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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皱眉,起身抓住仙道的手翻过手掌按在自己正中胸前,用无法回应的吸血鬼式的速度。然而他的下一个句子却截然相反地异常平缓,一字一字清晰地说:“真想杀我的话,应该刺心脏。”
炉火的逆光里仙道深暗的紫色眼睛中风云乍起,转瞬之内消隐于无形。他默然地收回手,轻轻点头。
那里曾经洞穿的伤口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薄的衣衫之后心跳快而有力,胸膛坚实。
作者: 妹妹2007 2006…5…25 14:51 回复此发言
26 回复:夜底传说(还是一篇仙流文)
所有一切仓促而短暂的感觉中仙道唯一记住的是体温。
挥之不去的夜雾般的冷,切近而陌生,仿佛那样的温度今后的一生都会缱绻在他的掌心中。
“如果可以,我不想做你的敌人。”
掩盖了所有情绪,仙道话出口时云淡风清。
“没什么不好,”流川毫不迟疑地回答,“我会赢。”
仙道勾起嘴角。
你的确像神甫,流川。最出色的神甫也不可能如你这般直接看懂告解人的心情,用最简洁的方式平复负罪感。或者你根本看不懂,你只是天生会宽恕,如同永远仁慈普施救恕的天使。
“……我一路在想为什么吸血鬼王庭会画乌烈儿,他是太阳的摄政王,不应该是你们最讨厌的天使么?”
仙道突然转开话题,流川不解地皱起眉头。他想了一刻,解释一个因果复杂的故事令他有些困扰,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说:“天要亮了,再晚我不能送你走。”
仙道转头向窗外,天尽头已经涌出藕青的玉色光泽。他看着流川印在最后一片苍蓝夜空中线条凛冽的侧影,想到这大概是他们最后一次气氛温和的交谈。
“想打就去找我。不是我懒啊——”仙道笑着说,“你家的山太难爬,用飞的比较方便。”
流川意外地没有回话。
“你希望我来找你?”
“仙道,”流川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你的鞭子有毒,伤口一直不好,我已经不能飞了。”他没有等待仙道的反应,起身走到小书架边抽出一本封皮精美的书。“——这是乌烈儿的传说。我明天去取回。”说着拉开房间门,回头时神色如常:“走吧。”
仙道攥着那本书跟随流川走过海森克堡漫长的过道厅和走廊,刺目的雕花壁饰从身侧一闪而过,如同梦游时匆匆飞逝的残像。手中的书上必定附着毒咒,绘于封面的荆棘藤会生长,寒冷的疼痛从指尖爬上手背,既而攀上手臂直至肩胛,金色的长刺扎进去,右肩以下灌满了古铜。走过前厅时流川没有回头地低声说:“长老会听说你从北非返回,派使者过来通令海森克家族围剿你,藤真正在接待。”他用好笑的语气说,“如果我今天不在,你打算怎么出去?”
仙道没有回答,走出大门回身示礼,沉默地告辞。
“昨天的客人跟你很熟?”早餐过半,藤真握着餐杯看似随意地问起,“我从没见你在他人在场的时候睡着过。”
“他救过我。”
“圣骑士仙道彰,救过你?还是伊戈认错了?”藤真用餐杯底无心地轻轻敲击着桌面。
流川抬起头看着藤真,沉默片刻后说:“是仙道。”
藤真闻言放下餐杯,眼底划过薄怒的暗影。
“你是在说,长老会的使者向海森克家族传达剿杀仙道的命令的时候,他就坐在你的卧室里?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从小到大,这是藤真第一次对流川发火。
流川垂下眼睛盯着自己的餐杯。
“海森克堡属于你,我的确不该在此接待教皇直属。”他端起杯子喝净剩下的血,“我会搬去芙雷顿堡。”
“不要挑开话题,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不需要须遵从你的意思。”流川的声音突然变得强硬而寒冷,“你是族长,但我不属于你的家族。”
藤真震惊地盯着流川,仿佛眼前是一个彻底的陌生人。
“……我甚至不能问?”他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抖,努力地控制着语气,“你牵扯了海森克家族!”
流川没有反驳,气氛僵了一刻。
藤真努力让说话方式回复往日的缓和,调整了呼吸然后说,“即使你将仙道彰视为朋友,现在的情况——”
流川没有等他说完便挥手打断。
“他是我的敌人。”
语句绝对真实,但声音中听不出仇恨。
藤真突然意识到自己也许犯下了一个长达百年的错误,从一开始自己对流川的理解就错了。流川不说谎,不等于他说了真话。
多少年来给他绝对的自由,避免他被包括自己在内的任何人任何事打扰,放他随心所欲我行我素,无条件地信任他。
他绝不会欺骗自己,到现在仍然是。
但是真相和欺骗之间还有一种方式可以选,称为隐瞒。
“……伤你的夙敌,你说的狼人,也是圣骑士,是同一个人。”
作者: 妹妹2007 2006…5…25 14:51 回复此发言
27 回复:夜底传说(还是一篇仙流文)
不是问句,所以流川没有正面回答:“他由我来打败,旁人不需插手。”
旁人——
在我已经习惯了甘心了做你的家人之后,你告诉我我是旁人。
那一刻藤真坐在流川的对面隔着空旷的餐桌垂头笑起,他想自己终于明白了某个至关重要的真相。
他永远不可能拥有流川。
流川从来就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个烛火中温柔的孩子,一开始不是于是以后永远也不可能会是,他的寒冷无情根植于血统,从第一个瞬间开始,他可以属于擦身而过的任何一个人,他惟独绝不可能是自己的。
结局早已死去,挖掘它的墓穴耗费了一百八十年。
“我是你的,家人,”藤真几乎是恶毒地念起这个字眼,“我为什么要放任你独自冒险?”
“或者我帮海森克家打败它的对手,或者我与海森克家争夺我的对手,”流川离席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藤真,“你可以选。”
“长老会和海森克家,要的是他死。”
流川的语调里起了轻蔑的味道:“我活着就不可能。”
藤真猛地抬起眼睛,蓝紫色的虹膜中冷火流溢。
“与长老会对抗,你以为自己是谁,流川枫!”
“‘流川’——”正要离开的流川停步回头,“我出生那天长老会就赐我新姓,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安静,清醒,永远只在必要时开口……
“因为那个预言令他们畏惧。他们的恩赐使我不能继承海森克家,即使没有你的存在也一样。”
……冷酷,锋芒潜藏……
“我从出生起就是长老会的敌人,总有一天我的力量会超出他们的忍受范围,对抗只是时间问题。”
……他真像你,伯爵。
“都是借口吧……”藤真说,“所有的这些。”
“你必须对抗长老会,因为你爱那个狼人。你我都是吸血鬼,你这样说我容易听懂些。”
流川一愣,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抱歉,”他最终开口,平静的语调下暗潮涌动,“我离开也是为了海森克家族。”
海啸般的无力感从躯壳深处澎湃而来,藤真闭上眼将额头埋进手心:“不止是长老会,你在与整个血族为敌。”
流川笑,“不是第一次。”
“不,是第一次。”藤真梦魇般的声音低得几近耳语,“这一次连我也不站在你那一方。”
“少爷已经离开了。”侍立在藤真身后的管家躬身说。
藤真没有抬头。
“伊戈,流川和我,你忠于谁?”
“我忠于海森克伯爵,伯爵大人。”
“……很好,我知道了。”
“去通知全部亲族首领和下属领主,到海森克堡来。”
乌烈儿享有创世神身边最尊贵的座次,为御座七天使之一,太阳的摄政王。他是福音天使之首,飞临世界各处广布神的名与旨。神创人类之初,人有与天使相当的灵,因骄傲而背离神的人类屡屡袭击神之使者。乌烈儿独自平乱归来,右翼负伤,飞至天地交界处时伤口溃裂,失力坠下暗界深渊。
那时地狱未成,盘旋于忘湖之上的只有自混沌中无由生出的低等妖物,其中一只应叫做沙穆罗。那时他在忘湖水面盲目巡行,看见散发微光的乌烈儿如滑落的晓星般坠入忘湖的浑浊黑水。
围绕乌烈儿的神圣灵光唤化了沙穆罗,妖物领悟了自己的灵魂知晓了自己的姓名。他从水中救起圣光般美好的乌烈儿,用死沼幽火为他炙烤伤口,用炎狱灰泥为他止血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