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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好些么?”蓝染站在他的面前,挡住了原本照射在他身上的阳光。钥对上他棕色的双眼,点了点头。“恩,谢谢你。”他是很温柔的人,所以,这样很正常。钥这么想着,又说了一句“蓝染,你总是这样,是习惯,还是别的?”
蓝染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将钥额前多余的刘海拂到他的耳后,然后,是真实的微笑。
“……这样的笑容,不适合现在的你。……但是,眼镜拿下来的话,会很适合你。”蓝染听了,轻笑了一下。“是建议,还是?”
“大概……是建议吧,我也不知道。”他抓了抓头,仰望着蓝染。“蓝染,还要喝茶吗?冷掉了。”“不,不用了。”他弯下腰,拿起钥身旁的茶杯。“那是我的。”钥看着他拿走自己的茶杯,却没有阻止。“恩,我知道。”钥看着蓝染喝了那杯他动过的茶,没有说话,只是眼中闪过了什么。
蓝染把茶杯轻轻放回原来的位置上,发现钥正细细端详着自己。他笑道“怎么了?”
“……你想不想听,我的直觉。对你的。”
蓝染听了,收起了笑容,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散发着植物特有的气息,如大树般沉稳,但是,就像大树一样充满着不确定的因素……是有点恐怖的存在吧……不过我直觉不太准,不一定对。”
钥说话总加上一些带有不确定因素的词汇,时常是拿捏地正好,绝不会得罪任何人的口气。其实,在他自己的角度上,也算是一定程度上的自我暗示。
“大树吗……”他喃喃重复一了遍,看着钥那双深灰色的眼睛。“你的眼睛,很锐利。”“……那是直觉罢了,我,什么都看不出来。”钥慢悠悠地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一脸的散漫气息,端起两个茶杯。“还要喝么,我去倒。”
“不了,等会还有公务要处理。”蓝染笑笑,一脸和蔼的样子。钥愣了一下,似乎有些吃惊。“我以为公务都是副队长处理……因为我们队的公务全都被副队长一个人包下的,结果队长就成了天天喝茶的闲人。”他想起昨天把别的文件送进队长室时,便发现原本应该因文件而忙碌的队长正悠闲地坐在桌前喝茶,而副队长则沉默着快速地处理文件。
蓝染伸出手,看着自己的手,微笑着。“呵……文件都是我一个人处理的。”一双骨骼突出而纤长的手指,有一些不显眼的淡白色痕迹。那是长期握刀的象征。
“你的手,和市丸副队长的很像……不,也许不是他吧。我不太清楚……”他一脸不确定地看着蓝染的手,最后还是移开了视线,说“那么,我得把这个收掉了。蓝染队长接下来就回五番队吗?”
他笑笑,看来是希望自己离开了。“是呢,再不回去,公务就很难处理了。那么,钥十五席,下次见。”很配合地改变了称呼,对钥笑笑,最后转身离去,走廊上残留着淡淡的植物特有的气息。他能感觉到,那气息正在渐渐消失。
突然,下意识地张口,用不响的声音说了一句“蓝染队长,我们队长很喜欢喝茶,有空,多来这里喝茶吧。”这句话很成功地让蓝染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向他。他立刻意识到前面无意识下做错了什么。他立刻补上一句“东仙副队长这么告诉我的,他说队长喜欢和别人一起品茶。”
但下一秒他隐约觉得蓝染脸上和蔼的笑容有那么点……变味了?错觉,肯定错觉。
“我明白了,请转告北野队长,我改日一定会来同他一起品茶。还有,钥君,你左胸的伤口不好好处理的话,会发炎,小心点。”
愣住。完全愣住。他怎么知道的?灰色的瞳孔凝聚在一个焦点上,愣愣地看着蓝染离开的方向。就算蓝染前面看了比赛,那也不过是个擦伤。根本没必要……总觉得,蓝染不太可能会去担心这种小伤。他发现了吗……钥瞄向自己的左胸,那里正向神经传递着断断续续的疼痛。
“八咫,你能感觉到吗?”他喃喃问着放在一旁的斩魄刀。'什么?'“蓝染身上……有很浓的血腥味。而且,占了大部分的,我觉得是人的血。”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回想起前面淡淡的甜腻味,那个味道的确是血。
'所以呢,难不成你打算调查?'
“……怎么可能,和我无关。而且,我讨厌麻烦。”虽然在意,但毕竟和自己没关系。虽然他喜欢看麻烦事……可他一向讨厌去做。只要,忘记那些,就和自己无关了。就和那个女生有关一切记忆一样。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茶杯。“对了,我还得把杯子洗掉。”然后小跑着跑向食堂。
‘恩——对于发现蓝染大人身上的血腥气味,却仍然抱着和自己无关的态度……哇哦,真是个不及格的死神呢,啧啧。’那个有着怪异发色的少年站在厨房内,用沾了墨汁的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不过……他的性格,倒是意外的很固执啊。少年看向钥所在的方向,他正一边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一边洗着杯子。
明明很好奇,却很果断地用一句和我无关来斩断自己的好奇心,应该怎么说这个家伙呢……算是勉强自己吗?啊,好象不是,那应该是什么呢……真的只是因为无关么?他单手转着毛笔,看向钥。
‘真有趣的家伙……’他轻笑着这么说道,然后看向钥放在一边的刀。‘好了好了,该回去了。再好好和他聊聊吧。’他笑了笑,然后下一秒便消失了踪影。
“……如果和我有关的话,我会去管吗?”钥一边看着天空,一边喃喃说着。有关的话……就算有关,也不会怎样吧。那是他的事,而且,我也不可能去管。
我没那个权利……吧。
过了几秒。
脑子一片空白。
“……我前面想了什么来着?”他带着疑惑地眼神看向放在角落的八咫。
'啥?我哪可能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就算你真的是也不可能知道。”他转过头,低头看着手中已经洗干净的两个茶杯。
“……好象忘记了。”把茶杯放回原来的柜子里,然后叹着气拍了拍额头。自己的记性已经差劲到这地步了吗?前面想了什么竟然是一片空白……随便把沾满水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就拿起刀离开了食堂。
前面到底想了什么。结果还是想不起来啊……
“唉……”
正在他叹气的空挡,他头上突然有一阵疼痛。“啪!”他下意识地按住了被打的地方,然后一脸诧异的抬起头。他对上那双红色的眼睛,像火焰一样的红色。
他微微张口,几个音节断断续续地连在一起。“佑……”
“你啊,是不是得嗜睡症了?”佑用手敲了一下他的额头,一脸不满的样子。
钥有些疑惑,看着她问道“什么?”“……我们现在走在回办公室的路上,你竟然能睡着?”佑再次弹了下他的额头,那瞬间淡淡的疼痛让他从呆滞中清醒了不少。
他抬起头,看了下眼前的景象。
——愣住。
“……………………这是。”
“……我们在去办公室的路上啊。”
办公室。……怎么回事?他停下了脚步,环视了下周围,却发现自己前面记忆根本一片空白。到底怎么回事……
正在他想理清脑中的一片混乱时,似乎有什么闪过脑海,身体突然变得无力。膝盖直接撞击到了地面,下意识地伸出手撑在地面上,浑身布满了疼痛。
“唔……”无法忍住,轻声呻吟了出来。怎……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他想理清自己的脑海里的混乱,视线却渐渐模糊了起来。
“钥?!你怎么了?!”佑看到钥突然跪在地上,用双手支撑在地面上,大口喘气着。“钥……”她冷静地蹲下身,伸出手,摸了他的额头。体温没有异状……脉搏也没有乱……怎么回事?“钥,能站起来吗?”她把钥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肩上,似乎打算扶他起来。
“……不行……用不上力……唔……”
他冷汗出了好多……怎么办?正在佑手足无措的时候,一个有些柔和、青涩的声线在她的耳边响起——
“那个……本岛老师,要我帮忙吗?”
佑宛如听到了救世主的声音一般,猛得回过头,对上那声线的主人。眼睛里充满了惊喜。
“那个,老师?”
“是你啊!你来得正好啊!!!老师的朋友出了点小问题你能不能帮我把他扶过去?我一个人扶不起来……”
“啊,好的。”那个声音的主人没有犹豫立刻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