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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杂乱的房间地上堆满了画册,花边,和干涸的花瓣。她踮起脚,悄无声息的跑到窗边,爬上椅子,向远方看去。
鳞次栉比的建筑尽头,是蔚蓝的大海,和深蓝的天空融为一体,海平线上浮出的一片片雪白,不知是云朵,还是帆船。
记忆告诉她,这是法国的马赛,很大的海港城市。除此之外,她一无所知,穿越到陌生的古老欧洲,和重头开始,真的没什么差别。
“米切尔小姐。”房门被推开,名为莎莉的女仆,端着餐盘轻盈的走进来,她随手放下早餐,甜腻的笑道:“米亚伯爵一家已经等候很久了,他们可是公爵殿下帮您找到的保护者?您不去见见吗?”
艾尔帕塔站在椅子上,冷冷的看着她。前身的性格是有些野,可是很听父亲的话。很多仆人都把这当做突破口。
她知道自己是香馍馍,可是“你也太心急了……”。
漠然的语调,让莎莉抖了一下,也仅仅只是一下。她们这对主仆的缘分并不久,准确说,是从艾尔帕塔上一个侍女死亡后开始,正是一个礼拜前。莎莉是法国人,心思明显还没放到新主人身上。
艾尔帕塔垂下眼睛,忽然一弯唇角,嘟起嘴:“我好饿。除了填饱肚子,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做。”
她从椅子上跳下来,蹭的到了餐桌旁,一扬下巴:“快把东西端过来,你……出去!”
莎莉黑了脸,放下餐盘后,慢吞吞的退了出去。
房门刚一关上,挺直的脊背立即耸拉下去,艾尔柏塔扭着身子,懒洋洋的趴在椅背上。尽管肚子在咕咕叫,她还是一点儿食欲也没有,比起陌生环境带来的不安,她更怕早餐中的毒素。
权利带来争斗,无论哪儿都一样。
大开的穿户外,飘过来一阵阵清脆的笑声。
艾尔帕塔探过头,看到花园中深褐色短发的男孩,正挥着短剑,一个人玩的高兴。
灼灼的阳光下,那位穿着修长的高腰蕾丝裙子的母亲,不住的东张西望,裙子上繁复的花边,被金光闪闪的宝石首饰,遮挡住了精致的纹路。远远看去,那个女人,分明就是个五颜六色的发光玻璃。
——这大概就是米亚伯爵夫人和小少爷了。
难道还要和这种人相处一个月,甚至更久?
艾尔帕塔几口解决掉粗糙的早餐,留下狼籍的桌子,冲出了房间。“艾琳娜,艾琳娜。”她奔跑在走廊上,大声叫唤。
“噢。亲爱的,发生了什么事?”艾琳娜匆匆忙忙赶来,张开双臂,将她揽入怀中,“这样慌乱的样子,可不符合您尊贵的身份。”
“别管那么多了,艾琳娜。准备马车。我要出去。”艾尔柏塔撒娇一样将头埋在女人怀中,遮挡住自己纠结的表情。
第2章 擦肩而过的瞬间
名为艾尔柏塔的女孩,刚刚中毒死亡,除了她自己,谁也不知道这个生命的流逝。就是现在,还有无数双眼睛,贪婪的盯着这里。
其实当公爵的继承人,站在贵族顶尖上的生活,也没有那么好。
幸好,艾琳娜还没有剥夺她外出的自由。艾尔柏塔才得以离开那幢房子,来到马赛的港口。
作为交通枢纽的港口始终聚满了人,拥挤的很难找到一条笔直畅通的道路。
艾尔柏塔坐在马车中几乎寸步难行。
她再次抛下了千里迢迢赶来的米亚伯爵一家,独自一人外出的行为严重到伤害到了莎莉一颗蠢蠢欲动的心,致使这位女仆一路上大着胆子,喋喋不休的抱怨。
“我要下去走走。”艾尔柏塔敲了敲车壁,虽然她一直冷眼看着,却不代表她不会厌烦。
驾车的男仆哈利立即约束住两匹慢悠悠踱步的马。
如果接待米亚伯爵的艾琳娜小姐在这里,一定会阻止艾尔柏塔现在的举动。正因为她不在,艾尔柏塔才能沐浴着阳光,领着仆人,懒洋洋的向人群中走去。
挤在海港上的人,几乎都在热热闹闹的谈论着那条刚刚到港的大船。巨大的船身刷着“法老号”的大名,隔的很远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艘扯着三条长帆的巨船,真实的出现在眼前,而非透过影视图片,实在让人震撼。艾尔柏塔深吸口气,蹭的向海边跑去。
“小姐,小姐!”身后仆人惊惶的呼唤,很快被淹没在噪杂的人群中。
艾尔柏塔迈着小短腿,飞快的在狭小的空间中穿梭,险险的和无数双粗腿擦肩而过。
——这实在是场畅快的冒险,海风的腥咸,扑鼻的汗味和令人掩面的脚臭,共同组成了鲜活的生的色彩。
她承认她有些得意忘形了,以至于重重撞上好几条腿,被挤倒在地上的时候,她疼的忘了反应。
“谁!谁!臭丫头。”尤为刺耳的咒骂声在噪杂的人群中响起。乱糟糟的脚步,险险的就要踏到她身上。
她被一个人护住。“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清朗的声音急匆匆的解释,一双手出现在她面前。
艾尔柏塔撑起身子,她的手肘火辣辣的疼,隐隐能看到透出来的血,裙摆脏了一大块,被压在身下。这样的狼狈,让她先生出了愤怒,抬头要看清撞到她的到底有哪些人?
十七八岁的黑发少年,正尴尬的眨着眼睛,诚恳的向身边神色愤愤的几个男人道歉。
正是他的手,伸向了自己。艾尔柏塔一抬头,正好撞上了他分心飘过来的目光,黝黑的眼睛,明亮而坚毅。他匆忙对她弯了下唇,又老老实实的应付着那些男人。
“哈哈,唐泰斯是你小子,现在才回来,小心梅色苔丝不等你了?”黑黝黝的男人,拍着少年的肩膀大笑,旁边那些本来还愠怒的人,立即挤眉弄眼的跟着打趣。
看来这个少年人缘倒是挺好的。
艾尔柏塔怒火忽然泄了。她也知道这次是自己鲁莽了。看着始终伸在眼前的那只手,修长而粗糙,她双手攀住,借着力道站起来,疼的鼻子又是一皱,顺手被少年护在了身后。
刚才还神采飞扬的少年,此时害羞的低着头,艾尔柏塔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期期艾艾的傻笑。
——真是够傻的,替个陌生女孩,揽下了所有责任。
她听见唐泰斯飞快的向旁边的人告别。
那些人哄堂大笑:“老弟,你也太心急了。美人是跑不掉的。”
在他们的打趣声中,艾尔柏塔忽然被抱起,正对着少年亮晃晃的眼睛。她一扭头,看到越来越远的法老号。天啊,少年又将她带离了目的地?
直到人流略微稀少,少年才停下步子,将怀中的女孩放下,他刻意放柔了嗓音:“小姑娘,你家人在哪儿?你的伤口必须马上处理。”
艾尔柏塔拍去裙上的浮尘,理顺了繁复的蕾丝花边。身上的擦伤估计结了痂,反而没刚开始那么疼,只是这身脏衣服,她实在不想再穿了。
“带我去你家!”她矜持的扬起下巴,用了祈使句。只是因为个头太小,倒有些虚张声势的可爱。
黑眸少年讪讪的笑了:“你父母会着急的。”
“这不用你担心。”艾尔柏塔复杂的瞥了他一眼。她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但她并不准备改正。
“那……好吧。”唐泰斯苦笑,蹲下身子又将她抱了起来,“去我家,我你擦些药。女孩身上可不能留疤……”
“唐泰斯……这是你的名字吧。”被抱起的艾尔柏塔直视着少年的眼睛,无奈道,“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幼稚。”
“哦……是是,你还小嘛!”唐泰斯恍然大悟,连忙点头,难掩眸中的笑意。
艾尔柏塔认命的叹口气,闻着少年身上腥咸的属于大海的味道,竟然感到了一种醺然的安心。
少年跑的很快,抱着几十斤的重量,呼吸丝毫不乱。风声从耳边呼呼擦过,所有景物飞快的倒退,艾尔柏塔懒洋洋的放松了身体,窥见焦急寻找的仆人,还悠闲的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担心。
这真是个美好的下午。
“小姑娘,你是打哪儿来的?”唐泰斯轻松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艾尔柏塔惬意的眯起眼睛:“英格兰。”
“哦。那个私生子当了国王的地方?”
“向小姑娘炫耀自己的博学,很有成就感吗?”艾尔柏塔下意识反驳,眼看唐泰斯还要说什么,她立即开口,“你是法老号的船长吗?”
少年脚步伶俐的穿街过巷,欢快的声音风一样落在她耳边:“现在还不是,不过,也许三个月后就是了。”
他哈哈笑道:“英格兰的小姑娘。其实你没必要用你的小脑袋关注一个注定擦肩而过的人。”
艾尔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