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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竟然收留了一条毒蛇!”培尔康特公爵绝望地说。
桑多莱笑吟吟地凑在他耳边说,“不错,我就是青蛇女郎,我从来没打算过效忠于你的。为了报答你的养育之恩,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突然,桑多莱一剑刺入培尔康特的心脏,高声喊。“大人,带着我的秘密去死吧!”
到3月12日,叛乱已经被彻底镇压,彼拉迪亚女王、佩利克亲王和伽兰德王子回到尼普亚宫。大清洗又开始了。培尔康特及其党羽的许多家族惨遭灭门。
3月11日深夜,泽尼莎心神不定地呆在自已家中。她心里很担心索斯…雷纳克,她还不知道她的兄长因参与叛乱正在被追捕。突然,索斯狼狈不堪地敲开了她的家门。泽尼莎见他这个样子,马上猜到几分。“怎么啦?我宁愿你是赌输了又来向我借钱的!”
“快,我们赶紧逃走吧!”
泽尼莎倒抽了一口冷气,又急又怒。“你参加了谋反?笨蛋啊,这么没头脑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我不逃,我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逃?”
“真对不起,我连累你了。你一定要逃走,不然,会被牵连的!培尔康特家已经被满门灭绝了!”
泽尼莎想了想。拿起一把剪刀,将自已美丽的长发剪得象索斯…雷纳克一样短。“将你的衣服脱下来,换上我的!”她打开衣柜。
“什么?!”
“这是惟一的机会了。”
不多时,泽尼莎和化了妆的索斯骑上马,飞快地从小路奔向东城门。城门已经关闭。他们耐心地等着,当黎明出现第一缕曙光时,守城的士兵们睡眼惺松地打开城门,准备检查来往行人。就在这时候,穿着男装的泽尼莎风驰电掣一般地飞奔出去,扬鞭打倒守城的四个卫士。
“快追!”守城的一队士兵迅速地骑上马,紧追不舍。索斯…雷纳克趁这个机会,也冲出城去,向另一个方向逃跑。
迪埃蒙神情沮丧地找到伽兰德。伽兰德见他心情不好,叫人端上美酒。迪埃蒙沉默地喝了好几杯后,便开始说话了。“我不知道彼拉迪亚竟然如此嗜血……培尔康特元帅有罪,但他家的女人和孩子应该是无罪的吧……还有寄住在他家的……”他突然不说话了。
伽兰德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虽然自从他追随索洛尔大公以来,已经见过太多的流血场面……但对灭绝全族还是感到难以接受。当然,如果不那样做,小孩会长大,女人也会复仇,别人觉得谋反的代价不算沉重,也会作相同的尝试……
“相反,如果培尔康特成功了,你我会有什么下场?”伽兰德苦笑着说。“对了,谈点别的吧,这样血腥的话题令我反胃呢。”
迪埃蒙长叹一口气。“唉——”
“对了,这一年来,你的名声正迅速地败坏呢……”伽兰德不满地责备他。“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好色之徒啊!你变了。你非得用这种方式来报复谁吗?”
“是啊,我已经堕落到你无法想像的程度了。”迪埃蒙咬着杯缘,“我还□处女呢。本来我不想碰她。可是她那样地提防着我,好象我是狼似的;她缩在墙角,紧紧抱住自已,象守财奴一样守着自已的童贞,令我厌恶!”
伽兰德震惊得跳起来。“其实你只是想让‘贞洁’这个字变成笑话吧!”伽兰德明白迪埃蒙的心思。“你非得这样叛逆吗?象大多数人一样生活不好吗?”
“就是因为我曾经听过类似的说法,所以我决定做相反的事情。”迪埃蒙半醉了。“未来的人会嘲笑我们的贞操观念!为什么新娘一定得是处女?如果只有处女是洁净的,那么,所有男人都是肮脏的;如果我们要嫌弃失贞的女人,为什么不嫌弃令她们失贞的男人?这不公平。我想了很久,终于想明白男人害怕女人生下别人的孩子继承他的财产。我决定不结婚,就让诺顿家族到此为止。”
伽兰德反驳说:“你可以自私自利地离径叛道,但爱你的人们却不得不遵循公认的道德准则,这给他们带来痛苦!”
迪埃蒙将杯子摔在地上。“算了,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个!你这不懂事的天真小孩,哪天你以最不名誉的方式丧失童贞时,再想想你的话吧。”
迪埃蒙不止一次地在格斗场上输给伽兰德,妒嫉发作时他就嘲笑伽兰德是个“小孩子”。此刻,他信口地开了一个很难听却并无恶意的玩笑。这样的玩笑,他说过就忘了,伽兰德也不会放在心上。
迪埃蒙刚走,绮思蒙娜就焦急地找到伽兰德。“泽尼莎不见了!我很担心她呢!”
索斯被通辑了,泽尼莎也会被牵连。伽兰德的心一下子悬起来。他一直忙于工作,竟然忘记了这件事!
伽兰德赶到泽尼莎和索斯…雷纳克的住所,发现那里空无一人。地上好象有一些鲜艳的东西……伽兰德捡起一大束金红色的卷发,立即明白泽尼莎扮成索斯…雷纳克出逃。伽兰德急忙叫副官克林纳通知七防及相关负责人,一定要活捉索斯…雷纳克……
索斯…雷纳克曾经说过泽尼莎如何从费兰逃到尼普兰。泽尼莎很可能还会走那条路。为了掩护索斯…雷纳克,泽尼莎要让人误以为她是索斯,又要尽可能地逃脱。万一被捉住,她还可以声明自己的身份……还有机会脱身。
伽兰德骑上马,拚命追赶。无论泽尼莎她能否逃脱,他都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伽兰德终于来到诺昂松森林。连日奔波令伽兰德十分疲惫,但更令他难受的是寻觅无望的感觉。森林漫漫,哪里有泽尼莎的踪影?
天色暗下来,雷声从茫茫森林上空传来,令人心惊。要下雨了。森林中的动物纷纷奔走,马也惊叫起来。乌云翻滚,林木呼啸。伽兰德焦虑起来。森林中的雷雨是可怕的。他策马奔驰。天无绝人之处,远处竟出现一座小木屋!他冲过去。
“有人吗?”他在门上敲了几下。门开了,“泽尼莎!”伽兰德惊叫一声。
泽尼莎站在门口,怔怔地望着他,剑掉在地上。“就你一人?”泽尼莎环顾四周,确信没有人才关好门。伽兰德把马系在泽尼莎的马旁边。
“我担心你。”
泽尼莎泪流满面,说不出话来。
“你为什么要逃走呢?你可以和我商量,也许我会想到办法帮助你们。”
“我不知道你在乎我……”泽尼莎眼里充满泪水。
伽兰德低下头。“原来如此……在你眼里,我显得很冷淡,是吗?这是我的错。”
屋子漏雨。只有大木桌那一片地方是全干的。他们坐在木桌上,不知说什么好,等着对方开口。门外两匹马却亲热地挨擦,热情地叫着,这令他俩感到尴尬。
伽兰德突然觉得又累又饿。“你饿吗?我有足够的干粮。”泽尼莎打破沉默。她掏出干粮和水壶。他们分着地吃了一点充饥。
“你还要吗?”泽尼莎把自己那份也给了他。“我不久前刚吃过。”
“你累了吗?你可以好好睡一觉,我会看着你。”伽兰德说。他将斗篷铺在桌上,示意泽尼莎过来。泽尼莎心里暖融融地,顺从地躺下,立刻沉入梦乡——这个梦,没有不安。
伽兰德看着她,倾听着风雨声。风雨声似乎飘远了。极度的倦意袭来,他也躺下来,以舒缓疲惫的肢体。不知不觉中,他也迅速地沉入梦乡。
半夜时分,雷电交夹,大雨倾盆。从夜晚第一度香甜的梦中惊醒,泽尼莎发现无边无际的黑夜包围着他。她听见所有的声音:风声,雨声,雷声,还有伽兰德均匀的呼吸声。
泽尼莎转过头来。伽兰德躺在她的身旁,一双小手交叠着放在胸前,眼睛半开半闭,睫毛微微颤动,透露着生动的梦境。在暗夜中,伽兰德的头发、脸庞和双手都焕发淡淡的、星辰似的光芒……
泽尼莎轻轻地抚着伽兰德的长发,心里很清楚:伽兰德和她不是同类……
雨水和春天的气息从破旧的窗口透进来,但这暖意还敌不过残冬的微寒。泽尼莎将斗篷轻轻盖在伽兰德身上。
在这荒野中,只有他们俩,靠得这么近……泽尼莎倾听着自然界的种种声响——它们交汇成一首动人心弦的歌。泽尼莎很想将伽兰德搂进怀里,热烈地亲吻他,爱抚他。
可是,伽兰德,这个不知来自何处的美丽生灵,他的纤细的身段依然像个孩子……他真的不是人呢!这个事实足以将她火热的□冻得冰凉。
泽尼莎叹息着,默默地向伽兰德道别。“也许你会长大……但我等不到吧!我们根本不应该相遇的。”她轻轻地解开马,策马飞驰,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