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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那小子那么目中无人缺心少肺,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宫城
“好啦!去练习!”招待了他们一巡扇子羹,问题儿们捂着脑袋被赶出休息区。
“彩子姐,”晶莹的泪水绕着眼眶转啊转啊,真真个我见犹怜,“那是个……怎样的女孩?”
彩子叹口气,世间百千事,却只情字最伤人。
“我印象中,似乎是叫……鹰宫……”
鹰宫舞子。
流川捏着那张被仙道翻出来的二人照,漏网之鱼呢!他想。
照片上,挽着手站在一起,笑容有如樱花一般灿烂,丝毫不识愁绪的两个人,舞子与自己。
曾经那么真诚地相信,这世上有沧海桑田万古不变的爱情,相信有坚如磐石禁得起任何考验的誓言,相信,相爱的两个人,即使远隔千山万水,心灵总是相通。
然而这一切,都已随着时间的流逝,灰飞烟灭。
只留下照片上,无知无畏,以为可以延续到永远的幸福。
真是讽刺。
捏着照片的手指有些泛白,眉宇间笼上不为人知的伤痛,唇边,弥散开一丝苦笑——
“还不肯放过我吗,舞子?”
照片在他手中粉碎成片片樱花,洒落一地。
深陷其中的,并不是只有我自己……
六
臭仙道!
流川把头埋到枕头里,第一千零一次骂道。
早晨,忍着浑身的酸痛爬起来,洗澡时却被镜中自己身上点点青紫瘀痕吓了一跳。太过分了吧,那家伙!
好难过哦!好累哦!好困哦!
意识到睡觉时淹死在浴缸里有可能成为自己人生最后的也是最大的耻辱以及整个神耐川以及整个日本的笑柄,流川强打精神蹭回卧室,抱住枕头继续做他的春秋大梦。
有仙道的气息。
与自己惯有的冰冷薄荷味不同,仙道身上总是混合着清新的原野气息与温暖的阳光味道,很好闻,也很……诱人。
红潮爬上流川的面颊,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的缠绵悱恻,仙道的眼,仙道的唇,仙道的手,灼热的温度,滚烫的气息……
“神经病!”流川咬牙暗骂。
怎么才一晚,自己就变得如此淫荡了?
喉咙好干,身体也有些发热,强忍着睡意,去倒水。
然后,看到那张照片。
听到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崩溃的声音,坚固的城池,摇摇欲倾。
一张照片,已太足够。
仙道……
流川皱起眉头,叫仙道来,为的是摧毁这个,只有舞子与自己两人记忆,从未有人玷污过的洁净之地。
但是,状况好象有点出了自己的控制……
好象有点利用仙道的感觉,流川不禁有一点点良心不安。
可惜,这一丝丝愧疚感在见到仙道偷了腥的猫一般的贼笑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坏孩子,你跷课哦!”仙道一脸阳光灿烂。
还说!也不看看是谁害的!流川以怨怼的眼神瞪过去。
没用,那个始作俑者依然笑得纯真无辜坦坦荡荡:“枫,我特意为你做了爱心便当哦!饿不饿?”
满腹的怨气火气下床气在看到那个泛出香味的特大号便当盒之后自动自发地跑去爪哇岛度假。
“你做的?”小小的震惊,仙道会做饭?仙道……为了他洗手做羹汤?
有一点感动,莫名的。
“是哦是哦!我手艺不错的!”仙道点头如汽缸活塞。
打开饭盒,色香味俱全,米饭上还特意用番茄酱淋出一片鲜红的枫叶。
没有仙道预期的赞不绝口,流川抬起头来,眼神有些游移,最后定在仙道脸上,他问:
“仙道,来这边住好不好?”
仙道动容:“为什么?”
流川哈哈一笑,靠在椅背上——
“因为,你对我下了蛊!”
仙道也笑了,一直深信自己的魅力无坚不摧。
流川的眼神有一丝不安:
“怎么,不肯?”
“求之不得。”吻上那一双诱人的薄唇,在得到对方的回应后转为缠绵的深吻,陶醉中的仙道,并没有注意到流川眼中一闪而逝的,坚决。
既然毁了,就索性毁他个彻底,他已经……不会再动摇了。
可惜,流川忘记了一点。
人到倒霉的时候,总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
七
纷纷扬扬落了几天的大雪终于告以段落,两个终日窝在屋子里吃饱睡睡饱吃的家伙终于可以出来舒展一下筋骨,顺便去采购下一阶段冬眠期所需的给养。
“流川君,注意脚下!”仙道第101次提醒把边走路边睡觉当作家常便饭的流川,“小心!”看他脚下又开始绊蒜,长手一伸,英雄救美。
“室温太高,好想睡……”拼命撑开粘在一起的眼皮,流川低低地咕哝着。
和外面砭骨的寒风比起来,超市里18度的控温是太大的反差,无怪乎流川哈欠连天一副随时倒头便睡的样子。 两人的同居生活开始于黄叶飘舞的深秋,到现在大雪纷飞的隆冬。
对流川来说,仙道的入住最大的好处就是练球方便,想找他一对一时不用再跑大老远去陵南拖人;其次,仙道结束了他一天到晚不是快餐就是泡面的苦日子,一等一的好厨艺,营养周全,滋味绝佳——“你要是个女人,我一定会娶你。”流川曾不止一次地对仙道如是说——这样的全职保姆,娶回家岂不是赚翻了?
“我要是个女人,还不一定肯嫁你呢!”有一次仙道这样回答。
“嫁我有什么不好?”流川赌气。
“有哪个女人会蠢到放过我这种好男人而找上阁下这样的冰山男呢?”仙道老神在在地解释原因,气得流川脸红脖子粗。在仙道看来,当流川的专属保姆也挺惬意的,每天早晨敲锣打鼓吹拉弹唱十八般武艺全套出笼地叫他起床,奉上美味大餐,上课,练球,玩游戏外加扯皮斗嘴,丰富多彩,不亦乐乎。和流川在一起,仙道性格中恶劣的一部份浮出水面,没事就爱嬉皮笑脸登徒子一般戏弄流川,欣赏对方又气又怒又哭笑不得的表情,此外,随着天气的一天天变冷,仙道自然而然地充当起流川的抱枕兼暖炉,又多一项乐趣。
“流川君!”在流川第三次绊翻了货架之后,仙道忍无可忍地把他拖到冷藏区清醒一下大脑,同时脸上绽放开灿烂可融化积雪的笑容,以平众怒。 好在店员中女性居多。——辛苦啊,仙道!
“做什么笑得像个白痴一样?”流川打个哈欠,没好气地瞪他。
白痴?!知不知道我这是为了谁呀?仙道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好心被雷亲,何苦来?
神奈川两大帅男互瞪,电傻了一大票女性观众,管她是八岁还是八十岁。
结了帐,拎着大包小包出来,一接触室外的冷空气,流川的瞌睡虫冻跑了大半。
“好冷!”不禁打了个寒战。
仙道拥住他的肩,两个人挨在一起,多少暖和一点。
“喂!像什么样子?”流川挣了一下,没用。
“哥俩儿好。”仙道一恋无所谓,心里可有点不太乐意—— 知不知道感恩哪?你这小子!
圣诞节快到了,积雪覆盖的洁白街道比往年更具圣诞气息,各家店铺装饰一新,使出浑身解术招引顾客,彩带彩灯,圣诞树,圣诞老公公,各色的毛公仔,随处可见,一派喜气洋洋。
仙道摸了摸流川的头发,没话找话说:“圣诞节快到了。”
很正确的废话!流川懒得理他。
“白雪的圣诞,很浪漫啊!”
这家伙是不是脑筋秀逗了?尽说废话!
“流川君有什么特别的圣诞回忆吗?”
“没。”不情愿地吐出一个字来,流川又想睡了。
“真的没什么特别的吗?”仙道,你很烦哎,还不死心! “特别?”流川停下脚步,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仙道,害后者心脏漏跳了半拍——
“仙道,我发现你‘特别’受老女人欢迎。”
仙道后背一阵发冷。
一路上都在思索流川那句话有没有暗咬牙的成分,岂料刚回到家一通电话就掀翻了仙道的醋坛子。
“枫,”一个很柔美,很动人,很悦耳,很中听的女声,“我现在人在纽约,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呢?”
喔喔,过了圣诞节不久就是流川君的生日了喔!
“对不起。”仙道只觉一股酸味扑面而来,醋海飘香,“你找流川君?他在洗澡。”
在他印象中,除彩子之外没有女人打过电话,流川很少把自己家电话告诉别人,他嫌烦。 “哦?”那个声音有一点善意的惊奇,似乎根本没想到会有另一个人在。
“有事吗?我叫一下他好了。”仙道乱不爽一把的——敢情那小子风流债欠到美国去了!?
“不,就找你。”对方低低地笑了,“我是美奈子,请多指教。”
奇怪的女人。
“仙道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