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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习惯不再研究那人脸上的表情,而逃避地将所有事交托在那人身上,直到路之尽头,方才觉醒……
“啊,那是?”火焰魔城外围,又有两道人影降临,白衣白发面容清俊而周身带有隐而不发之魔气,和白莲清香素衣绣紫色莲花手持拂尘面容清雅嘴角微垂。
清香白莲素还真和苦境魔界曾经的军师白无垢。自从佛脉三角被解封以来,有所觉察的白无垢便已飞书一封琉璃仙境,邀请过往故交素还真一会,二人相谈不久,赦道已然开启,于是单机立断循着魔气红云来到此地。
白莲香气唤醒溪慕血凌乱纷飞之思绪,一抬头,正对素还真关切看过来的双眼。
溪慕血心中一怔,清香白莲……好友,我见到你家本命了。
然而过往谈笑时,总爱以此来刺激你,我却从未想过身而为魔的你,在谈及本命时,笑容之下又是怎样之心情——
不愿再留在此地,溪慕血转身再度化光离去。便在暗青光华离开火焰魔城不久,若有所思的素还真轻声一“咦”。
“素还真,你认识刚才那位?”白无垢微微皱眉,那道人影很类似百年之前,有人托付给魔族照顾的一具尸体。
“嗯……或许,是错觉。”素还真眉头一皱随即舒展开,神情不变将目光转向下方魔火:“小心,这火似非凡俗——”
圆教村废墟,鲜血已是干涸。
……断裂的琴落在土中,五弦受血污染,黯然无光。消逝的生命已无法挽回,再无生机的躯体被人带走,废墟之地只余战后余波,一地狼藉。
便在这时,忽然一道淡绿身影踏足此地,带来风中冷冽的冰雪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娘:呼,总算搞定了,改了又改……
秋:啊!
溪:?
秋正色:我死了,不该说话。
☆、儒宗,琴续,候来人
……不问顶峰又如何,俯瞰天穹不是高!
又近黄昏,风缓缓送来冰雪之气息。
一道淡绿人影慢慢踏足圆教村废墟,似是微微停下脚步观察地面火焰灼烧过之痕迹,最终脚步停在一滩已干涸的血液旁边,血中有琴,琴身断裂而五弦暗淡,沾染斑驳刺目之猩红。
冰雪之魔气,让四周温度比之夜间更冷几分。
风吹过来人冰绿色长发,拂起额头发丝,露出眉心一道火焰之红纹,其下双眸清澈如绿色水晶,却又隐隐透出几分不明之深沉。
觉醒记忆之后,剑雪是否还是依然是过去之剑雪,魔胎之身,魔之过往,梦境中一幕幕似若亲身经历,然而自己,却分明依然还是“自己”。
鸠盘是鸠盘,剑雪是剑雪,不同的灵魂,唯有拥有同一份记忆。
“你已死。”
风中忽然传来清澈之声音,剑雪无名缓缓低头,目光凝视血中五弦:“吾之疑惑,唯你能解,魔是什么,魔胎之存在,又是何等意义。”声音稍微一停,比之冰雪更加清澈冷入心扉之声音缓缓再次响起:“吾不愿求助于佛,是因终究,吾是脱胎于鸠槃神子吗……”
突然抬手,剑雪无名眉梢一扬,右手掌心化出一柄黑色长剑,剑柄坠有白玉玲珑,随着动作叮当一声,正是那柄无蕴息灾。
剑锋一震,斜插入土,土为血液浇灌,隐约有佛魔二气不曾消散。抬手掌心一掀一覆,剑雪无名表情不动,目光冷冷凝视脚边五弦,轻声一句:“吾还活着,与鸠槃同一时代的汝……怎能先死!”
一掌运功覆上剑柄,只闻玉玲珑叮当脆响撞击黑色无光之剑身,剑轻鸣,霎那剑锋掠过淡淡邪气灌注入地脉,一缕缕灵光在这夕阳渐落之黄昏逐渐受邪剑吸引而汇聚,无形中一声虚幻之弦音,突然剑雪无名清澈目光神情微动,“嗯……”一声沉吟,转手再次将黑剑收起化为虚无,绿衫一晃风中,霎时消失了身形。
——风中传来讯息,一道遁光紧接落地。
距离圆教村废墟之断琴血迹不远,伴随遁光散去显露一身月白儒衫,淡金色发丝随意被黑玉簪束起,面容本该温和如天际余晖,此时神情虽然镇定,目光在注视向地上瑶琴之刻瞬间沉暗,眉宇扬起一丝阴翳。
“原来,是真的……”
余晖未散,斜照之夕阳,只能映出来人一时定定沉默之身形,逆光带来脚下阴影。
一曲一调转苍梧,一琴一意凭吾心,三载知谱渎弦调,转向冥间寻乾坤。
回忆往昔,当年向日葵不过只是北落儒宗新入门毫无天赋的杂役弟子,却在落满灰尘的一间柴屋中寻得一方无人需求的琴。琴身古朴,弦有五丝,然而弹奏无音,是为废琴。但,年幼的他却如获至宝,只因纵然是废琴,在等级森严的儒宗之内,也绝非是地位低下的杂役能够触碰。
一连数日甘愿受人欺凌而歇在柴房,小心翼翼总算挖了个洞将琴藏好,只在最孤苦无助之时轻轻抚摸琴弦,遥想有一日自己如儒宗内大德儒士般华衫高冠立于山水间奏乐一曲,有白猿助兴雀跃寻来香果……直到有一日,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温和问:你想弹琴吗?
他慢慢转过头,才发现破败的柴屋内不知何时安静地坐了一个人,一身红衣,黑发披肩,并未如宗内据说身具修为的儒士先生那般衣着华丽,却另有一种让人无法转移目光之鲜明。
以你之根骨,恐怕一辈子也奏不响这面琴。这个人声音含笑很平静,听起来并无恶意,却让直觉的他无意识向后缩了缩。见自己不回答,黑暗中那名红衣人轻声叹了口气,态度温和又问:吾很久不曾回来,宗内似你这般出的杂役弟子,多吗……
你是邪魔吗?他忽然大着胆子问。
红衣人一怔,轻声一笑,听起来似是女子:你为何这样问?
宗内求学的儒门学子曾恐吓说,杂役便该在凡俗中打滚,直到黑暗中被邪魔拖走吃掉。他很诚实地回答:你来时,我不曾发现……无影无形,不是邪魔又是什么?
此刻天色黑暗,已是夜深。
红衣女子沉默片刻,忽而再次笑了:听说最近四书部同六艺部吵得很凶,你知道吗?
北落儒宗分为四书与六艺两部,他点点头,两部矛盾已不是一日两日,便是如他这般杂役弟子也听说不少八卦。因为四书部一手掌握新入门弟子的资源,而让六艺部不满,双方多有争斗,不过还不曾有人受伤。他慢慢说出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却不知黑暗中那红衣女子脸上之笑容为何越来越温和。
只因儒宗子弟,早已超脱凡俗,不再垂青贫家子弟了罢。红衣女子淡淡地说道,语气平静似若讥讽,忽而又道:你想弹琴吗?
从第二夜起,那红衣女子便开始以一种玄奥之手法替他灌输各种知识与文字,纵然他记忆力再好,也无法一时消化那令人头昏脑胀的种种文字和图画,为此在白日执行杂役时多次出错而遭受责难。他一日日承受下来,越学越快乐,如入海之鲲鹏,豁然开朗。
但依然无法拨动琴中弦。从第二夜开始,作为教导之代价,他在无人的时候引来一些儒门学子,故意让其发现这面琴,以往是绝世珍宝而诱其接触五弦。无一例外,凡是接触琴身之人,当场暴毙。
琴有灵,何况此琴本就是由百年儒道修为所凝结,所蕴含之力修为不足者受反噬而亡。红衣女子含笑道:你能接触,只是因为你不具任何修为,也无法修习儒门之术。
那我岂不是永远无法弹奏这面琴?他沉默了一会,问。
将你自己当做琴,便能获得它之认同。红衣女子温和道,转身消失在夜色中。而地上的尸体也同时被带走,如同每一夜以不同死法暴毙之人一般,不知被送至何处。
慢慢地外面死去的人越来越多,已不需要再引诱别的人来此,只因四书部与六艺部已是彻底撕开脸皮,一场动乱席卷三日,死伤无数。
三日后,他终于学会如何弹响这面琴。踩在血泊上,慢慢踏出布满灰尘的小屋,身着杂役弟子服的他抱着这面瑶琴,因为仓促练习灵琴合一之法,而让一头黑发颜色褪去,变成枯黄。迎向那些衣着华裳却逐步后退的儒门弟子,他很满足地慢慢拨动琴弦,看一张张惊恐的面容倒下,血流成河。
踩踏血液而来的红衣黑发比之地上鲜血更加刺目,夜色中教导自己的人第一次现身阳光之下,而他也第一次看清那张含笑的面容。
你学会弹琴了。红衣女子静静看着他笑道。
我想要这面琴。他看着那教导过自己的人,埋藏已久之心思终于在目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