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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开始的哨声一响,一切私心杂念抛诸脑后,球场如战场,容不得丝毫的分神。
皇牌交锋,仙道对流川。
此时的流川,除了尽全力打败仙道之外,再无别的念头。
“流川君,”仙道却开口了,音量只限于两者的听力范围,“敢不敢跟我赌一场?”
“赌什么?”他流川枫的字典里没有“不敢”这个词!
仙道勾起一个笑容:“你的后半生!”
说笑了吧?流川眯起眼睛,面色不善地瞪着仙道,却被他眼中复杂的情愫迷乱了心神,那双一向笑得漫不经心的眸子,此时此刻盛满了认真,混杂着自信与忐忑、从容与焦躁、闲适与紧张。
原本很多看不清楚的东西,都在一瞬间明了。
“怎样?”仙道追问。
流川接过宫城的传球,迅如风、疾如电,摆脱仙道的拦截,错身之间,丢下斩钉截铁的两个字:
“赌了!”
与其说是给仙道一个机会,不如说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仙道长吁口气,一拧身追了上去。
同时到达,同时起跳,原本要轰入篮框的球被仙道一掌掴飞,落到越野手上。
“唔……”落地的瞬间,一阵绞痛袭来,流川不禁弯下腰去。
“怎么了?”仙道吃了一惊,伸手去扶他。
“没事!”咬白了下唇,避过他的手,回防。
“喂狐狸,不济了就下场,可不要拖累本天才啊!”一向与流川水火不容的猴子声音里竟透着几分关切。
“白痴!”可惜狐狸的性格是属驴子的,一句二字真言砸得猴子眼冒金星。
“流川你这混蛋!”二话不说挥拳过去,眼看有人要血溅当场。
“仙道来了!”流川眼底火苗窜动,理都没理樱木的肢体动作。
没人配戏,猴子只好坐吧,防守要紧。
仙道眼里,只看见一个流川。
这是一场拼尽他百分之百集中力比赛。
可恶,肚子好痛!还是……拦不住他吗?流川被对方忽前忽后忽左忽右的运球绕得有些失衡,脚下一个两强,被仙道突围而去,一气呵成地上篮得分。
“流川枫——”突然,女观众们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仙道回头一看,流川倒在地上,身体微微地抽搐着。
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抽了一下,仙道飞奔过去,支起他的上身,流川已陷入半昏迷状态,呼吸急促,手脚冰凉,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嘴唇也已咬出血来。
“流川!流川!!“仙道嘶声喊,“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半个月不见,他竟把身体搞成这个样子!
“流川,你醒醒啊!”仙道掐住他的人中,一迭声叫道,“流川流川流川……”
“仙道,冷静一点!”彩子抓住他的肩,“赶快送他去医院,他不会有事的,明白吗?”
仙道狂乱地点头,抱起流川飞奔出去。
急性肠炎,来的快去的也快,输上三天液,就又能活蹦乱跳了——医生的原话。
流川在医院躺了三天,仙道一次也没来过,倒是彩子时常跑来陪他,队员们也陆陆续续来探望,连那个一连别扭相的樱木也被晴子拖来一回。
仙道那厮,到底知不知道“诚意”两个字怎么写啊?
流川斜靠在床头,眉宇间有些不耐烦,旁边一个美艳女护士,正拿了橘子,剥皮去络,一瓣瓣地喂给他吃。
彩子一进门,看到这副情景,不由抿嘴轻笑。
这小子,艳福不浅呐!
见彩子进来,女护士很知机地退了出去,八成以为女朋友来访。
“小子,混得不错啊!”彩子老实不客气地往床上一坐,单刀直入,“他来过没?”
“谁?”流川一惊,抬起头来,露出一对熊猫眼。
哪有人在医院还失眠的?况且还是流川这种嗜睡如命的人,更不可思议。
“少装傻了,还会有谁?”彩子亮出扇子作威胁状,想哄学姐我,还差几年修行咧!
流川咬住唇,狠狠地摇头,末了又不甘心地加了一句:“他来不来干我屁事!”
死要面!明明为等他连觉也不敢多睡!
彩子也不点破,只盯着他上上下下地看。
“学姐……”实在是被她瞄得浑身冒冷汗,流川开口叫她,彩子却笑了——
“你记不记得,是他把你送来的呢!”
流川脸一红,回想起那天倒下时,拥住自己的温暖怀抱,还有回荡在耳边的一声声焦急的呼唤。
“我可是第一次见仙道那么失控呢!”彩子歪着头,想起那天观看比赛的虽不能说是人山人海,却也有里三层外三层,起初像炸了锅一样的球场内,最后变得鸦雀无声,人人屏气静息,目送着仙道抱流川出去。
“能让一向冷静的仙道紧张成那样,只有两种可能,”纸扇轻杨,作料事如神女诸葛状,“要么你欠他钱,要么他喜欢你。”
“是呵……”流川点点头,似已陷入沉思。
“你呢?”
“不知道!”
彩子笑了,这也难怪,让一贯处于强势领导地位的流川去做一个被照顾者甚至被保护者,他不习惯,自然会别扭一番,就不知仙道有没有耐心去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学姐……不会觉得我们不正常?”这样见怪不怪的态度,反而让他有点不敢相信。
怎么自己身边尽是这样的怪人,老妈就不用说了,连西城、学姐都不以为意,倒教他不解了。
彩子手搭上他的肩头,正色道:“爱什么人,怎么爱,是你自己的事,别人无权置喙。”就算你选择了一只动物,学姐我也一样会祝福你的,只不过这后半句她没胆子说出来罢了。
“不可能了。”流川低下头去,像仙道那么骄傲的人,断然没有死缠不休的道理,送他来医院,已是仁至义尽了吧!
他们……都已经没有机会了。
“也许……”安慰的话说不出口,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仙道若真的在意他,又怎会一直不来看他?
行动往往比言语更能说明问题。
想不到她这个看似全无心肝的学弟,竟也有为情所苦的时候。
“学姐,”流川轻叹一声,依然是迷路稚儿般的眼神,“如果不想落的我这下场,千万要听我一句忠告。”
“什么?”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千万不要吃学校餐厅的饭。”
办妥了出院手续,彩子坚持要护送他回家,理由是:你半路再昏倒了怎么办?也不想想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就算流川真的很不给面子地昏在大马路上,她能拖得动他?
女人啊……天生的母性本能!
“到了。”流川示意计程车司机停下,下车时好像又想起什么,回头告诉彩子,“家里很乱。”自从仙道走后就没有收拾过,不能说满目疮痍却也是一片狼藉,先提个醒儿,免得吓着她。
“呵呵……”早知道了,男生的房间嘛,大同小异。
掏钥匙准备开门的流川忽然一惊,对彩子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门竟是虚掩着的,里面还隐隐传来走动声。
有贼!两人对看一眼,心照不宣。
偷到流川头上,真是上辈子造了孽。
“咣——”流川一脚踹开门,拳头正要招呼过去,整个人却愣在当场。
“回来啦?”出声的是窗前逆光而立的高大男子,不羁的朝天发,阳光般的笑容。
仙道!?
忘记了身边的彩子,流川飞奔过去,紧紧地抱住他!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彩子对仙道点点头算作招呼,替他们带上门,悄悄离去。
客厅里的大钟滴嗒滴嗒地走着,两个人却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依然紧拥着对方,生怕一松手,怀中人就如轻烟般消失。
“枫……”仙道轻抚着埋在自己颈窝间的螓首,想印上一个重逢之吻时,却发现流川已经睡着了。
不会吧!还真有人站着睡觉的?!
十几天来头一次睡得这么安稳踏实,全归功于那个温暖舒适的大抱枕。
流川一觉醒来,已是微霞满天。
“醒了,小章鱼?”抱枕微微震动,几分温柔几分戏谑。
你才是章鱼!一抬头看见仙道带笑的黑眸,才注意到自己手脚并用,橡树熊一样“挂”在仙道身上。
脸红红地放开缠在他身上的手脚,心里却有几分不舍。
仙道一手支头,着迷地看着流川的赧颜,微微一笑。
流川抚上他的脸庞,眼中有些许的意乱情迷:“你笑起来真好看!”
为什么被吃豆腐的总是我?!
捧住他的脸,低头攫取他的双唇,让这些天来的思念煎熬尽融于这一吻当中。
小别胜新婚。
夜幕降临,仙道扭开床头灯,昏黄的灯光洒在流川光滑如缎的肌肤上,闪动着诱人的光泽。
流川头枕在仙道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