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个异母妹妹的生死,伽兰德似乎也忘记她了……
“泽尼莎,如果没有人记得你,你可就真的永远地消失了……”佩利克低声说,不禁打个寒颤。他将白玫瑰花放在旁边,“我会记得你,我也要让尼普兰人记得你。”
这一两年来,佩利克亲王花了不少时间去整理、誊抄她潦草的手稿。他跟伽兰德合作,将泽尼莎记录的那部北方史诗从费兰译本转译为尼普兰文。只可惜泽尼莎使用的记谱方法,他们一直无法破解。
伽兰德认为史诗中的故事很动人,但佩利克不太喜欢主人公移情别恋。“我不能理解弗林卡怎么会爱上冰雪女神……惟一的解释是冰雪女神对弗林卡使用了神力。虽然弗林卡最终勇于承担责任,但又伤害了冰雪水神。”
“那是不可测的命运吧……”伽兰德赞同这一点,但不想批评弗林卡。
佩利克回到尼普亚宫时,已是正午时分。他来到彼拉迪亚时常邀请臣属共进午餐的房间,竟意外地碰见海上的毕安达。两个人视线相遇,彼此都感到不自在。
彼拉迪亚打破沉默的气氛。“佩利克,你来得正好。坐下吧,听听毕安达带回来的消息。”佩利克坐下了,脸上现出些许礼仪性的微笑。
彼拉迪亚显然很乐意再次见到毕安达。她亲切地询问工程进展,感谢他在艰苦的环境中工作。“很遗憾,目前我无法亲身前往切尼。我确实很想亲眼看到你的杰作变成现实。但我知道你做得很好。请转告绮思蒙娜,她的财务管理也完美无缺。项目的资金也有了保障:波西利奈…坎塔利也同意贷款给尼普兰。”
毕安达报告切尼工程的进展,彼拉迪亚很感兴趣地听着,但佩利克没有用心听。他悄悄地打量着坐对面的那个人——他是与众不同的,第一次碰面时佩利克就发现了——象是从远处飘来的云,象是幽谷中盛开的兰花,象是一堆砂中的一颗硕大的钻石。很多人的优雅和高贵是学来的,是装出来的,或是训练而成的,久而久之所形成的一种习惯。但毕安达身上具有一种天生的高贵不凡的气质,他的潇洒是不经意中流露出来的。他的外表没有什么修饰,但内在的光彩和激情照得他明亮夺目。佩利克感到莫名其妙的妒嫉,以至于闷闷不乐。毕安达敏感地觉察到了,一时感到说不出的不自在。
“绮思蒙娜没有回来……”彼拉迪亚说。“我们很久没见过她了。”
“绮思蒙娜本来想回来的,不过她的侍女生了一个儿子。绮思蒙娜好象很关心她呢。”毕安达说。“对了,绮思蒙娜托我带回一封信,要转寄给迪埃蒙伯爵。”
彼拉迪亚若有所思地说,“是吗?那孩子,起了名字吗?这是我关心的事情——我也一直想着给我的孩子起什么名字……”她的脸上呈现出难以形容的温柔表情。
“彼拉迪亚!”佩利克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好象责备她不该说出这个秘密。
“别紧张,伽兰德不在这儿。”彼拉迪亚笑着说。“很快就瞒不过他了。快五个月了,穿什么衣服都遮不住了……”
毕安达明白了,立即站起身向女王夫妇道贺。他心中充满欢喜,又满怀惆怅。是不是该送一份贺礼给彼拉迪亚女王?
毕安达离开尼普亚宫后,径直走向卡地亚区。在路上,他又遇见占卜师里纳。这次,毕安达没有拒绝里纳的提议。他伸出手,“我想知道我的身世,我的事业,我的未来,我的爱情和婚姻。”
里纳细细地研究了好久,沉吟不语。
“怎么样?”
“你的身世很奇特,不是合法婚姻的结果,但出身高贵。”里纳说。“事业?你会是这个世纪最杰出的建筑师,虽然你的作品不会很多。”
“爱情?我会建议你彻底弃绝□,因为你的爱情线切断生命线。”里纳神情凝重地说。
毕安达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想知道一件事:我有没有机会和我爱的人在一起……”
“我看不出有什么机会……不过你会娶明知不该娶的女人。那是一桩荒唐的婚事。但未来是难以捉摸的。一切都在变。”
毕安达失望地缩回手。他付了钱,转身走开。里纳在身后说:“我建议你永远离开尼普兰。”
这句话听起来很熟悉,好象是某人说的话……毕安达头也不回地说:“为什么要离开尼普兰?我还有许多工作没完成呢!”
毕安达来到首饰匠奥梅的店铺。奥梅吃惊地看着毕安达,一脸冰霜。“毕安达大人,据说您飞黄腾达了。今天到寒舍来,有何贵干?”
“奥梅师傅,我想请您打制一枚珍珠饰针。”
“我没有空呢!我接了一个重要的订单,正在赶做。”
“但我这个设计非常简单,用白银丝扭成古尼普兰文字‘尼普兰’字样,固定一颗很大的珍珠。”
奥梅哼了一声。“先让我看看那颗珍珠是否配得上我的手艺!”
毕安达取出一颗硕大浑圆的珍珠。奥梅瞪大眼睛,激动起来。“在哪里买到的?”
“某年我在海底潜水时发现一个巨大的珍珠贝。”
“好吧,看在这颗罕见的珍珠份上,我给你做。”
毕安达好奇地打量作坊中一些尚未完成的工件。那是什么?一个花枝缠绕的花冠,一条串着金玫瑰花的项链,一枚饰针,一条配套的金腰饰,一对玫瑰花金手饰,两枚戒指。那些形状优美的玫瑰,没有一朵是完全一样的。
“啊,那是佩利克亲王亲自上门订做的以玫瑰为主题的首饰,也许是送给彼拉迪亚女王的礼物吧——共有21朵金玫瑰。为了做这套金饰,我熔掉一顶费兰大公的金冠呢!”
“对了,”奥梅问,“这个饰针送给谁呢?”
毕安达无言以对,半晌才说,“纪念我在尼普兰的日子。”
天黑了,毕安达回到他的在尼普尔河上的船屋。多年来,他第一次感到如此寂寞、孤独。多少年来,他都将孤独当作自已最好的伴侣,现在,他终于憎恨它了。爱着、被爱是多么幸福的事情。他跳进尼普尔河,沿着尼普尔河游向王宫附近。他潜水经过那里,注视着那里温暖的灯火。
此刻,在伽兰德王子的击剑室,佩利克亲王无奈地放下剑。“在武器格斗方面,我永远赢不了你。但我只是输给你闪电般迅捷的反应和动作。我们还没有尝试过徒手搏击呢——也许你的力量还不如我。伽兰德,来一场费兰式摔跤,好吗?”
伽兰德笑了,“嗯,也许我赢不了你,但你也绝对赢不了我。”
他们褪去盔甲,开始徒手搏击。伽兰德依然轻灵迅捷,巧妙地跳跃闪避。当然,他的力量也是很惊人的。但伽兰德不时地想着另一件令他惴惴不安的事情,不免分心走神。最后,佩利克捉住伽兰德,将他扑倒在地板上,用四肢锁住他的身体。“哈!我终于赢了!”佩利克得意地俯视着伽兰德,开心地笑着。“这可是我第一次赢你呢!”
伽兰德仰望着上方那张太阳般灿烂的笑靥,突然感到从未有过的心慌意乱……怎么说呢?压在他身上的强壮美丽的身躯,紧扣他双臂的漂亮有力的大手,传递着震捍灵魂的热力,仿佛要象他整个地消融……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伽兰德冰雪般的脸上泛起绯红,眼神变得恍惚迷离,身体变得柔软无力。佩利克突然笑不出来了——他立即意识到这个动作的□意味,尴尬地放开伽兰德,迅速地站起身来。
伽兰德还躺着不动,佩利克便将他拉起来。“啊,伽兰德,你还真的长高长大了,已经快到我的眼睛高度了!”他惊异而愉快地说,顺手抚平伽兰德的头发。伽兰德珍爱他的秀美长发,不舍得剪短哪怕一寸。
伽兰德低着头,不敢抬眼看他。“我要去看望彼拉迪亚。”他说完便匆匆地跑开了。
“这孩子怎么啦?”佩利克心想。“但他的眼睛真的美极了。”
伽兰德站在镜子前,怔怔地看着镜中的自已。那难堪的绯红已经退却。“这是怎么回事呢?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伽兰德终于走进彼拉迪亚的办公室。他的视线落在彼拉迪亚明显隆起的腹部,心中又喜又忧。
“到9月的时候,我将会生一个漂亮的儿子。”彼拉迪亚看出伽兰德的心思,干脆将话题挑明。“你心中的恐惧令我不安。如果你依然感到害怕,就讲出来跟我分担吧。”
“我害怕失去你,就象失去彼拉德女王那样……”伽兰德的声音发颤。当年彼拉德因难产而死……每当伽兰德想起这件事,都万分难过。
“伽兰德,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