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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庞弗雷夫人被简妮的话吓到了。她也听说过麻瓜医院里的医生会拿刀将人切来切去,但是,巫师的治疗师从来都没有做过这种事。
而且,简妮是一个麻瓜,魔药对她作用不大,治疗魔咒对她的效果也不好,把她的肚子剖开,庞弗雷夫人没把握能救下她。
“求……您……”简妮能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生命力的流失,这个孩子一直很努力地想出来,而现在,她开始感觉到孩子也没有力气了。
“我是……一个母……亲……我只想……孩子……能活……下去,我愿意的……”她没有说明愿意什么,但庞弗雷夫人明白她的意思。
最终,在简妮哀求的目光下,庞弗雷夫人同意了。
1980年7月31日晚上7点51分,罗丝?格林?波特出生了,她出生在波特家,从此,一生与波特家福祸相依,不离不弃。
莉莉与詹姆斯还不知道罗丝已经出生了,莉莉刚生产完,很累,本来很想睡一觉,但她必须指挥着詹姆斯怎么给孩子清洗之类的,忙得睡意都淡了。
在詹姆斯好不容易给哈利收拾好,西里斯跑了过来。哈利出生那一刻,他有听到哭声,不过他没有过来,因为他不敢离开,生怕庞弗雷夫人有吩咐找不到人,那可是要人命了。
可是,他没有想到,最终还是……
西里斯先是跑到哈利面前看了一眼,然后黯然地说:“格林小姐生了一个女儿,可是,她却不行了,庞弗雷夫人已经尽力了,救不了她。”
波特夫妇闻言都很难过,莉莉挣扎着下床:“我去看看。”
詹姆斯拦着莉莉:“你很累了,刚生产完,身体也虚弱,我去就行了。”
“其实我过来是想请莉莉过去。”
“大脚板!!”詹姆斯瞪着西里斯。
西里斯伤感地叹了一口气:“我也是没办法。格林小姐可以说,她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可是,她就是不肯咽下去。我与庞弗雷夫人都向她保证过,一定会找户好家庭收养她的女儿,我甚至说,我愿意收养她的女儿,并保证一定当亲生女儿一般疼爱,但是,她仍然不愿意咽下那最后一口气,看她这么辛苦地撑着,实在让人不忍心。莉莉,你也是刚刚成为母亲,也许你明白她在想什么。”
莉莉也茫然,虽然大家都是刚刚成为母亲,但她还真的不太了解简妮的想法。虽然彼此是邻居,但是,从未交流过,她根本无从了解简妮。
如果按她自己的想法,那当然是孩子的问题了。也许她不相信西里斯,所以不愿意西里斯□?也许她会愿意自己收养她的孩子?
莉莉想了想,对詹姆斯说:“扶我过去吧。”
詹姆斯走到床边,把莉莉抱起来:“你还是不要下地走路了,我听人说,麻瓜们刚生产完是要坐月子的,一个月都不许下床的。”
莉莉又羞又恼:“我是巫师!”
“可是,我很担心。”
“………………”
西里斯在一旁装瞎子。
看到莉莉的时候,简妮已经暗淡的蓝色眸子亮了一下,她嚅动着嘴唇,想讲话,却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莉莉坐到她的床边,握着她的手,不敢多说废话,直接开门见山:“格林小姐,你未完的心愿是不是与孩子有关?是,你就眨下眼睛。”
简妮眨了眨眼睛。
“西里斯收养她,你不放心,是吗?”
简妮眨了眨眼睛。
“给孩子找个好家庭,你也不放心,是吗?”
简妮眨了眨眼睛。
“那……我和詹姆斯收养她,你能放心吗?”
简妮沉默,视线先是转向莉莉的肚子,然后再转向她的女儿。
莉莉开始本来不明白,但简妮的视线从孩子身上转到她的脸上时,已经暗淡无光的眸子里盛满了哀求。
片刻,莉莉福至心灵,有些震动地说:“你的意思是不存在收养关系,她是我与詹姆斯的女儿,我儿子的妹妹吗?”
简妮眨眨眼睛。
虽然她从来未有与这对夫妻交流过,但是,她能看得出这对夫妻很恩爱,也能看出他们很善良,把女儿交给他们,她很放心。只是,收养关系总会在女儿心上划一道痕迹,她不想女儿将来会有孤儿的感觉。
虽然这样,这孩子就再也不是她的女儿了。她将永远不知道她有一个母亲叫简妮?格林,当然,更不清楚她有一个父亲叫卢修斯?马尔福。
可是,她不在乎女儿知道不知道她的存在,她只想女儿能够过得很好。
当然,她也只能在心里对卢修斯默默地说抱歉。
詹姆斯、西里斯和庞弗雷夫人都很震憾。
世间最伟大的爱,莫过于母爱。
莉莉眨了眨有些湿润的眼睛,作为新晋母亲,她能理解简妮的想法,同时,她也能理解简妮的痛。看着简妮祈求的眼神,莉莉点点头:“你放心,我愿意以生命起誓,她是我与詹姆斯的亲生女儿,没有人能越过我去伤害她。”
简妮的眼睛亮了亮,然后眷恋的眸光一直凝在新生的女儿身上,慢慢地,慢慢地,她合上双眼,一滴晶莹的泪珠轻轻地滑落枕边,消失无踪。
1980年7月31日晚上8点44分,简妮?格林陷入了永远的长眠。
与此同时,在马尔福庄园的书房靠窗的长沙发上正在看书的卢修斯感到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似乎有些松动,他放下书本,疑惑地转动了一下,以往从来不会走位的戒指,竟然离开了原来的位置,被褪到指节——
卢修斯霍地站了起来,过急的动作,使他踢到了茶几,放在茶几边上的咖啡杯被震落,褐色的咖啡溅上他银灰色的裤脚上。
哀伤的卢修斯
5
“啪!”卢修斯幻影移形到他与简妮曾经的家。
落脚的地点是在客厅里。
厅里没有开灯,对比着灯光闪耀的四处邻里,他们曾经的家显得更为黑暗。
卢修斯打开开关,光管闪了闪,很快就把整个客厅照得亮如白昼。
客厅的沙发、台椅都被一层白布盖着,白布上满是尘埃,显然,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
“简妮!”卢修斯大声地叫唤着,并快速地冲向卧室、客房、书房、厨房……
所有的灯都被卢修斯开着了,但是,整间屋子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人在。
简妮不在……
“简妮!简妮!”卢修斯不死心地大叫着。
他的叫唤声在房子回响着,空洞而寂静。
卢修斯跌坐在地,环顾四周。
这一桌一椅,无不熟悉,这是他的家啊!
有他,有简妮的地方,才是他的家啊!
他知道简妮的想法,她是想用三年的时间来分开他们,她是如此善良,如此骄傲,她又怎么会愿意成为他的婚姻中的第三者呢?
他离开,固然有因为黑魔王让他感觉到危险的因素,最重要的是,他想让简妮明白,就算时间也无法湮灭他对她的爱,他们在一起会幸福的。
他已经考虑好将来的事。
在麻瓜世界生活了三个月,虽然他对麻瓜并没有产生什么好感,却也让他明白到黑魔王所谓清洗麻瓜,杀光麻瓜的政治方向是错误的。
且不说麻瓜的军事科技是否真的不敌巫师,单是麻瓜的数量就不可能让巫师杀光。
蚁多咬死象,巫师虽然强大,但人数太少,如果巫师与麻瓜的战争正面暴发,无论麻瓜将会付出多大的代价,巫师必将付出灭族的代价。
卢修斯作为黑魔王的左肩右臂,既然无法改变黑魔王的想法,那么他打算加速黑魔王的疯狂,加速黑魔王的灭亡——反正黑魔王已经够疯狂了,他的推波助澜并不困难,他把这个时间定在了三年之内。
然后,他会把纳西莎安排好,把德拉科安排好。
再然后,他打算到麻瓜界去争取一个不错的身份,然后与简妮在麻瓜界结婚。
简妮是麻瓜,带她回巫师界只会让她过得不自在,那还不如他两边走。
再然后,他们年老了,他就把巫师界的一切留给德拉科,他在麻瓜界打拼的所有留给他和简妮的孩子,然后,两人就去环游世界。
幸福的憧憬是如此美满,但是参与幸福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简妮不在了。
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了。
再也看不到她美丽的蓝眼睛了。
再也看不到她明艳的笑容了。
再也听不到她温柔地叫着“卢修斯”了。
她不在了,没有了,天大地大,再也见不到了,就算他回到梅林的怀抱里,也看不到已经回到了上帝身边的她了……
再也没有了……
憧憬没有了……
幸福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
胸膛处跳动的心脏似乎被什么人狠狠地捏着,痛得让他无法呼吸。周围的沙发、台椅、家用电器缓缓地漂浮起来,以卢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