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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转过身继续狂奔,前面是一眼望不到边平民住宅区。
仙乐都舞厅的圆舞曲奏得一支比一支狂热奔放,洗手间内中分头将袁朗堵在里面。
袁朗比他矮了半个头,身材也比他瘦小的多,但却毫无惧色,甚至还颇有些不耐烦。
“干什么呀?斗不过我就想打人啊?”
中分头不说话,一个箭步窜上来揪住袁朗就摸他身上的口袋,动作敏捷如同选练过一般。
袁朗手忙脚乱的躲避,喊着:“你你你凭什么搜我的身?”
中分头一边翻腾一边嘟囔:“别让我搜出来,你肯定把钥匙印在模子上了!”
“什么模子什么钥匙啊!”袁朗无辜的挣扎,被他把外衣给拽了下来。
中分头在袁朗外衣中摸来摸去,最后还是一无所获,他疑惑而愤怒的盯着袁朗,像是在盘算接下来的行动。
袁朗整理者凌乱的衣服和头发,哀怨道:“你这人是疯子!你至于吃醋吃成这样吗?李太太她非要我跟她好我有什么办法?都是混饭吃,人家又没说要甩了你,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中分头把他的外衣狠狠扔在地上,开始有些动摇:“那你为什么还向我挑衅?”
袁朗一把拾起衣服,拍打上面的尘土,忿忿道:“谁叫你想要陷害我的,我就是要你知道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
他穿好外衣,又在镜子前面整理了好半天的头发,直到镜子里的仪容恢复了方才的整齐英俊,重重哼了声,要往外走,来到中分头跟前,却胆怯的停顿了一下,见他没有阻拦自己的意思,这才溜出了洗手间的门。
中分头看着走廊中他那摇头晃脑的背影,莫名其妙道:“难道他真的只是个小白脸?”
袁朗边走边思索,点上根烟恶狠狠吸了一口:“妈的,原来是同行,回头得问问铁头这怎么回事!”
他在舞池边缘看见许三多,想要上前叫他,对面却走来了汪太太,一把搂住他就往舞池里拖,说道:“你又跑哪儿去了!找你半天,快点,我喜欢的曲子都开始啦!”
袁朗敷衍着说自己累了,眼睛瞟着许三多,汪太太更不高兴了,嚷道:“你今晚陪小姐们跳多久都没见喊累,怎么我要你陪我跳舞你就累啦!”袁朗见推脱不掉,只好拥着那一堆肥肉走入了舞池。
炮击后的四行仓库几乎塌掉了半边,枪声终于停息。原田真一命令手下的日军前进,他们像先前一次那样小心翼翼的推进到了仓库大楼一层的门外,朝着里面狂泻了一通子弹,然后扭亮手电,将楼内空间照得通明透亮。
还是没有动静,日军越聚越多,开始进入楼梯内部。原田真一掩着鼻子,四下扫视着楼内成堆的中国军人尸体,像在寻找什么。
突然间,一声大吼从天而降,甘小宁自二楼的隐蔽角落冲出来跳下,落在一群日军头顶,将他们撞翻在地,厮打起来。
原田真一吓了一跳,但立即恢复了冷静,因为他发现这只是一个没有武器弹药的中国士兵,除他之外,四面再没有一个援手。于是他兴致勃勃的看着甘小宁作困兽之斗,并命令手下抓活的。
几分钟之后,甘小宁便被十几个日军按住动弹不得了。
原田真一下令彻查整个仓库大楼,却得到并没有发现营级指挥官的尸体。他一惊,急忙走到被绑的甘小宁跟前,捏起他的下巴,让翻译官问他你们的指挥者到哪里去了。
甘小宁没听完翻译官的话便哈哈大笑起来,下村抽出手枪顶在他脖子上,但他仍旧还是狂笑,一个字也不说。
下村愤怒道:“少佐阁下,把这只可耻的中国猪就地正法吧!”
原田真一却拨开了他的手枪,扬手给了甘小宁一个耳光,道:“痛快的让敌人死去,那太不过瘾了,把这个中国士兵拉回去审问,他会说的!”
日出时分,又是一天过去和到来,仙乐都曲终人散,袁朗把太太小姐们送上了汽车,并看着中分头跟着李太太消失在晨曦之中,这才转回头去找许三多。
进了服务生们换衣服的工作间,却不见了平日最勤奋收工必定最后一个回家的小呆子兄弟。袁朗环视一圈,拉过一个小服务生问道:“许三多呢?”
那小伙子说:“下班啦,他和成才说今天要搬家,天不亮就回去收拾东西了。”
“那他放衣服的柜子是哪个?”
“那个——”小伙子指给他看,却又迷惑道:“你有什么事儿啊?”
“噢,也没什么事儿,他借了我一件东西,说好了今天要还,我急着用,所以想打开看看,在不在里边。”
“不用打开啦!他和成才走的急,也没换衣服也没换鞋,把棉袄一裹就走了,他们俩那柜子里是空的!”
袁朗皱眉,一声不吭转身走开。
在大堂里他碰上了领班,叫过来问许三多的家住什么地方,领班认识他,也不怀疑,就说了个地址,还问:“他们俩不住租界里边,你现在去可有点危险。”
袁朗打了个哈哈,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
说罢晃出了大堂,领班在后面骂道:“连许三呆的便宜你都占,什么东西,让你一出租界就碰上日本人!”
许三多和成才裹着棉袄在寒风里回到自己的住处——一座拥挤狭小的阁楼。此时天色刚蒙蒙亮,许多人家还在睡,只有一些家庭主妇已经起身,在楼下刷着马桶。
他们俩疲倦的爬上二楼自己的房间,掏钥匙开门,成才咦了一声。
“这门怎么没锁啊?”他不高兴的看着许三多,后者摸摸脑袋,也很奇怪。
“我昨晚出门明明锁好了的!”
成才眼珠转了转,立即紧张起来:“不会是进来贼了吧?”
许三多大惊,连忙推门进屋,成才在后面喊着“别惊动了贼”想要拦却没有拦住,只好跟进了门。
屋里没有开灯,由于采光条件不好,清晨的天光只有一小半能射进屋里,因此昏暗得看不清楚。但许三多和成才还是能够看清屋子空荡荡的光板床上好像趴着个人,还有个人影蹲在床边正对着自己,他的手里举着件黑乎乎的东西。
许三多僵在那里,不敢动弹,而他身后的成才则开始哆嗦。
他们身后的房门啪一声关闭,回头看去,另一个人影在暗处倚着门,同样举着黑乎乎的物件对着他俩。
那是两只黑洞洞的枪口。
十五
许三多,成才,还有那两个黑黢黢的人影,四个人异口同声:“你们是谁!”
成才觉得自己声音有点哆嗦,但没想到拿枪那二位的声调中似乎也透着胆怯。他想要观察一下再说,不想许三多实诚得到了家又拐弯出来,听见人家问,委屈又理直气壮的道:“这是我们的家,你们怎么进来的?”
光板床跟前蹲着那人站了起来,清晨室内光线变化很快,他的脸已经能看清了,正是浑身血污泥尘的白铁军,他脸上透着一股失望和诧异,道:“啊,这儿还有人住啊?”
马小帅也走了过来,仍旧端着枪,鼓着腮帮:“胡说,这屋子都搬空了,你们睡木板上啊?”
许三多和成才见他们身穿军装,手里不拿枪都个个像鬼,更加害怕,几乎挤作一团。可许三多听了马小帅的话又一根筋的大胆起来,蹭到里屋门边,用力一推,指着里面说道:“我们今天要搬家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放在里屋呢!”
成才一把将他拽到身边,此刻恐惧消退了一点,陪笑道:“老总老总,我们不知道是你们几位大驾光临……”
他正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讨好这几位穿着兵皮的大爷,床板上的高城忽然哼哼了一声,显然是醒了,就要翻
马小帅急忙跑过去扶他,白铁军也靠在他身边用枪继续警戒着,许三多和成才看见高城背上那被血模糊了的绷带,赶紧把脸偏过去不敢看。
高城趴在马小帅身上,抬眼环视四周,看见房子中央那两名手无寸铁的年轻人,忽然明白了自己身在何处,一个激灵想要跳起来,嘴里喊着:“甘小宁——你他妈的敢打老子,混蛋玩意儿……”
白铁军吓得伸手紧紧捂住他的嘴,和马小帅一起将他压住,心急火燎的压低声音说:“别喊别喊——这儿是别人家里!前后左右都有人家,会把他们都惊动的!”
高城却像疯了一样拼命挣扎,背上的伤口不知是第几次爆裂开来,鲜血迅速给已经棕黑了的绷带染上亮眼的红,可他仿佛根本感觉不到,困兽般扑腾,嗓子眼乌鲁作响,白铁军马小帅两个人几乎都按不住他。
成才和许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