某些事情最好避而不谈。
在森林中央的一方空地上,索洛尔大公端坐在帐篷前的小桌边写东西,达西亚伯爵带着卫兵在一旁守护着。不远处,炊烟袅袅,烧烤的香味到处弥漫。此时日落月升,暮色四垂,纸上的字迹渐渐不清晰。索洛尔从卫兵手中接过烤鹿肉,四下张望,“伽兰德呢?”
话音刚落,伽兰德一阵风似地来到他面前,笑着从怀中掏出一把野生浆果,放在索洛尔面前。他的视线触及烤肉时,脸上的笑容消隐了,眉尖微蹙,亮若星辰的眼里满含恳求的意味。
“那你先回去休息吧。”索洛尔心软了,无奈地挥挥手。伽兰德迅速地行个礼,一溜烟地跑远了,消失在不远处的小帐篷里。
深夜,伽兰德突然跑到索洛尔的营帐,摆脱卫兵闯进去,扑进索洛尔怀中,浑身颤抖,痛哭不已。索洛尔被惊醒了,借着灯烛的微光看见伽兰德满身是血,又惊又怒。“有人伤害你?!”
“我没有受伤……”伽兰德设法止住哭泣。
索洛尔抽出剑,搂着伽兰德走出帐篷。卫士们沉默地跟着他们走进小帐篷,那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五六个士兵倒在血泊中。
索洛尔明白了,心里暗惊:“都是你杀的?”伽兰德紧紧地挨着索洛尔,一只小手抓住他的衣裾,点点头,依然瑟瑟发抖。
索洛尔将所有军官召集过来,严厉地训斥:“伽兰德是我的养子,在我的保护之下。任何人都不可以伤害他!这一次暗杀我不追究,但我不会容忍下一次!”
将官们面面相觑,然后目光不约而同地会聚在伽兰德身上。他们心里暗暗地愤懑——这个极端危险的妖邪小孩,轻而易举地杀掉六个武士,竟然能装得这么楚楚可怜?
在帮伽兰德更换衣服的时候,索洛尔严厉地教训这个孩子:“即使你心里非常害怕,你也不能让别人看见你内心的恐惧,你必须让别人知道你强大无畏。”
下半夜,索洛尔让伽兰德留在他的营帐中。伽兰德渐渐地恢复了平静,胸部随着均匀的呼吸起伏。他好象睡着了,一双小手交叠着放在胸前,但眼睛却睁开着,眼神象浸在梦幻中……很有趣!索洛尔不禁想,就算睡着,无论是梦境还是现实,他都能看见吧?
从那以后,伽兰德几乎是形影不离地跟着索洛尔,索洛尔也只好由他睡在自己的帐篷中。谣言更盛了,但没人敢告诉索洛尔。
不久,索洛尔开始怀疑伽兰德究竟多少岁——好几个月前,索洛尔将他的长发剪短了,从此,他那头焕着着日月星光的美发根本不见长……不仅是头发,除了知识和经验外,伽兰德显得一成不变……
离开赫利卡内海一带时,一些将士伤重不治而死,其中包括帕拉尔的弟弟莫雷迪斯。因为帕拉尔的死,他至死都不肯原谅索洛尔大公。冬天,索洛尔率领军队穿越维尔斯大沙漠。他们走出沙漠时,又损失了约两成人马。他们翻越了梅拉山脉,来到潘佩尔沙王国的西方边境。经过五年的圣战和长途行军,出征的十万人只剩不到四万人。
驻守边境的潘佩利沙军官谨慎地欢迎接他们,并且给了索洛尔大公一个沉重的打击:“普林西帕皇帝前年去世,您的弟弟林那德…克雷斯大公已经登上皇位,目前帝国一切平稳。今年春天,密西亚皇后所生的洛沙大公已被册立为皇储。”
索洛尔握紧拳头,指甲刻入掌心。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一片清明。在出征之前,他预计过所有的可能性,这个消息,对他而言毫不意外。
费兰将官们气愤填膺。“打回去,夺回属于你的宝座!我们还有四万最坚强的大军!谈到威望,无人可及索洛尔…安斯洛兰大公殿下!”
索洛尔坚决反对这个没有胜算的主意。“你们已经离家多年,为圣战疲惫不堪……而且你们的家人都在费兰……”
索洛尔派人往帝京送信。向林那德皇帝表明,他无意夺取本来属于他的皇位,只要求让将士们回家休息。至于他本人,只希望能见密西亚一面,从此便远远离开。
索洛尔率军继续朝费兰行进。当他们抵达边境时,面对他们的是十万帝国士兵。培尔康特元帅带来林那德皇帝的答复。“只要您发誓忠于费兰皇帝,永不谋反叛逆,这十万帝国军队由您驱遣。您可以去寻找自已的新天地,而费兰永远作您的坚实后盾;反之,费兰有实力诛灭一切叛乱。”
索洛尔强忍怒火,发誓效忠新皇帝。培尔康特元帅便说:“这样,我在效忠费兰的前提下,效忠索洛尔大公殿下!”十万大军的诸将领也纷纷表示效忠。
索洛尔当场解散他的圣战军队。“诸位辛苦了,为了捍卫圣主,你们曾浴血奋战,英勇地存活下来。现在,你们可以回家和亲人团聚,之后,再听皇帝陛下的调遣。你们不会成为费兰皇室内部争斗的牺牲品。如果有人仍愿意追随我,我会很感激,日后有机会定当回报。”
大约有两成士兵愿意追随索洛尔大公,另外五成表示愿意在日后返回会合。
一辆饰金马车缓缓驶向索洛尔国王的帐篷。索洛尔的心怦然而动,充满分不满是欢欣还是痛苦的感觉。他快步迎上去,会见久违的爱人。密西亚美丽如昔,见到从前的未婚夫不禁流下痛苦辛酸的泪水。“请原谅,我没能信守誓言。”
“你活下来了,谢谢你。”索洛尔望着昔日的未婚妻,说不出更多话。他明白密西亚的苦衷。他们很相像,清醒,理性,永远在无可奈何中寻求当时最好的解决方案。
“伽兰德,过来见见费兰帝国的皇后。”索洛尔努力地平静地说。
伽兰德端着两杯酒进来,以完美的姿态向密西亚皇后行礼。
“这是我在西方收养的孤儿。”索洛尔告诉密西亚。
不出索洛尔所料,密西亚赞叹地看着伽兰德,不带一点惊异或疑惑的神情——她从来不怀疑索洛尔的想法和行为,轻轻抚措伽兰德浅金色的头发,“嗯,真是个好孩子……伽兰德,你要忠于索洛尔大公,因为你可以永远信赖他。”
一股暖流从她秀美的指尖传入伽兰德的身体,他快活得颤栗不已,恍惚中觉得那是母亲的手。
密西亚摘下颈中的蓝宝石项链,给伽兰德戴上。那色泽,和伽兰德的眼睛很相似。密西亚微微一笑,“就当作是母亲送给你的礼物。”
伽兰德满怀激动,但他谨遵礼仪地退下。
索洛尔送密西亚登上马车。他们默默地对望了片刻,终于分手。“再见了,过去的时光!”
那天夜里,伽兰德听见索洛尔强行抑制的哭声。“父亲!”他扑上去,抱住索洛尔,也禁不住哭出声。
次日,索洛尔大公宣布挥师东南,直取尼普兰半岛北部的平原。最终目标当然是整个尼普兰半岛。这个想法以前就有,现在他别无选择。
第二章
尼普兰半岛上分布着许多大大小小的城邦和领地,共同的语言文化和宗教使尼普兰半岛保持某种意义上的统一。
尼普兰人信奉密尔森教。这是一种圣火为崇拜物的宗教,圣火象征惟一的主宰——爱如。密尔森教在尼普兰半岛有着强大的势力和影响,并拥有一支卓越的武装部队圣殿骑士团。虽然平时尼普兰各城邦关系紧张,但一有外敌入侵,各城邦公国都能迅速地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卡西尼弥亚家族统治的波亚王国是其中最大的一个国家,也是密尔森教会核心势力的首府。长期以来,波亚王国在战乱时起着盟主地位,因为卡西尼米亚王族历史悠久(几乎和吉泽尔士皇族同样久远),和尼普兰半岛的各个统治者家族都有或远或近的血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