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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身子稳下来。
吃了郝召偷袭的一记重刀,人们皆以为战无敌肯定命丧黄泉,哪知战无敌稳住身形后,从地上直接爬了起来,只是在站起后,他身躯连续摇晃,最终还是没有站立住,单膝跪地的同时,哇的一下喷出口血水。
现在再看战无敌的背后,多出一条斜肩带背一尺多长的大口子,不仅灵铠被撕裂开,就连里面的盔甲、内衣也全都破裂,皮开肉绽,已露出白森森的骨头,鲜血顺着伤口不断涌出,只是瞬间便将他背后的灵铠染红。
这还是多亏战无敌反应够快,在灵刀近身的瞬间尽力向前让了让,不然郝召这记重刀得当场将他劈成两截。
啊……那么刚硬坚强的战无敌也忍不住痛叫出声,他跪在地上,抬头看向郝召,眼角都快瞪裂,五官移位,脸色铁青,他狞声叫道:郝召,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在战无敌近乎要吃人的注视下,郝召刚开始显得手足无措,不过很快他便恢复了平静,冲着战无敌摇头苦笑,说道:战将军,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刚才唐大人说的没错,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现在已败,而唐大人又有心收拢,你我何必还要死拼下去呢?呸!战无敌这时真想一口吐沫吐在郝召那张厚颜无耻的脸上,只可惜他已没有那个力气了,他摇头说道:小人……小人啊!我错看了你,大哥也错看了你,就算死,我也要拉你做垫背!现在战无敌恨郝召更胜于恨唐寅,喊话之间,他以紫电幽光刀支撑起伤痕累累的身躯,摇摇晃晃地向郝召跑去。
刚刚吃了自己一记重刀,战无敌竟然还能战斗,郝召也吓了一跳,但他立刻又看出战无敌已是强弩之末,没什么好惧怕的。他深吸口气,故做镇定,又露出一副心安理得的表情,说道:既然战将军依旧执迷不悟,也就别怪在下无情了!说着话,郝召提刀迎向战无敌,两人刚一接触到,郝召就下了死手,抡起灵刀,横斩战无敌的脖颈。
战无敌低头闪躲,郝召接紧着又是一刀立劈,直取战无敌的天灵盖。这回战无敌没有闪躲,举起紫电幽光刀硬挡。
当啷!
郝召以为身负重伤的战无敌无论如何也接不下自己的这记重刀,没想到战无敌非但硬接下来,而且还未想后倒退半步,就在郝召一怔之机,战无敌的紫电幽光刀已横扫向他的小腹。
好厉害的战无敌!郝召暗暗吃惊,不敢大意,身子向下一低,躲开锋芒的同时,以刀尾的锋芒猛刺战无敌的大腿。
战无敌不躲不挡,而是反手一刀,砍向郝召的头顶。
扑、咔嚓!
郝召的刀尾深深刺入战无敌的大腿,而战无敌的灵刀也将郝召的肩膀划开一条大口子。战无敌心里明白,以他现在的状况,连站都站不稳,根本不可能是郝召的对手,想要致他于死地,就得使用与其同归于尽的打法。
一夫拼命,十人不敌,何况是战无敌呢?虽然他受了重伤,但使出以命搏命的打法,还是把郝召*的手忙脚乱,连连后退。
观战的萧慕青暗暗皱眉,在唐寅身边担忧地说道:大人,我看郝召似乎不敌战无敌啊,是不是……没等他把话说完,唐寅已摆摆手,打断他的话,满面轻松地笑道:没关系,无论谁胜谁负都无关紧要,我们只管看戏就好,何况象郝召这样的人,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死不足惜。萧慕青闻言笑了,唐寅对江凡和郝召的态度可谓是大相径庭啊,不过也可以理解,郝召能在生死关头向己方投降,日后,他也可能在这种情况之下向己方的敌人投降,这样的将领即不可信,又不可靠,留在军中也是累赘、祸害。
场内,战无敌和郝召二人还在做生死搏杀,两人都使出浑身的本事,两把灵刀,挥舞开来,寒光闪烁,不时有血光乍现,时间不长,战无敌和郝召二人身上已布满大大小小的刀口,鲜血将二人身上的灵铠染的猩红。
风、风、风!!
这时候,周围的平原军将士展开齐声呐喊,振臂高呼,声音嘹亮,直冲云霄。
不知道郝召是不是真把自己当成风军中的一员了,听闻周围的喊声,他精神为之一振,不知道从哪生出来的力气,对准战无敌的周身要害连砍五刀。战无敌这时候根本就不躲闪,也无力躲闪,只是反手回了一记重劈。
郝召将他回砍的一刀轻松避开,而他劈出的五刀则全部命中在战无敌的身上,随着这五记重刀的加身,战无敌再也坚持不住,扑通一声跪坐在地,双手支撑着地面,血水顺着他的鼻尖、脖颈等处汩汩流淌到地面。
战无敌终于是不行了!郝召长出口气,他走到跪地的战无敌近前,将灵刀高高举起,对准战无敌的脖子,喘息着说道:战无敌,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你的人头,是我郝召的了!说完话,他举起的灵刀恶狠狠地全力劈下。
第451章
郝召的刀猛劈向战无敌,在他看来,战无敌已连中自己五记重刀,人肯定是不行了,事实上也确是如此,跪坐在地的战无敌已是奄奄一息。可是令在场众人皆大感意外的是,就在郝召的刀马上要劈中战无敌脖颈的时候,后者那对已变成死灰色的双眼猛然又乍线出光芒,毫无预兆,手中的紫电幽光刀横扫而出。
郝召出刀在前,战无敌出刀在后,但是战无敌的刀却是先一步砍中郝召。
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脆响,再看郝召,全力劈出的一刀砍空,人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倒,扑通,郝召的身躯重重摔在地上,他不甘心的正想从地上爬起,猛然感觉双腿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他支撑起上身,探头一看,只见他的双脚齐踝而断,依旧立在地上,而自己的双腿只剩下光秃秃的断口,鲜血正由断口处源源不断的汩汩喷出。
啊……郝召看罢,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满地翻滚,叫声不断。
咔!战无敌将灵刀拄在地上,用尽全身的力气,支撑起自己的身躯,当他站起来的时候,身子都在突突打颤,鲜血顺着他的灵铠滴滴答答的滑落。他低头看眼在地上痛苦又绝望哀号的郝召,本要举起的灵刀又收了回去。对于一名武将而言,失去了双脚就等于是失去了一切,再没有什么能比这更残忍的了,此时杀了郝召,倒是便宜他了。战无敌没再理他,转回身,看向前方的唐寅。因为失血过多的关系,战无敌的视线已极为模糊,所看到的一切都是虚影,甚至连唐寅在哪都分不清楚,他以刀支撑地,凭感觉艰难地拖动双腿,缓慢地向前走着,嘴巴一张一合,断断续续地说道:唐寅……我不服你……你可敢出来与我一战……伤成这种程度,平常人早就倒地绝气身亡了,而战无敌还能站立,还能走动,甚至还要找唐寅一战,即便是他的死敌风军众将士看罢,也纷纷在心里挑起大拇指,赞叹一声战无敌真乃铁血汉子!
看着向自己左侧走去的战无敌,唐寅先是嗤笑一声,而后手指着目不能视物的战无敌,仰面大笑起来。场内,风军将士的心都在为战无敌缩紧,场面异常安静,只有唐寅在发笑,笑声也显得异常的刺耳。
只可惜现在神智模糊的战无敌已经听不到了,依旧向自己的前方缓步走去,嘴里不停地喃喃说道:唐寅……滚出来与我一战……唐寅侧头对身后的一名侍卫招招手,说道:拿弓来!那名侍卫猛然惊醒,怔怔地看着唐寅,没听清他刚才说的是什么。
见他毫无反应,唐寅眯着眼睛再一次说道:我让你拿弓来!啊!是、是!大人!侍卫这回听明白了,急忙取出弓箭,递交给唐寅。
唐寅接过,将箭搭上弓弦,向战无敌瞄了瞄,笑问身边的萧慕青道:萧将军,战无敌现在距我有多远?萧慕青眨眨眼睛,目测了一番,回道:有百余步!恩!唐寅点点头,又问道:那你说我这一箭能不能射中他?萧慕青暗暗咧嘴,战无敌,宁国堂堂的中将军,战场上勇冠三军、铁骨铮铮的硬汉子,而在唐寅的眼中,他甚至都不算是个人,仅仅是个能供他娱乐消遣并且肆意羞辱的猎物而已。有时候,唐寅表现的重情重义,有时候又冷血的可怕,连萧慕青都对唐寅反复无常的性格感觉难以琢磨,揣摩不透。
他咽口吐沫,呵呵干笑一声,献媚地说道:大人文滔武略,样样精通,箭术也是神乎其神……唐寅翻了翻白眼,不等萧慕青把他的废话说完,他钩住弓弦的手指已先松开。
嘭、嗖!弓弦弹动,箭支飞出,在空中挂着一道劲风,直向战无敌射去。
扑!这一箭,正中战无敌的大腿,他身子现在已经没有灵铠的保护,箭支毫无阻力地射穿他的大腿。