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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才兄?!”梁山伯讶异地上前拱手作揖,似乎不敢相信马文才会回来鄞县。
“梁县令,几年不见,可是别来无恙?”马文才刚回来的隔日就知道本地的新任县令是梁山伯,不过却未特地前去叙什么旧情,只因今日碰巧遇上了,才停下来和他问候一声。
“在下一切甚好,文才兄不是在京中任职?怎会突然回来,可是京中有何变故?”梁山伯以为少有人能放弃锦绣前途,甘愿没于民间,故而猜测马文才在京中是否过得不如预期顺遂,才会毅然回乡。
“梁县令无须多想,我只是因为父亲独身在此,我与内子逍遥外地数年,总是该回来好好侍奉老人家,所以才会决定回来的。”马文才笑了笑,不甚在意地回道。
“文才兄的内人不是…怎不见她出来呢?你们可要去哪里,若是得闲,咱们也该聚一聚才好。”祝英台看向马文才身旁微微飘动的门帘,有意想再见见那个曾经与她一样经历的女子,故而善意地欲邀马文才夫妻一同小聚闲聊。
“今日怕是不成呢,我们刚回来鄞县几天,今天才得已有空回娘家一趟,要不改日你们再来马家作客吧?”孟芳夏打开门帘一角,探出头来,笑玻Р'地婉拒了祝英台的好意。
“要去看外公外婆!”小雅雅趴在孟方夏的下方,也是一脸笑容地喊道。
“这是令媛?!真是可爱的孩子。”祝英台看到马欣雅毫不怕生地对着她笑,便同样回了一个和善的笑容,略抬头看向孟芳夏,问道。
“是呀!挺顽皮的丫头呢,我听说你们也才成亲不久?倒是该向你们道一声恭喜的。”孟芳夏看着祝英台的眼底似有一丝疲累,往日那点对祝英台的不喜隐隐少了几分。
“这大街上终究不是能够畅谈叙情之处,梁县令若不嫌弃,便如内子所言,来日有空到我府上聚聚可好?”马文才转头看了孟芳夏一眼,才回头对梁山伯说道。
“也好,那就不耽误文才兄的时间,来日定上门拜访。”梁山伯看着马车确实也有些挡住不少人的行进之路,便只好附和道。
于是,几人又互相道别,各自继续原来的行程,祝英台看着渐远的马车,竟看得有些出神…。
“娘子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梁山伯往前走了几步,回头刚想和祝英台说两句话时,才发现祝英台还呆站在原地,便折回来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我们走吧!婆婆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回去吃午饭呢。”祝英台猛然回神,若无其事地摇头笑道。
祝英台的心里当然不是真的无事,只不过早先虽知马家就在鄞县,却从没想过有一日会再遇上他们,或许她心里潜意识地忽略掉几个都住鄞县,即便地方再广大也不可能没有遇见的可能性,更何况马太守还是梁山伯的上司呢。
当初,祝英台得知孟芳夏亦是女儿身,又是回家成亲之时,心里的确极为不屑孟芳夏这般无知的作为,总觉得她能在进书院的头年就一举夺得书院前五的名次,应该也是聪慧有远见之,怎能轻易被世俗所牵绊,对于求取学问一事说放下便放下了?好歹也要争取一二才是。
只是这番骨气在后来那半年被家信连连逼迫之后,祝英台才明白女子想要在外头争取一片天地是何其艰难,后来再偶然听得即便曾经才名远播的谢家小娘子也是要为家族联姻考虑,不得不嫁入王家,她又觉得自己抗争一年还能得此良缘真可算极为幸运了。
祝英台自然知道孟芳夏是嫁作马家妇,她还曾想象过孟芳夏会匆匆嫁人,莫不是因为马文才看不过孟芳夏在书院的行径,亦或是见她才情过人,深怕她超过自己的郎君,故而使下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逼得孟芳夏回乡成亲,她以为孟芳夏平日看似惫懒不争,但能有魄力走出家门求学的人,性情肯定也是刚烈的,只怕出嫁后的日子亦是过得甚为郁闷吧?她与马文才虽说不尽熟稔,却也知那人不是个软和之人,一路随她到余杭,又一道进了书院,未知不是在监视未婚妻的行事是否出格,有这样紧迫盯人的郎君,孟芳夏的日子哪能好过?
哪知今日一见,祝英台才知自己想的竟是大错特错了,虽然只看到孟芳夏露出的那一张脸,却已经明白而婉转地告诉自己,她婚后的日子过得很好,过得很开心,且膝下已有一女,见那丫头一副机灵聪敏的模样,想来应是颇得马太守欢心。
梁山伯和祝英台才踏进家门,银心就急急迎上前来,低声说道:“老爷,夫人,老夫人等着你们回来吃饭呢,刚都已经问过好几回了。”
“知道了,我们这就进去。”祝英台深吸一口气,无奈地点点头。
梁山伯听见银心的话,已是快步走进屋里,只见梁老夫人跟孩子似的坐在那里生气,一边伺候的小丫头正耐心地替她捏着臂膀。
“娘,怎么不先吃呢?万一饿坏身子就不好了。”梁山伯走到梁老夫人跟前,柔声地哄道。
“我知道你们嫌弃我老了,一个老婆子不顶用了!整天没见个人影不说,大中午的,你俩口子也不肯回来吃饭,就剩我一个人…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梁老夫人说着就哭天喊地哀号起来。
“娘~儿子这不是回来了吗?谁说不回来陪妳的?不就今儿个遇到书院的昔日同窗,不免和他多聊了两句,才耽搁到时间嘛。”梁山伯虽然无力于此情此景,却仍按捺住情绪,耐心地解释道。
“是呀!娘,媳妇和郎君可是一路赶着回来的,就怕您会担心,您还是别生气了,媳妇伺候您吃饭吧,听吴嫂子说今日炖了鸡汤,正好替您补补身子。”祝英台也站在另一旁,轻扯着笑容来劝慰老人家。
“不必了!妳是千金大小姐,身娇肉贵的,老婆子哪敢叫妳伺候?想我以前在乡下的时候,什么粗活没做过?本想着儿子大了、有出息了,自己能跟着享几年清福,可没想到这福气不是人人能享的,老婆子没那个命!明早就回乡下去,养猪种菜虽然辛苦,却也比在这里快活多了,再说那杨大婶、汪大娘也好一阵子没看见了,不晓得她们还记不记得我这老婆子。”梁老夫人唠唠叨叨地说着在城里生活的不适应,虽然没怎么提儿子媳妇的不好,但在祝英台的耳里听起来,比起当她的面指责她不是,更叫她难过。
“娘!若让您一个人在乡下住,叫儿子怎么放心得下?这城里也没有什么不好,您要想念咱们家那些左邻右舍,等过几日,儿子有空时,再带您回去看看他们就是,您还是先吃饭吧。”梁山伯重重地叹一口气,以前母亲虽说识字不多,却是极明理的一个人,怎么出门几年回家后,母亲就变得有些爱无理取闹了?况且当初一说要接她进城,她也是很开心的,不是吗?
“唉!媳妇过门有半年了吧?啥时候能有孙子呢?想要老婆子继续住下来?成啊!要是有个孙子或是孙女,老婆子留下来给你俩口子做牛做马都成!”梁老夫人忽然盯住祝英台的肚子,又拿着孙子辈的事叨念个没停。
祝英台低着头不敢回话,这生儿育女的事又不是她一人能够作主,若是可以,她又何尝不想生下一儿半女,好分去老人家的心思?
梁山伯好不容易哄得梁老夫人肯吃饭了,祝英台兢兢业业地伺候老人家吃过饭且梳洗一番,两人又送她回房歇息之后,才得以松一口气地回自己房间休息。
“母亲的年纪渐渐大了,难免有些…还请娘子多担待一点才好。”梁山伯一进门见祝英台的神色颓靡,有些愧疚地安慰道。
“没事,伺候婆婆本来就是妾身该做的事,倒是叫郎君心中挂念了。”祝英台僵硬地牵起一丝笑容,就算其他事可以直白地说,却不敢明言长辈的不是。
“过两日…我们到马家拜访吧,娘子与孟夫人在书院时,已然错过一次结交的机会,又还差点结怨,但今日见她似已不在意前事,或者可以与她多走动走动,也不为别的事,就当娘子多一个朋友,亦是多一个能谈心的对象。”梁山伯小心地建议道。
祝英台疑惑地抬头看向梁山伯,不知道梁山伯怎会突然提起这件事,然而因她正好也有这番念头,便也无心多问,仅略点下头表示明白之意。
其实梁山伯并没有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