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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怜花脸上一僵,忽然叹气道:“你可知,我这伤是因为你受的。”他抬头看向何红药,脸上带了几分哀伤,道:“你却扔下我一人在那荒祠中,径自带着金无望离开,你可知,我当时是何种心情?”
这回轮到何红药不自在了。掩饰般地,她又给自己倒了杯茶,不知是自我安慰还是在辩解,她说道:“你常说自己武功多厉害,手下遍布十三省,怎么会无人救你?即使我不在,你不是也找到了一个秘密之地藏身?而且——”她越说越有理,哼道:“而且你这是自作自受!怎么能怪我!”
“可你扔下我是事实。”
“我后来不也去找你了!”何红药道:“若不是我,你能那么轻松从金不换手下逃脱?金不换那厮也狡猾得厉害,你骗他酒中有毒,他未必会信,所以——”何红药拉长音调,语带笑意:“我救了你,你该感谢我,学声狗叫也不为过,是不是?”
王怜花瞪着她半晌不说话。
何红药也不急,意态悠闲地品着茶,悠悠道:“那饭菜若是冷了,我只好让小二拿去喂猪,唉,真是可惜那一桌好菜……”
“汪汪!”
何红药拿着茶杯的手一顿。
她慢慢转过头,瞪大了眼睛去看床上躺着的那人,见他的表情称不上太好看,不由笑了,她道:“没听见,再叫两声。”
“汪汪!”
“学得不像呀,”何红药看似惊奇道,“你学人说话的本事厉害,学狗说话怎么这么不像?”
王怜花咬牙切齿:“何﹑红﹑药!”
何红药笑眯眯道:“听见了,继续。”
“……汪……汪汪!”
“再来,这次有些像。”
“汪汪!汪汪汪!”
“再来再来。”
“汪汪汪汪!汪!汪汪!……”
*
两日的车程,马车终于入了太原城,熙熙攘攘的人声在四处响起,但马车却一直在走着,直到走到太原城郊外的一处庄子,方才停下。
经过两日的调养,王怜花的脸色已好了很多,只是旅程漫长,车马劳顿,面有倦色。何红药率先跳下马车,对守候在车外的大汉道:“照原样,把公子扛进庄子。”
王怜花哭笑不得,这两日打尖住店,明明他已可以走动,她却偏偏要那大汉扛着他进进出出,存心让他在众人面前出丑,如今到了地方,她还打算让他被别人扛着去见他娘?
“红药,我娘在里头……”王怜花轻声道。
何红药压根没听见,转手就点了他哑穴,手一扬,道:“还不快把他扛下来!”
果不其然,刚刚被扛进门,就被许久不见人影的王夫人给撞见。
王夫人诧异地扬了扬眉,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何红药,道:“怎么回事?”
何红药盈盈一拜,温言道:“见过王夫人。公子受了伤,不能自己走路,因此才……”说话间,王怜花被那大汉放下来,有些狼狈地站定,出手自己解了自己的哑穴。
见状,王夫人更加诧异,道:“你的穴道被谁点住了?”
王怜花笑道:“是孩儿自己点的,重伤之下,有时会不由自主发出怪音,干脆点了哑穴,给自己一个清静。”
王夫人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但她也不打算深究,看了看王怜花的脸色,她道:“伤可无碍?”
“回母亲的话,孩儿已经好多了。”王怜花道。
王夫人点了点头,道:“很好,那随我去见见那个女人罢!”
王怜花笑着应“好”,可一见王夫人转身走,他扭头就朝何红药颐指气使道:“你,过来扶我。”
何红药瞪着他不说话,王怜花也不急,只瞧着她笑,顺便拿眼角瞟了瞟王夫人离开的方向,威胁之意明显。
你等着!何红药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上前不甘不愿地扶住了他。
“这才听话么……”王怜花笑嘻嘻地在她耳边道。
“小人,”何红药嘀咕道,“王怜花你这个小人!”睚眦必报!
王怜花也不答话,自顾自笑得开心。
走的这一段路并不长,转过一个拐角,到了一处独门独户的阁楼,何红药抬头往阁楼的二楼望了望,正巧有一个人正朝下面看,何红药和她对了个对眼,这一看,吓了何红药一跳。
那阁楼上的女子,一身白衣,面容娇美清秀,秀发如云﹑披散双肩,那双原本温柔明亮的大眼里却射出锐利的光芒,表情淡漠,又笼罩着一层难以言喻的凌厉阴狠之气。
这女子,赫然便是白飞飞!
却又不像是那个白飞飞!
何红药脚步一顿,失声道:“你让人把她捉回来了?”
“不是捉,该说是请,”王怜花轻笑,在她耳边轻轻道,“请她回来与我们共谋大计。”
“什么大计?杀……快活王?”何红药迟疑道。
“不错,不过——”王怜花嗤笑一声,道,“不过她心里头真正打着的主意,怕是与我们不同。”
“那你为何要……”
“探探她的底细,总错不了,”王怜花淡淡道,“我进去同她谈,你在这里等我。”
何红药道:“不要。”
“你想同我一块进去?”
何红药面无表情:“不,我要去歇息。”
王怜花笑道:“也行,那便让侍女带路,你去罢,至于路上的账——”他低头在她耳边说:“我们之后再算。”
*
那日晚上在客栈,白飞飞故意被金不换劫走,只因她知道金不换乃是王怜花的人。在山巅的庄子里,她的身份已经被王怜花识破,那时她就知道王怜花迟早还要再找上她。
只是,她被劫走后,沈浪认出这是金不换所为,金无望怒从心起,自告奋勇去追捕,这才会落入王怜花的陷阱,在荒祠中陷入一场恶战。
之前两天,白飞飞被王怜花的人安置在一处秘密的山庄,今早才被人送到这处别院。站在楼上往下看,见王怜花脸色苍白,明显受了重伤,她不由讽刺一笑,将目光调转,看向王怜花身边的那个女人。
记得,这个女人是叫何红药?白飞飞目露深思,从未在江湖上听过这个人的名头,可这人却给她一种熟悉感,似乎……之前见过?
白飞飞想起那次解除易容的时候,在密室之中,王怜花曾经对着空气说话,那情景把朱七七吓了一跳,她隐约记得王怜花对着空气说的就是——“红药”?另外,王怜花在追问她的身份之时,也曾对着空气说“你确定没错?”
还有,朱七七口中的女鬼,好像指的就是她?
那么……白飞飞的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照此推断,这个何红药,曾经是只有王怜花一人能看见的女鬼,也是发现她的真实身份的“人”?
有意思。
白飞飞回身,看着走上楼来的王怜花母子,轻轻一笑,道:“二位,打算找我谈什么?”
感谢hpyq1990的地雷!
我认为白飞飞是《武林外史》里头最难把握的人物!她实在太复杂太复杂了!
昨天晚上想把全文写完,结果发现目标定太高果然不好,写得想吐,最近都不想码字了,看美剧去哇咔咔~
44章
王夫人优雅从容地坐上位;微笑道:“你真是他的女儿?”脸上在笑,但眼睛却一点都没有笑。
“我比你的儿子还要大上几岁,”白飞飞瞥了一眼王怜花,对王夫人道,“他抛弃我们;然后找上了你;再然后——”她的脸上现出恶毒的笑意,大笑道:“再然后他又抛弃了你们!”
王怜花并不恼怒,她颌首微笑;道:“不错,我们都是受害者;我们母子也同你们一样;都是被他抛弃的可怜人。”
她的眼中现出柔情;叹了口气,似是陷入回忆,道:“黄山一役,武林群侠为了得到那莫须有的无双秘笈,自相残杀,为了避免自家绝技失传,这些人将绝技和财富的秘密都交给他保管。黄山一役之后,我和他已得到江湖中大部分财富和武功秘笈,我们一起跑到一个秘密的地方修炼武功,但后来,后来他却……”
王怜花接着说下去:“后来他遗弃了我母亲。其实他的本意是杀了我母亲灭口,只不过被我母亲逃脱。”
白飞飞冷笑一声,道:“快活王就是这样的人!只怪你母亲太蠢,他怎么可能将手中的财富和秘笈与人共享?”
王夫人看起来并不在意她骂自己,她柔声道:“你的母亲也是这样被他遗弃的么?”
白飞飞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