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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识货,别惹大奶奶笑话。”
黛玉连喝了两口燕窝粥才算把口里的糖味掩下去,她疑惑道:“你们又捣什么鬼?”
李纨和紫鹃相视一笑,笑而不语。
贾璃自镇守边疆,每月都有几封长长的家书回来,聊以安李纨之心。李纨端端正正坐在房中,拿书刀裁了信边儿,取出里面厚厚一匝信纸细细读着,时不时低笑出声来。
贾璃的家信着实有趣,一字不提边疆辛苦,大多说些稀奇难得的风土人情之事,偶尔还故意调侃说自己很受欢迎,走到哪都有多情女子丢花掷果的。不过有一点很困扰,军队驻扎绲洲之地时,当地只有一种水果,个小味甜但是皮甚硬,被砸到也甚痛,那些女子经常大把大把的丢掷这种果子,真个苦不堪言。有时候遇到力气大的壮妇们凑一起丢,那威力不比大炮齐轰来得弱,好几次险些把他从马上砸下来。
李纨笑得半天说不出话,只能不停重复:真是,真是!
虽心上挂念,李纨却不愿阻他,只是尽力淘拣些护身软甲或者平安符之类附带法术的东西让家人亲自送去,回信亦是满纸叮嘱,添饭加衣,事无巨细都提到。
贾兰日渐长大,不好再随李纨一道住着,王夫人便发了话让他搬到大观园里头稻香村居住,他见是母亲旧居,自然是欣然应允。
王夫人对李纨道:“兰儿自己开了院子,原先身边服侍的旧人不够用,你再去挑拣几个好的与他。银蝶年纪也大了,她不是咱们家生子,到底是放出去还是配人,你自己瞧着办罢。”
李纨忙称是。银蝶闻此事后,道:“奴婢情愿留在府里。”
李纨想了想,笑道:“即是如此,你先在稻香村跟着兰儿罢,我寻着合适的人了再把你调过来给我帮手。如今家里事情多,你又是个用熟了的,我心里也很舍不得让你走。”
银蝶磕头道:“奴婢粗苯,谢奶奶怜惜。”
“你和我说说,喜欢什么样子的?趁着没人,一发告诉了我,我好替你做主。”
银蝶含羞笑道:“只要性子好,为人正派,其他什么都不拘了。”
李纨点点头:“这方是正理。等会你带着两个嬷嬷去兰儿书房,把该收拾的都收拾了,一并送到稻香村去,新来的两个小厮也叫来给我瞧瞧。”
银蝶应诺着出去了。除了贾兰身边原有的两个大丫头和两个小丫头,李纨又挑拣了几个知根知底稳重的丫鬟小厮跟着他,连扫洒婆子亦是明白来路之人,十分用心。虽不及往日宝玉的排场,贾兰此番身边的人也算是尽了贾府之力了。
因临近考期,贾兰在稻香村中十分用功,每日都刻苦攻读,除了来王夫人和母亲处请安,轻易不出来玩耍。李纨心疼他,隔些时便叫人送滋补汤水过去,命他早些休息,他这才稍微放松一会儿,不至于熬到夜深。
中秋将近,李纨正忙着办送到金陵旧宅去的礼,忽然那边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梅娘意图谋害大老爷和贾琏,被凤姐当场抓获,她见事情败露,认罪之后恶狠狠口出怨言诅咒贾府,说完便自尽而去了。
原来那梅娘不行杜,乃姓石,是石呆子的独女。自贾赦为了那几十把扇子把石呆子害得倾家荡产魂荡九泉后,那梅娘发誓要贾府,至少是贾赦一房以命偿命,方解心头之恨。
凤姐与尼姑道姑等人走动相熟,人牙买卖等也是清楚得很,不经意间得知梅娘的真实身份,早有防范。她唯恐贾琏以为自己故意栽赃,故意先透露真情,和其一起演戏试探,梅娘不知其有诈,一时间自乱了针脚,方现出真意。
贾政得知此事,沉重地叹了几口气,并没有说什么。
凤姐派人厚葬了梅娘,贾琏亦是心有不忍,不但没有阻止,还往坟上哭了几回。 凤姐是何等精明的人物,她看穿其中有些地方猫腻不少,但不敢对其他人说,只得写了信告诉李纨,要她也多加注意。
李纨本有心提醒凤姐,见她比自己还早预料到,不由得暗叹其心思缜密。那石呆子无权无势,那梅娘怎么能蒙过贾琏,又那么巧以落魄官家小姐身份进入贾府的?这一连串的运作,绝不可能背后无人相助。
李纨把凤姐的信在火上烧了,火光映得她如玉的脸庞微微发红。
贾母那边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她已经到了对什么事都很迟钝麻木的年龄,反而把个贾赦心虚得痛哭流涕下跪认错,并发誓自己以后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再也不为家中添乱,贾母依旧没有任何表态。
旧宅那边闹得沸反盈天,荣国府里却是依旧安详宁和,偶尔有人想起金陵那场悲惨的闹剧,都无一不保持了缄默。
不知为何,李纨想到一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那么自己将来有一天是否也会遭到报应呢?她轻轻摇摇头,无所谓循环报应了,她不后悔。
因李纨繁忙,黛玉作了大姐儿的启蒙师傅,教她认字读书。自李纨把刘姥姥的祝言和凤姐儿说过后,凤姐欣然同意,自此上下都呼大姐儿巧姐。
巧姐天生聪慧,见黛玉又是个出类拔萃的才女,平日又带着她玩耍,不由得产生倾慕之情,只和她亲近起来。宝玉看着两人坐在屋子里写字念书的模样,嘴角不知不觉就微微翘起来了:“真好。”
“好什么?”黛玉不解。
“妞妞,你叫你婶婶早些给你添个妹妹,将来就越发热闹了。”宝玉笑嘻嘻抱起巧姐儿道。
巧姐奶声奶气道:“我晓得了,婶婶你要尽力呀。”
黛玉瞬间红透了脸,啐了一口后把妞妞夺在怀里:“咱们去外间写,听他在这胡说八道的。”
宝玉哈哈大笑:“别去别去,外头风大,你们都禁不住,还是我出去好了。”说罢套上褂子往外走,黛玉本想不理他,又忍不住问:“又去哪里胡撞?”
宝玉笑道:“拜访恩师几位门下之友,说一说明年春闱之事,不用担心我,晚上也会早些回来。若是熬不住你就先吃了饭,和妞妞玩一会儿再歇息罢,省得积食。”
黛玉道:“去罢去罢,要你这样啰嗦。”
宝玉笑着走了。黛玉心有不甘,站起来从窗户处看着他的背影,忽的宝玉回过头,黛玉一惊,红着脸侧过身子避开来复坐下,教妞妞认字。
巧姐看着叔叔婶婶这样小儿女情态,虽不懂其中情思,却仍然被二人目光中那抹幸福感染,不断咯咯笑着,本来洁白的字纸上歪出一大串鬼画符,连粉嘟嘟的小手儿都被染黑了一大片。黛玉心不在焉,待发觉时为时已晚,不由得低呼一声,忙吩咐人端水进来与她擦洗,面上也不由得更加尴尬了……
三73第七三回
宝钗自嫁往李家之后,没两年便生下了一男一女两个小娃娃;把个李昊喜欢得不行;又兼其持家有道,大方雍容;很快在李家站稳了脚跟成为名符其实的二把手;辅佐穆氏把李家治理得井井有条。内有贤妻相助,李氏两兄弟仕途说不得一帆风顺,不久一个往江南做巡盐使去了,另一个则封了武爵,一时间李家炙手可热,成为当仁不让的红火门第之一。
穆氏随夫离京;临走时对宝钗道:“我知你与咱们家姑娘还有贾府的宝二奶奶平素要好;此回我们离开;昊兄弟又是个不大着窝的,你独自在家未免有些孤寂无味,何不请她们一道过来?就当给孩子们引个面儿,大家伙散散心也是好的。”
宝钗忙谢过穆氏。贾府那边,贾璃远在边疆,宝玉也自能料理诗书事务,听见宝钗派仆妇来请了几次,便撺掇着李纨带着黛玉一道过去了。
李府位于南街,原先从李老太爷手中传下来时,许多地方都有些旧废,如今已经修葺得整洁精致,远远望去顿觉心旷神怡,茵郁之气浓厚不散,似还有几百年的好运道一般。李纨和黛玉下车后,立马有一群粗使仆妇拥上前来问好请安,请众人换了轿。进了两道门,轿也落了地,李纨和黛玉款款起身出来,只见宝钗盛装打扮了含笑立在一大群丫鬟仆妇中间迎候她们,李纨方要打趣她,宝钗却先红了眼眶走上前来,携了两个人的手想说些话儿,半天却说不出一个字,只是垂头落泪。
黛玉也眼中含泪,嘴里却依然不依不饶道:“好不容易今儿穿得一身贵气来显摆显摆,怎么你倒先懊恼起来了?该哭是我才对。”话才落,她自己却是也抽抽噎噎起来。
宝钗咬牙戳了她一指头道:“只当你成亲后长进不少,说话还是这样刀子似的,亏你怎么应付家里人的!大奶奶,那边府里的人都可还好?”
“好着呢,你们先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