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顾氏轻笑了一声,“亏得你能想到这些。只有些事儿你不知道。郑国公家春宴,请的都是世家贵女,或者京里四品上有实权的大人家眷。状元公家却是没有下帖子的。许家与保龄侯家的太太有同宗之宜。从宗族上来说,许薇也算可以叫史家太太一句婶娘。史家并没有嫡出的姑娘,史家太太便带了许薇一道赴宴。”
林浣皱了皱眉,如今的保龄侯是贾府老太太嫡亲的兄弟,保龄侯夫人她并不曾见过,她到得郑国公府的时辰稍稍晚了些,众位太太夫人早说笑了起来。只怕是两厢里都不曾注意。只这许薇,若说同宗,同宗的姑娘可多了去了,史侯太太为何偏偏选了许薇?
如此看来,联想起那日郑
国公府的一切,与临出门前,许薇不但不显惊慌阴郁,反倒有几分得意舒心地神色,林浣心里突然闪过一道光,瞬间亮堂起来。
这一切不过都是许薇求来的。原来不是她算计利用许薇,而是许薇算计利用了她。又或者说是各自算计利用?她不愿跳进郑国公家设下的陷阱里,而许薇却迫不及待地上赶着想跳进去,她们均有自己的小心思,也算是一拍即合,皆如了愿。不论是之前言语间显示的胸大无脑,还是对那丫头的颐指气使,都是刻意为之。许薇必是在郑国公府看出了什么,才有这般作为。想得不过是能攀上郑国公府这根高枝。
许家不是寒门,但门第却也不高,许状元在朝堂上无人相帮,一直不得志。若是许薇能嫁入门第显赫的郑国公家,旁人对于许状元自然会高看几分。只是,谁也不曾想到,义忠亲王便是那日被训斥了。自己百般算计来的一场婚姻竟是这般成果,不知许薇如今是何心境。
林浣摇了摇头,一阵苦笑。端从许薇的这些心机手段来看,便是如今郑国公府因着义忠亲王的事儿有几分阴霾,只依着她的聪明,若她不去钻牛角尖,不去一味贸然追捧从龙之功,未必不能好好儿生活。
☆、17 第十七章 巡盐御史之死
自张府回来,林浣又端了古籍使唤了青琼念韶摘花制胭脂,虽没打算能够有所成果,但总归不过打发时间,也学一学这风雅之事。对于许薇,也只是当初得知时的叹息一番,此后也没再刻意去打听,自己选择的路,好坏终究要由自己去承担,许薇在算计的同时未必便没有想到今日的结果。
只是,许状元在朝堂之上没有相帮之亲戚,许家若要在京城站立起来,这无疑是最快也是最好的办法。郑六虽然是庶子,但到底是郑国公府的公子少爷,借此机会攀上贵族皇亲,也能最快的打入上流社会层面。料想许薇也是经了好一番的权衡利弊,却仍旧选择了谋算。
这些,却是全都与她林浣无关了。
每日里练练字,下会棋,再捣鼓一番胭脂,没有管家的负累,倒也乐得闲适自在。这般又过了几日,族里的人便也就来了。
来的正是那所谓的“二叔”林岩,这位二叔是族长的嫡子,前头还有个庶兄,当年或是为了抬高嫡子的身份,求娶了大家族的女儿,那时,族长之位还是林浣家里这一支担着,世家大族又怎会将嫡女下嫁?嫡女既不可求,便求了庶女,好歹也是分属望族。只是,却没料到,出身大家的林二太太,却是这么一番模样。
只这一回上京,族里本是存着修好之意,族长与林岩也知道几分极品二婶的性子,也有些顾虑,只这样的事,没有撇了嫡子儿媳,而选庶子儿媳的道理。若选其他房里的人,若真与林如海林浣处好了关系,岂非是对他这个族长地位的制约?所以,也是没法子,这才遣了林二太太与林溪进京。临行前也是百般叮嘱,却谁知仍是坏了事儿。
自新婚那日之事出了后,林二太太与林溪顾着面子倒是有几日不曾出门,只两人虽眼皮子有些浅,到底不是傻子,过些时日回过味来,便知晓此中定有林浣的手笔,待要与林浣算账,可那东西又确实是偷的,无从分辨,只得偃旗息鼓。又遇林岩突然前来,吓了一跳,被训斥了好一番,更是再不敢有所动作,只心中依旧对林浣愤懑不已。
因着林二太太与林溪的一番作为,林岩面上无光,不好意思在留,只想着快些将林二太太与林溪领了回去。只耐不住贾敏林如海诚邀,又言及好容易来一趟京里,这才应了。
贾敏将其安置在外院客房,遣了丫头小厮好生照料。林如海又利用休沐之期好好款待了一番。跟着林海见识了一番京里的人事
,林岩越发觉得父亲勒令交好的举止不容有失。林家虽是望族,但祖籍姑苏,名声都在江南两淮一带,也有在朝为官的,却难得在要职,如林如海这般得蒙圣心的,族里哪里能平白得罪?
也是当初他们未曾预料到,只道林侯爷死后,这一只便也就这般了,哪里想到林如海有如此才学能一举夺探花之名。借着林如海的身份在京里交友游玩了一番,已至了四月中旬。本打算启程,却又想着进了五月便是端阳,遂又留了林岩一阵,待林浣在家里过了端阳,天气便逐渐闷热了起来,只若再耽搁下去总是不好,一年十二月,哪里有那般天时地利人和占全的?
贾敏又好生安排收拾了一阵,找了黄历算了日子,定在五月一十六启程。
从水路延运河一道南下,一路杨帆,顺风顺水,倒也快捷。不过八九日便至了淮扬。
林浣坐在船舱里,寻了绢纱刺绣,青琼帮着分线,念韶与朱璃相对着打络子,流萤一边儿笑看着,甚是惬意。
但闻得外舱熙熙攘攘,林浣抬起头来,皱眉道:“流萤,你出去瞧瞧,可是有什么事儿。”
流萤应声出去,不过一会,林槐便跟了过来,站在舱外头回话:“前边儿便是扬州了,二老爷的意思是先且在扬州停留一日,稍作歇息,也好补给。只不巧,那边儿码头上有人停灵,正要出港,与咱们的船只倒是撞了个正面。”
平白撞上了灵柩,不说现在,便是在前世的二十一世纪,也要叫人骂一声晦气。林浣凝眉叹了一声,她倒是无所谓这些,况且,当年父母去世,她与林如海抬灵回乡,路途遥远,也是每个港口的补给采买冰块之类,着实费了好一番功夫,也是因着林侯爷新丧,还有几分余威,旁人瞧着也给了几分便利,这才好些。
林浣深知此间苦楚,道:“死者为大,你去与二叔说,咱们且退后避上一避,让他们先过去便好。”
林槐应了便退身要出去,只片刻,便觉着船只往回倒了几丈,林浣掀了舱帘一角,往外瞧去,数只大船,悬挂着白幡,隐约间听闻女子啜泣之声。
大周朝的丧礼一应都是有定制的。平民有平民的规格,官员有官员的规格,且不同品级规格不同。瞧着这架势,想来三品以下是不能有的。
此地又在扬州,离姑苏极近,林浣不免上了心。遣了流萤又去将林槐找来,吩咐道:“你去好好打听一番,死的是哪户的人家?仔细着些。”
林槐回来时面色颇有些沉重。
“听闻是此间盐运使司大人。”
林浣一惊,她虽在闺阁里,对外间却并非一无所知,两淮盐运使司是去年圣上任命的,年不过四十。若说寿终正寝,实在早了些,且还在这任上,又是盐茶两道紧张,盐枭跋扈的地方,便不能不让人多想。
“可知是怎生死的,是何病症?”
林槐略抿了抿唇,环顾了一番左右。见出了跟在林浣身边的四个大丫头,并无外人,踱步上前,弓着身子低声道:“说是水土不服,又加劳累过度,这才突然间没了。只是……”
林槐说着跪下请罪:“奴才斗胆,见死的是巡盐御史,便私自拿了老爷的帖子去,只说是念在同为圣上效力,待爷去拜祭吊唁。上了船,奴才见那府里的人面色有异,便上了心。也是那船上因着丧事,管理不严,奴才偷听着那管事谈话,话里话外的意思像是被毒死的。”
林浣一震,“可还打听到什么?”
林槐摇了摇头,“再没了。”
林浣来回踱了两圈,道:“你去和二叔商量一番,扬州与姑苏也不远,咱们既要在扬州停顿,便也不急着走。若二叔无急事,直说便留两日。你趁着这两日时间,去外面打探一下如今扬州城里的局势,尤其注意些盐茶两道的动静。”
“是!”
林槐退了出去,林浣心中仍是难安。青琼不解,劝道:“姑娘也不必担心。咱们左不过在姑苏停留一阵,也便离了,这些个事也碍不着咱们。”
林浣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