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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转移,必须转移!
“哈。”玉阶飞抬手用衣袖抹去溪慕血脸颊一侧的柴灰,心下一叹,这孩子昨天替自己诊脉后,神色便一直不对,原来,是也看出了么……
玉阶飞并不想拂去自家女儿的一番好意,转身让开房门,溪慕血慢慢蹭了进来,托盘整齐放在桌子上,眨眼盯视太傅穿衣裳。
“嗯。”玉阶飞温雅表情不变,以眼角余光再次瞄向桌上托盘:“今日看来为父免去下厨了。”声音肃然温和,听起来绝不似开玩笑。
溪慕血不知为何嘴角抽了抽,不自在地转移了目光,抬手一指托盘,简洁一字:“吃。”
那一碗粥似乎是昨日剩下然后热了热,看起来比较正常。
玉阶飞做好心理准备,淡定坐到桌前。
溪慕血抬手用镇定之表情殷勤替他斟了一杯酒。
“这是酒。”
玉阶飞微微沉默了一会儿,注视向酒中沉浮某活物,“溪儿。”他之语气淡定温和:“那是什么?”
某人一瞬间出手,用看不清的速度拿小指指甲戳走某物,貌似八条腿的活物还在挣扎,然后酒液中缓缓漾开一滴黑血……
溪慕血镇定地抬头:“什么都没有。”
酒液恢复清澈。
玉阶飞沉默半晌,内心微微犹豫。
“喝吧。”他听见自家女儿如此镇定期待道。
菜看起来也很正常。
一堆不知煮熟是否的碧绿叶子,叶片还有诡异紫色花纹,某些叶子还会蠕动,内中似乎卷了一些什么……
溪慕血低头仔细认真地夹了一卷叶:“要吃菜。”
玉阶飞低头看着粥碗里绿叶卷起的不明物,心中很想叹气……会动的菜?
一小卷绿叶菜中慢慢探出某只诡异软体动物不屈的头颅,溪慕血嘴角微微一抽,果断手再出袖一指甲叉死塞塞塞重新进绿叶卷,再次镇定抬眸:“菜卷肉,营养很丰富。”
“吃吧。”玉阶飞听见自家女儿镇定且期待地又道。
一个早晨很快就过去。
昨夜半宿看完奏章,此刻有充分时间休息,北辰太傅手持绒扇微垂眼眸,坐在萧然蓝阁的院子里,貌似淡定地吹风观竹。
溪慕血还在厨房忙忙碌碌,据说是要准备午餐种种,听闻这个消息,玉阶飞隐隐觉得有些胃疼,但在接触那双难得亮起隐晦期待的黑眸时,一句“可以”已是不小心溜出了口。
从太傅选择的这个角度,恰好对准厨房窗口,隐约可以看见某个青色身影窜来窜去,手里似乎捣鼓着一条长长的扭动的不知道是什么的正往外努力挤汁……
——玉阶飞觉得胃疼得更厉害了——
“溪儿。”
他终于微弱缓慢地开口。
人在厨房中的溪慕血唰地一声出现面前,表情镇定,目光表示关切:“怎了?”早餐的药膳也该有所反应,按照道理是有排毒养身效果,意思就是需要蹲W……
玉阶飞淡淡垂眸:“……为父,似乎有点不适……”
果然!溪慕血心中一定,宽袖一扬,微微探出一根苍白手指,按上配合抬起左手的太傅手腕脉搏。
半响后。
溪慕血沉默了一瞬:“这个是……”
溪慕血:呜呜爹亲对不起你中毒了……
玉阶飞抬眸:嗯,抱歉,为父的功力实在无法再行压制……
——ORZ~~~~
后来一个时辰内。
跑遍皇城所有药材店铺终于凑齐解药原料又赶紧赶慢回到萧然蓝阁唰唰唰捣碎成粉外敷内服……总算抢救回太傅半条老命。
差点呕血的溪慕血晕头转向在错综复杂的竹林里撞了无数次,终于松口气,才恍然记起自己那几味药配置确实没错,只可惜当年针对的完全是秋某人那变态般的体质……其实功能确实有养生排毒可惜药材本身就含有微微毒素……
玉阶飞的体质,本就虚弱,所谓虚不受补。
溪慕血一脸沉默地蹲在床前,袖中抬手给神情疲惫脸色不错的太傅掖被子,并不避讳自己小指上异如常人的白玉指甲。
“你……”
“嗯?”玉阶飞还有精神手捧古书,淡淡地看。
“既然中毒,为何不说?”溪慕血声音很低沉,内心很愧疚,以太傅的修为应该是第一时间食物入口便会发现不对。
“为父,不愿溪儿失望……”玉阶飞沉默片刻,温和地道。
“我并非故意……”溪慕血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更加低沉。
玉阶飞将目光从书本移开,轻叹一声,抬手抚摸床前溪慕血一头凌乱碎发。
“溪儿。”
不做平时装扮的太傅,此刻竟是温柔得让人心动——玉阶飞轻声道:“为父身体,并非医药能治,你有这番心意,吾很欢喜!”唯一遗憾,直到此时,也未能听到眼前这孩子出口一声……
溪慕血又沉默了一会,乖乖蹲着任人摸头,然后低沉道:“午时,你想吃什么?”刚刚说完,连忙补充:“我去买……”厨艺,从此以后连自己都不相信了。
玉阶飞轻轻一笑。
“若是可以,为父并不想吃什么,却是想听溪儿唤为父一声……”玉阶飞缓缓开口,用温暖淡定的目光注视溪慕血。
房间内静默一瞬。
溪慕血忽然站起身,别过脸,努力镇定道:“皇城有家糕点铺不错,你毒伤方愈,适宜轻淡……”
一边说一边几乎同手同脚往外走,临出门一刻,几乎便在玉阶飞垂眸内心再次轻叹的时候,溪慕血脚步顿了顿:
“我去去就回——爹亲……”
作者有话要说: 秋:好友,你的烹饪是在温皇饭店里学的吧……
溪:……
溪:说起来作者娘昨夜看剧因为同时看神州和春秋结果被天崎爵和血傀师对话背景乐惊到了,那耳熟的剑圣夜叉洞真有瞬间窜剧感。不过后来听说策梦侯翻云覆雨时音乐是枫红染半山她又瞬间平衡了……
秋:这个算什么,神州一京极鬼彦最后一战有一个大招叫做冷瀑飞潮,结果字幕和黄大同时错成飞瀑怒潮……
(藏镜人乱入:不~~应该啊!!!)
☆、称呼有时便是责任
一个称呼出口。
溪慕血才发现说出那两个字,原来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心头仿佛一颗大石终于落地,挣扎了这么久,始终敌不过血缘和宿命……从北隅皇城最大的糕饼铺出来,手里拎满大包小包,溪慕血不由放缓脚步,沉思慢慢行走在街头。
很久很久之前。
一次闲聊,为了帮助有些失忆的秋玄聆找回前世记忆,两人聊起前世所说过的某些话题。
其中便有,何为天命。
布袋戏里动不动就有先天高人仰头感叹天命如此(苍:……)的镜头。但天命究竟为何物?是一个人一生之命运轨迹(如月影:……);还仅仅只是这个人的性格所注定他要走的路(六祸苍龙:……)。或者说当真如字面意义,自人出生之一刹那,冥冥之中的轮盘上,便刻下一生的轨迹,而表现在外则是命格八字等等等等。
那时争论不下。
溪慕血觉得所谓天命,便该是性格所注定的道路,比如如果蛊池中自己坚持不下来,或者不愿跟随兄长入翳流而是顺从喜好加入中原一方,自然又会是另一种命运。
而秋玄聆却认为天命一词,该同责任挂钩,人有多大的能力,便会同天地结下多大的因果,若要偿还,则要担负一定责任,这就是天命!
皇城街头。行人熙熙攘攘,摊贩你来我往,一片欣荣。
溪慕血忽然觉得秋玄聆或许并未说错,这集市中忙碌生活的小摊小贩,并无武功修为在身,天命,不过便是努力生存赡养父母照顾家人。
武林中多少有能力者,却要在腥风血雨中替苦境中原争夺一线生机。百姓不知即将来临之灾难,自然能够继续安详和乐。有能力看到未来苦难的人,如何能够按捺坐视不管!真有阴谋者,最后也是身死业消之下场,世上并无永远的阴谋,也没有长存之霸业……敌不过天命,自然要入轮回。
每一个生命,都有必然要担负的责任,无论是大是小。
或许这就是生存的代价?
窃取别人生存之机会,而延长自己的生命,是否自然也要担下这份责任……是当年被卷入西苗与中原之战争时,秋玄聆曾感慨过的“因果”吗?
秋玄聆不愿溪慕血承担这一次重获生机所要付出的责任,是否已在暗中有了计划,溪慕血并不知道,却决不愿让自家好友替自己承担这份不该存在的责任——这时候,溪慕血已经暂时忽略,原本剧中玉阶飞和北辰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