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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才和许三多被这场面给闹懵了,但是很快,成才察觉到两把枪的枪口已经无暇顾及他们两人,便拉了拉许三多,慢慢的,想要在不惊动处于混乱状态中的三位的同时溜出门去。
然而当他们还没有靠近屋门,机警的马小帅便发觉了,一抬手,枪口猛地对准许三多:“别动!”
成才和许三多明显的哆嗦了一下,立刻不敢挪窝了。那边厢白铁军失去了马小帅的帮助,便按不住高城,给他挣脱出来,一下子摔倒地上,重重的一声,引起楼下邻居的不满,不大功夫便有女人的声音传来:“许三多成才你们两个小赤佬,作什么死呢!大清早起搞得天崩地裂!要死啊!”
白铁军和马小帅继续扑上去把地板上的高城紧紧压住,捂着他的嘴,同时举枪瞪着已经缩到墙角的许成二人,冲他们使眼色。
成才到底脑筋灵活些,虽然也快吓破了胆,但很快便明白过来,壮了壮胆子,扯着脖子朝窗外楼下大喊:“早说过了我们今天搬家,东西掉地上有地板接着,会砸死你啊!”
楼下的女人又吼道:“没家教的小野种,早晚叫人把舌头割了去!”
许三多还拼命阻拦成才:“别骂了别骂了,把她骂急了该上来找咱们吵架了!”
成才冲他摇摇头:“这婆娘就欠骂,她才不敢上来动手呢,她打得过咱们俩大男人不?”
地上的高城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却仍旧把嘴挣脱开白铁军的手,由于紧贴着地板,吼声沉闷而扭曲:“小鬼子你们来打我呀!甘小宁你个混蛋玩意儿,老子不要你救,你违抗命令我要扒了你的皮你给我回来回来谁允许你自作主张去送死的该死的不是你不是你啊……”
钳制着他的白铁军和马小帅听见这些话,眼泪掉下来了。白铁军带着哭腔,用力压低声音喊道:“营长求求你别喊了,你再喊咱们就都搭进去了,小宁救你也白救啦!”
高城重复着“不是你不是你”,脸憋得紫红,眼泪顺着鼻梁流到地板上,好久才渐渐平静下来。
马小帅和白铁军松开他的时候累了一身的汗,回头看看成才和许三多,那两人几乎看呆了,许三多脸上甚至出现了一丁点的同情。
成才眼尖,一眼瞧见高城破烂军装上的军衔,战战兢兢的试探道:“老总……你们,你们怎么会到我家来啊?”
白铁军抹了抹满脸汗水,说道:“打仗打输了,日本人追,没处跑了。”
成才咧嘴:“啊?那,那您也别往我们家跑啊!”
马小帅瞪眼道:“废话,就你家看着像没人住的,不往你家跑往谁家跑?”
成才哭的心都有了,干张着嘴不敢说难听的话,一张脸扭得像包子。他身边的许三多却心思集中在那受伤的人身上,在他焦急恐慌的当口,竟然指着高城说道:“你们别吵,还是先看看人怎么样了,我看他都昏过去了!”
说完,还往前凑了凑,白铁军和马小帅也没有拒绝他,三个人一起把高城架起来重新抬上床,让他趴好,察看他后背的伤。
白铁军用手扒拉着那条早就看不出本色的绷带,问许三多:“你家有剪子吗?”
许三多眨眨眼:“有,应该是收在蓝色小花布那个包袱里了,我去找找。”说罢就往里屋走,成才一把将他拉住。
“三呆子你干啥!”
“给他们找把剪子。”他指了指高城后背那僵硬的“外壳”,“就得用剪子铰!”
成才气得想翻白眼,那边马小帅又问道:“你家有治外伤的药吗?”
许三多不假思索答道:“有!”继而被成才一下拍在后脑勺上。
“呆子,那是留着咱们自己用的,你知道我花多少钱买的呀?”
“可是现在咱们用不着,那个人,那个人要是不上药可能会死的。”
“那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啊就给他治伤?”
“当,当兵的……”
“当兵的能有什么好人?”
“他,他刚才说他要和鬼子拼了,他们,他们一定是打鬼子的……”
成才被他忽而清晰明朗的思路给噎住了,一时之间无话可说,只好看着他从里屋的包袱里东翻西找的将剪刀和一小瓶云南白药捧了出来,然后帮助白、马二人给高城治伤。
白铁军手里忙碌着,不时抬头看看呆立的成才,对他说道:“我们不会伤害你俩,只要你们别出声,等营长醒过来我们就马上离开。”
成才冷冷哼了声:“现在天亮了,你们再从我家出去不是谁都看到了?我们还活不活啦?”
许三多接着他的话茬:“等到天黑,天黑了你们再走。”
成才真想扑上去把他的脸蛋拧成麻花,正盘算着如何弄走这三位瘟神,突然屋外有人敲门。
几个人顿时如临大敌,全身绷紧如满弦的弓箭,侧耳倾听了一会儿,敲门那人不但没走,反而更加用力了,外面还有个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喊道:“许三多,许三多,我知道你回家了,赶紧给我出来!”
成才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去看许三多,后者也惊讶的够呛,二人嘴里同时蹦出两个字:“袁朗?!”
白铁军见状轻声问道:“你们认识他?”
许三多点点头,刚要说话,被白铁军制止,并示意成才到门口去应答,将不速之客支走。
成才硬着头皮挪到门边,把门打开了一条小缝,果然看见袁朗在门口用手绢捂着鼻子向里张望,他一见是成才,脸上立刻不太高兴,撇撇嘴问道:“许三多呢?”
“不在家。”
“胡扯,你跟他一起回来的,我都问过你们领班了。”
“他……睡觉呢,刚睡着……”
“你们不是今天搬家吗,说是包袱都打好了,铺盖都卷起来了他睡光板啊?”
“反正他不在!”
“那我进去等他!”袁朗神奇的从门缝里挤进来半拉身子,同时说道:“对了我还有好事告诉你,喜事啊成才,我跟你说……”
成才使劲顶着门都没阻止得了他像条鱼一样滑进门来,还想把他往外推,袁朗已经“嗷”的一嗓子,将屋里人的魂儿都喊掉了两个半。
只见他大张着嘴,在浑身是血的高城面前凝立不动,小脸煞白,手绢也落在地上,而马小帅也被他吓了一跳,急忙丢下剪了一半的绷带和剪子,举枪对准他。
“别动也别出声,不然打死你!”
成才已经意识到局面终于更加不可收拾,只有迅速关上屋门,想要将袁朗按住以免他闹出更大动静,不想在那黑洞洞枪口下的袁朗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就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地板又被重重砸了一下,楼下女人的叫骂声又一次飘上楼来,这次成才无心与之口角,等她发泄完了怒火才松口气。看看地上躺着的袁朗,哀叹道:“今天倒霉到家了啊!”
十六
袁朗偷偷的睁开一只眼睛,就见许三多和成才正在墙角的一堆包袱那里埋头忙碌着,似乎是在找什么。
白铁军和马小帅一边给高城的伤上药,一边监视着三人,问道:“这人是谁?”
许三多先开口道:“他是个小……”
成才不快的接口道:“小白脸!拆白党!专门骗女人钱的骗子!”
“他来找你们干什么?”
“不知道,他平时看都懒得看我们一眼,谁知道他今天抽什么风!”
“我说你们俩还没找着啊,我奏不信你们连根绳子都没有!”
“老总,我俩这刚收拾好的包袱啊,所有家当都在里头了,哪有那么好找……”
许三多拽出一条长长的家伙,看了一眼,要丢在一边,成才却一把揪住那东西:“就用它!”
“不行吧?”
“怎么不行?这难道不能捆人?我看比绳子结实!”
两人走向袁朗,后者急忙闭上眼睛。
经过一番折腾后,袁朗感觉到自己被捆好塞到了一个狭小的空间内,只能蜷缩着,下巴碰膝盖,然后听见马小帅的声音说道:“你们俩用什么捆他?结实不结实?”
成才拍拍手道:“三呆子的裹脚布,捆牲口都保险!”
许三多急忙解释道:“我早就不用了,都洗干净了存着的。”
等屋子里的人终于忙碌告一段落,袁朗才慢慢睁开眼睛,哼哼着醒过来。他发现自己存身在一张桌子底下的狭小空间内,想要动弹还真的谈何容易。
此刻高城后背的伤口已经上药包扎完毕,趴在木板床上昏迷不醒。白铁军和马小帅围着他团团转,神色焦急,抓着许三多和成才不放。
“你们的药真是治外伤的?怎么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