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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把鸡送厨房来,难道那两个人还没有把那只山鸡处理干净?
慕容秋荻这样想着,便出了厨房,绕到屋后去巡查巡查谢晓峰和小弟的前期处理工作做得怎么样。
“阿吉叔叔,这毛都烫掉了,肚子也割开了,不过它的内脏好恶心啊……”
“拿刀,我来掏。”
“哦……给,不过阿吉叔叔,有的内脏是能吃的,比如鸡肝鸡心什么的,别扔了……”
“那把它们单独弄出来。”
慕容秋荻抱着手臂站在那儿,也不出声惊动他们,眼看着谢晓峰拿把菜刀在鸡肚子上左比划右比划,反正比划了好一会,就是不下刀。
“阿吉叔叔,肝在这,当心别把苦胆割破了,”慕容明曦撑着脑袋坐在那等谢晓峰挖内脏,见他老是不下手,他也觉得无聊,便很好心地指了指鸡肝的地方,然后抬头看向谢晓峰,认真说道,“我还是觉得杀鸡太恶心太残忍,小孩子不该看。所以,阿吉叔叔,我先去练会剑,等开饭了叫我。”
谢晓峰一手拿着刀,盯着那只鸡,听见慕容明曦的话,他心不在焉地挥挥手:“恩,去吧。”
慕容明曦刚站起来,就看见了慕容秋荻正站在那儿朝他意味不明地笑。
“娘……”慕容秋荻喊道,下意识瞥了一眼那只还在盆里的鸡,有点心虚地吐了吐舌头。
慕容秋荻看着自己儿子做鬼脸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便颌首道:“你去练剑吧。”
听见母亲松了口,慕容明曦大舒一口气,响亮地答道:“好!”
儿子溜了,那只鸡可还在,虽然谢晓峰已经开始动刀割鸡肝,但一旁的慕容秋荻怎么看怎么觉得谢晓峰的姿势别扭得很,不由叹了口气,走上前蹲下来,挽起袖子道:“刀给我。”
让天下第一剑杀鸡,确实大材小用。
“我来,你去教小弟学剑吧,”慕容秋荻拿过谢晓峰手中的菜刀,瞟了他一眼,凉凉道,“再让你割下去,没准哪刀就把肠子割破了,那里头的恶心东西要是流出来,这鸡我也懒得做了。”语罢,她手下便开始动作。
看着慕容秋荻熟练地开始割除内脏和清洗鸡肚,谢晓峰觉得不可思议。
“你怎么还在这?”见谢晓峰站在一边没动,慕容秋荻很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谢晓峰道:“越来越觉得你不像秋荻。”
“因为她不会像一个厨娘一样在这里洗山鸡?”闻言,慕容秋荻并不生气,微微一笑,对他说道,“谢晓峰,人是会变的,以前我是什么样,不代表我现在还会是这样。”
讲到这,慕容秋荻又想起来她和小弟清贫的那段日子,有些怀念地说:“不过,这些琐碎的家务,如果不是因为小弟,大概我现在依旧不会吧。”
慕容秋荻举起鸡肠子,随手把它扔到一边的木盆里,随之淡淡笑道:“毕竟养尊处优的慕容大小姐,怎么会接触这么肮脏的东西呢?”
听着她这近乎自嘲的话,谢晓峰道:“是。以前,你最讨厌厨房。”
“所以我才说,人是会变的,好比你,十年前如果有人给你一个预言,说你会在妓院里做龟公﹑会去做挑粪工﹑还吃沾过粪汁的馒头,你信么?”慕容秋荻挑眉道,“我倒觉得,你会杀了那人。”
谢晓峰听得笑了:“或许你说的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继续双更,话说决定下周末到武汉去玩
第十章
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
清晨的乌安很安静,街道上干干净净,也不见什么人影,那辆停在城门前的由两匹健马拉着的黑漆马车由此显得更加突兀。
“你真的要让小弟回归慕容家?”谢晓峰负手立于青石板铺就的长街上,望着不远处的马车,对站在他面前的女子发问。
慕容秋荻也在看着那辆马车,因为此时小弟已经坐车里在等着她了,听见谢晓峰的话,她毫不犹豫地颌首道:“我要整个武林都承认,他是我慕容秋荻的儿子。”顿了顿,她扭头对谢晓峰说:“你不必担心,那个秘密慕容家压制得很及时,而且这多些年过去,估计大家早就忘了,此次小弟回慕容家,江湖中应当不会有关于你和小弟关系的传言。”说到这,慕容秋荻笑了笑,道:“即便有,也只是猜测,我不会承认。你大可放心,这次的事不会牵扯上你们神剑山庄。”
见她安排周密﹑一副要和他把干系都撇得干干净净的态势,谢晓峰动了动唇,最终却只道:“如果小弟问起……”
“他不会问的,”慕容秋荻截断他的话,重复道,“他不会问。”
谢晓峰望着慕容秋荻那双清澈坚定的眸子,心下无端端很是黯然,却不欲在面上表现让她看出来,便垂眸道:“一路顺风。”
“谢谢,”慕容秋荻颌首,转而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谢晓峰摇头,神色间有掩不住的丝丝疲倦,随口答道:“可能到处走走。”
“那也很好,这么多山山水水总有一处能令你心怡的,多看看,心就放宽了,”慕容秋荻欣然道,“如果没地方去,又不想回神剑山庄,那我和小弟在山上的那座宅子,你大可住着,我已经和部下打过招呼,他们不会拦你。”
谢晓峰点点头。
慕容秋荻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就笑了,道:“你还是那个臭脾气,受我一番好意,也不知道说声谢谢。了解的人,知道你是在心里记着呢,不了解的人,只会怪你不懂礼貌忘恩负义。”
“你不是了解么。”谢晓峰不为所动。
“……”
就在这时候,慕容明曦从车厢里探出头来,喊了一声:“娘!”
慕容秋荻连忙回身往马车走去,同时应道:“娘来了,咱们马上出发!”
“阿吉叔叔真的不跟我们一起走吗?”慕容明曦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向跟在慕容秋荻后面走过来的谢晓峰。
他的眼睛和自己的长得真像。谢晓峰看着他面前的这个孩子,没有回答他,只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此时,慕容秋荻已经上了马车,她搂过慕容明曦的小身板,笑道:“阿吉叔叔有自己的事,当然不能一直和我们一块。”
听见慕容秋荻的话,谢晓峰无奈地笑笑,他当然看清了慕容秋荻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对他做的口型,她肃着一张脸,用口型一字一顿地告诉他——“不﹑许﹑跟﹑来”。
她真是不想再看见他了。
而慕容明曦只得瘪瘪嘴,眼珠子在自己的娘亲和阿吉叔叔之间来回转了几转,满脸不乐意地说:“好吧,不过……”他仰着小脸认真地对谢晓峰说:“阿吉叔叔,如果你有空了,一定去看我,我和娘就住在江南七星塘!”
谢晓峰点头。
见着这两人难分难舍的劲,慕容秋荻有些不悦,立时对外面的车夫道:“老白,启程。”
“是,夫人。”
谢晓峰深深地看了一眼母子二人,道:“保重。”
“叔叔,那个,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慕容明曦一边挥手一边老练地蹦出一串江湖用语。
慕容秋荻听得笑了。
与儿子的心愿相反,她希望自己能够永远不要再和这个男人见面。
不过,当老白扬起马鞭的那一刻,大概是心血来潮,她突然就拉开车窗将头探出去,望着依旧站在那儿的谢晓峰,慕容秋荻只说了一句:“你,别死了。”
之后,她便立即将头缩回去,关上车窗和车门,扬长而去。
谢晓峰独自一人站在空寂的长街上,看着那辆黑漆马车出了城,然后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淡淡的雾色中。一时间,他突然觉得孤独,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如潮水般铺天盖地涌来,一波又一波,淹没了他的心,几乎要将他溺死在这冰冷的水里。
大概自己是和他们呆得太久,忽然间只剩下他一个,有些不适应吧。
谢晓峰想。
此时,宽阔的街上已经有渐渐有了人声,陆陆续续有店铺开了门,摆摊的小贩也上了街,买早点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忙忙碌碌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