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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关。
“解不了的魔法,停不了的吻。
醒不了的梦,不会消失的魔法。
带我离开,我渴望得到幸福。
小鸟们唱着,听不懂的诗歌。
长着翅膀也不能,在空中翱翔。
独自一人无法到达的地方……”
女人的声线在寂静的夜里变得朦胧和清凉,却又真实得让人凭空生出寒意。
他抱住自己的肩膀,看着月光把自己的影子扯出一个不成比例的形状。
突然一双手搭上他的肩膀,不用回头他就知道是谁。
西索在他身边坐下,拿过两杯红酒,递给他一杯。
“做梦了?”男人轻描淡写的语调不像是疑问,是肯定。
“嗯。”
“恶梦?”
“也不算是。”
确实不算是恶梦,只是回忆而已。
借着梦的羽翼,他一再一再地回到那些黑夜中去,只凭借一柄匕首,几把钉子,纵横杀场,掀起腥风血雨。梦中,听不见死者挣扎的惨呼,那些失败者倒地的姿式,诡异可笑得惊人,面容却都模糊掉了。
他清晰记得的,只有那只小狗临死前看着他的那双眼睛,温柔而无奈。
他和西索经常聊天,什么话题都谈过,天南海北,包括如何杀人比较迅速和干净,就是没有询问过彼此的过往。
有什么好询问的呢?
他和他,说到底都是一样的,黑暗中的狩猎者,谁会比谁的历史更加纯洁?
现在的他们看起来和一般人没有区别,只不过因为他们伪装的很好罢了,等到撕去那层伪装,剩下的是什么?
是什么?
齿和杯缘扣击出清脆的响声,红色的液体缓缓流入他干涩的咽喉。
体内那只兽在蠢蠢欲动,不停地低鸣着,发出短促的叫声,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沾湿了的翅膀,缠绕着的手指。
融化了的身体,重叠着的心灵。
带我离开,我渴望得到幸福。
不要你的过去,只要你的现在……”
“西索……你喜欢杀人么?”他的声音在夜中淡淡地溢开。
“非常喜欢~~特别是杀掉强大的人~~感觉很好哦~~”男人笑着喝了一口酒,继续说,“不过,和杀人相比,我更加喜欢等待。”
“等待?”
“嗯~~”西索眼中闪着诡谲的笑意,“等待果实成熟,等待时机到来,等待游戏开始……等待的过程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等待这么长时间,划算么?”
“当然~~一想到结果的出现~~就觉得很值得。”
男人低低的笑声几乎可以称之为让人毛骨悚然了。
他偏偏头,慢慢想了想西索的话,还是没有太理解,最后只能含糊地应付一句。
“那你不如去钓鱼。”
“我可不喜欢钓鱼~~对于那种放下饵,任何鱼都可以靠过来的事情我不感兴趣~~”男人转过视线,直直看着他,“我要的,只是我想要的东西。”
“是么。”他匆匆低下头,盯着杯中的酒出神。
他知道自己在慢慢改变,从何时开始的,他并不清楚,也许很早以前就慢慢出现了。
之前,他总在黑暗中行走,踏着父亲的步伐,没有目标,没有尽头。他从来记不住很多事情,忘记的总比记起的快。时间对他而言是不存在的,他也从不在意,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现在,他开始记住时间,记住每一天的生活,直到很久以后,他还可以清楚记得那一段时光的每一天。
每一天都很美丽,因为虚幻,所以美丽。
男人的手抚摸上他的头发,慢慢地,慢慢地。
“干什么。”他平静无波地提出抗议。
“小伊~你的头发细细软软的,摸起来很舒服啊~”男人没有停手,反而更加放肆起来,把头靠向他的颈项,埋入他夜色般漆黑的长发之中。
温度,从男人的手指慢慢传了过来,那是温暖的,柔软的。
他让自己沉溺于这短暂的温暖之中。
月光静静淌泻在酒杯上,温柔地吻过透明的边缘。
那满满的一杯啊,装着的都是人世间数不尽的劫难。
*** *** ***
鹰的眼睛看着他。
金色无机质的眼睛中机械地传达着冷漠的寒意,那个家族特有的味道。
映着家纹的纸卷牢牢捆在它的爪间。
一时间,伊尔谜的脚步像是突然从月球回到了地面,他突然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西索是魔术师,他给了他两个月的魔法,现在魔法消失了。
纸上只不过有两个字,清晰而有力。
“回来。”
他把那张纸慢慢地撕成碎片,雪白的纸末飞扬在午后的庭院。
他走进房间,四周看看,没有发现什么要带走的东西,除了那支白色的手机。
西索出去了,夜晚之前不会回来。也好,他想。
地上零散地放着几瓶未喝完的酒,他把它们放到了桌子上。
出门之前,他回头看看房间,明黄的墙纸,松软的沙发……
他关上门,却突然又回过头来想推开它,没有成功,门已经锁上了。
他静静地站了一会,转身离开这间房子。
空中飞翔着黑色的鹰。
橙色的阳光落在庭院的树枝上,投落下细碎的斑驳倒影。
音响里继续放着那支歌。
“这里是妖精等待着的,我们两人的约定地点。
因此请带我离开。
为了忘却现实,为了停留在幻梦之中……”
*** *** ***
父亲的眼中有杀气。
伊尔谜看见席巴的第一感觉就是这样,是那么熟悉而清晰的杀意。
“不要。”两个字几乎是冲口而出的。
“不要什么?”席巴平静地看着伊尔谜,眼神冷冽。
伊尔谜没有单纯到会认为席巴什么都还不知道,揍敌客家的情报系统一向是一流的。
“不管爸爸你想的是什么,都不要。”他的回答无波无澜,表情没有一丝的变化,眼神却是意外的坚定。
他不知道父亲认真起来会怎样,他并不想见到那种画面。
他说……
“我不会再离开这个家了。”
伊尔谜受到了惩罚,关禁闭,不过不是在个人牢房,而是在他自己的房间里。
暗夜无边,他向黑夜伸出手,捉住一缕冰冷的空气。他看向屋顶,那里有一双眼睛看着他。
“是你么?”
他说,是你么,被我亲手杀掉的小狗。
“你寂寞么?”
你寂寞么?他平静地说出了这样一个词汇,他继续向黑暗中伸出手。
“以后,我会永远陪着你。”
是的,永远。
他有着大块大块的时间来慢慢消磨。
他长时间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看着窗外的天空,看着偶尔掠过窗棱的飞鸟。
他在床上自由地伸展开身体,没有任何阻挡。他把自己埋在雪白的被单之中,闻着那些属于揍敌客的冰冷气息。
那只兽在他身体里悠闲地磨着爪子,它终于已经回来了。
*** *** ***
一个普通的夜晚。
嘈杂的响声让他醒来,他茫然地起身,视线最后聚焦在门口。锁着的门被打开了,光线涌进来,他不禁眯起眼睛,却看见那个男人,靠着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血腥味。他看着西索一步步走过来,地上滴下个个红色的圆圈。
他不知道西索是怎么进来的,他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这个人来了。
走近了,他看见西索脸上挂着一个很大号的笑容。
“小伊~~你一声不响地就跑了,我会很困扰啊~~我还有事情没跟你说呢~~”
男人走到伊尔谜面前,一脸的无辜至极。
“……什么事。”
“下个月友克鑫市又要搞大拍卖会~~应该有很多不错的猎物会去~~所以……”
“……所以什么?”
男人靠近他的脸,在他耳边轻轻说。
“一起去好么?”
一起去好么?
一起去好么?
他要带他走……
他要带他走!
有种狂涌的感情波涛一样袭击着他的心,猛烈地撞击过去,再过去。
他抬头,看着男人,他微笑。
他笑了,第一次,从面具内到面具外,他都笑了。
他笑得如此灿烂,那漆黑的眼中仿佛闪烁着星子的光芒。
有句话压在他的咽喉,想要冲出来,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