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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高兴吧，寐罗？”他微笑着问他，“现在你心情好多了，是不？”
咔哒。咔哒。寐罗模仿着尼亚的微笑，然后他挤在尼亚身边挨近了他。
“好吧，现在躺下来我给你做做按摩，嗯？”尼亚握住人鱼的肩膀让他躺下去，然后开始为他轻柔地按摩，他熟练地摆弄着那些肌肉骨骼和软骨，让它们从僵硬中慢慢缓解。“你真是个不听话的坏孩子，是不是，寐罗？”他边做边教训他，“当我不在的时候整个白天你就什么都不做，只是待在池子里发呆？这么下去你的骨头都会硬起来，然后肌肉萎缩，那样的话当你回到大海里你就不能自由地游来游去——你明白吗？所以你该多运动运动，不要因为我不在身边就拒绝动一动，懒孩子才那样，你是懒鱼吗？？”他梳理着那些鳞片的纹理，直到它们服服帖帖整齐如一，“寐罗？你在听我说话吗？寐罗？？……”
寐罗抬起手来抚摸着尼亚的脸颊，然后他的手指游移着插入尼亚的头发轻轻梳理，尼亚有些吃惊地看着寐罗。那条人鱼把尼亚拉下来，像尼亚经常做的那样，他把他满头湿漉漉滴着水的银灰色发丝按着他认为的方式梳理，卷发因为潮湿而被拉直许多，它们垂下来贴在尼亚的脸颊四周，寐罗则把它们小心理好。他的绿色眼睛带着沉迷望着尼亚，然后抬起身撑着坐起来，把尼亚推了下去让他躺好，尼亚半是惊喜半是好笑地看着那个家伙开始笨手笨脚地给他按摩——用尼亚按摩的方式，小心翼翼按压着尼亚的手臂，肩膀，胸膛和『尾巴』。
“好孩子。”尼亚轻哼着称赞他，“做得好，寐罗。”
得到鼓励，寐罗更带劲了些。他的手指探究般地在尼亚身上来回游移着，像在研究他的身体骨骼和肌肉纹理。他的眼睛入迷地盯着尼亚因为衬衫滑卷而露出的一小截腰部，低下头轻轻舔了一舔。尼亚感到很痒。“寐罗，坏家伙！”他叫了一声想要推开那个脑袋。寐罗灵活地躲开尼亚的手然后开始拉扯尼亚的衬衫，像是要探究更多。他的手放在尼亚裤子的拉链那里胡乱探索着弄开它的办法，他的手指还没灵活到学会拉开拉链。寐罗的举动让尼亚哭笑不得，那个男人连忙用手肘支住池岸撑起身体，“停！寐罗！”他握住那家伙还在对付拉链的手指，一边坐起来把寐罗推到水池里。“给我下去玩，你这个调皮的小坏蛋！”寐罗报复性地用他的尾巴用力拍击水面溅回尼亚一身水，然后他熟练地用尾巴把尼亚从岸上『扫』了下来。
时间慢慢过去，寐罗的情绪仍然没有丝毫缓解的迹象——当尼亚不在时他还是那副神情低糜的样子，对任何人和任何事都不感兴趣，甚至喂食都坚持只肯尼亚一个人来，其他人的喂食他概不接受。这让托尼头痛无比，他开始建议尼亚每天午休时间跑来喂他的情人。
“不管我们准备多好的食物他也不要，真是个固执的家伙！”他无奈地给尼亚展示他们为寐罗准备的丰盛午餐，“你知道我们不是在虐待他让他饿肚子，是他真的不肯吃！”
“好吧我知道了，我会在晚上多喂他一点，好吗？”尼亚无奈地叹气。
“或许你该立刻想个办法采取措施——你去工作已经有半个多月，他还是没有半点能够或是将要适应的迹象，这么下去恐怕对寐罗很不好。”托尼皱紧眉头看着对面那个同样皱紧眉头的男人，半天才小心开口，“其实……我想到一个办法不知道你是否能够接受？”
“……什么？”尼亚连忙问到，“只要能够帮得上忙什么办法都可以！”
“这个……呃。我希望你听了不会生气。”托尼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说出来，“我想如果把那条人鱼带过来和寐罗放在一起的话，大概他们能够互相陪伴着而精神好点。你知道同类总是和同类才有交流，同类也喜欢和同类在一起，没准这会让寐罗变得活跃些。”他看着尼亚有些发呆的神色，赶快辩解，“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觉得寐罗缺个同伴而已……”
“……我知道。”尼亚挤出来一句，好半天才又重复一遍。“我知道你的意思……”
“当然，这事我听你的。”托尼说到，“如果你觉得主意不错值得一试，那我们就让他们在一起试试——我想至少这比寐罗单独一个要好得多，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们就作罢。我想，我想……呃，或许总有天寐罗会适应的，对吧？？……我想是这样……”
“……不，你说得没错。”尼亚费力地说到，“我不能太自私——毕竟是我才让寐罗变成这样，这有我的责任。我想这的确是个好主意……那你去给那家水族馆挂个电话问问好了，如果他们同意的话就让把那条人鱼带过来——当然，只能他过来不能寐罗过去，我不想因为这个而连每天晚上看看寐罗的权力都失去……那对我来说会很难熬。”
“何止对你，对寐罗恐怕也受不了！”托尼顿了顿，“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尼亚？”
“是的，就按你说的做吧。就这么办。”尼亚说到，“把那条人鱼接来。”
“我只是出于为寐罗着想……”
“我知道托尼，我知道！你不必这样，这没什么——真的。”尼亚努力笑了笑，然后伸手拍了拍那个男人的肩膀。“一切就按你说的去做，我可不想见到寐罗患上什么忧郁症。”
“那我明天去打电话，尼亚。”托尼像是终于松了口气，然后他朝尼亚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我知道你是真的很爱寐罗，真的真的……非常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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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是故意把那鱼写成红色。。。 不过看起来没有玛特的戏也不可能了。。。只是这鱼叫玛特是不是听着好怪 去他的吧；玛特就玛特好了 当然；鱼应该没有护目镜的吧。。。
17
费了相当一番力气和口舌，托尼总算说服对方把那条红色送到这里来。他夸张地渲染着寐罗此刻『奄奄一息』的情况，坚持『有同伴的陪伴才能让那条人鱼精神好起来』。于是在转天下午他们迎来了那个漂亮的家伙——他被装在一只硕大的水箱里空运过来。
为了让两条人鱼活动的地方更宽敞些，他们特意腾出了一处专用于展览的大型水池，那里被布置成完全大自然化的样子，主水池比寐罗的疗伤水池要大上五倍，中央矗立着巨大的岩石，岩石中刻意凿出的裂缝和两个洞窟可以供他们玩耍和休息，水池里还有许多海藻类植物，小型鱼类和甲壳类动物，池底铺着更多更多的鹅卵石和贝壳，并且水池边岸模仿海滩的样子做成水面与沙滩交汇融合的样子，这样可以方便他们轻松地离开水面。一切都布置得非常完美——甚至是超过预想的华丽。当尼亚看到这一切时，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当然他知道这是为了让寐罗能够像过去那样充满活力，可他不能控制另一种酸楚的感觉慢慢溶入他的情绪。他想象着陪伴寐罗的会是另一条人鱼而不是他，他感到如此地失落。
寐罗被装在水箱里送了过来。他不安地看着尼亚，大大的绿眼睛里盛满困惑和慌张。于是尼亚蹲下身轻轻拍了拍水箱的玻璃让他平静，“很快你就会有个更好的住处，我保证你会很喜欢这里，嗯？别这么紧张，没什么的——并且你马上就会见到新的朋友，怎么样？？”他说着，不由自主俯身过去隔着玻璃吻了吻寐罗。“希望……你们相处愉快。”
寐罗先被放入新的水池。起重机吊着他的水箱缓缓放入水中，水箱沉入水底后，侧面的盖子被抽走，寐罗可以自己游出水箱了。他先没有急着出来，而是把脸探出一些环视着周围的新环境，当尼亚做着手势鼓励他游出去时，寐罗轻轻摆了下尾巴，没做出任何反应。
“出来，好孩子——游出来，来啊。”尼亚说到，“别害怕，嗯？？”
在尼亚的指引下，寐罗轻缓地钻出了水箱，他摆动着尾巴进入广阔的水池里，立刻这条人鱼长而华丽的身躯展现在众人面前，他们对着他不由得发出啧啧赞叹的声音——有尼亚的同事，有两个水族馆的工作人员和一些鱼类学者，他们惊叹着寐罗的美丽和夺目，一时之间展览厅里尽是赞美之声。他们和寐罗之间隔着巨大的玻璃，能够看到那条人鱼在深水里轻缓地游动，摆动着背鳍和尾巴，游到尼亚面前隔着玻璃朝他发出邀请。众人的目光立刻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